晚上回到家,大黄拿走我的手机查了半天,也没看出什么。手机上也没什么陌生来电和可疑的短信。不过,就算我真有什么,他查手机又能解决什么问题呢?我不禁为他的弱智行为感到好笑。好在大黄解除疑惑后就不再过问昨晚我不回家这件事情。
夫妻之间的冲突只要稍微放一下,就不至于闹得不可开交。对此,我早有经验,所以我料定他过一夜之后气就消了。
看他不再揪住我不放,我就把白天的计划告诉他,但这场谈话刚刚开始就无法进行下去。一说让他换个工作,他就反问,你觉得我能做什么?我反而愣住了,说实话我也不了解他能干什么。对于搬出去单过的建议,他更是不搭理我,就装没听见。气得我翻过身去再也不想说话。
见我生气了,大黄似乎又试图做补救,“要不,我们再去买台车,买个捷达就行,我去给人做陪练吧。”
“你想得出来?!陪练有什么前途??既挣不到钱还有危险,有意思吗?!你能有点追求吗?!”
大黄涎着脸,从背后搂住我,“原来老婆担心我的安全啊!没事,相信我,我对驾驶还有点兴趣,周杰伦在《头文字D》里玩的那种漂移我也会玩!这你知道吧,技术不赖的!”
“去去去,我不同意这个。”
一时间,谈话又陷入僵局。
大黄搂着我,好半天,屋内只听到彼此重重的呼吸声。
这种情形最让人苦恼。睡也睡不着,出去又没地儿待,客厅里四个老人不是虎视眈眈就是冷言冷语,相比之下,虽然我对大黄也诸多不满,但也比待在客厅里好多了。
我烦闷地躺在床上,心里想着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是个头。住在这里简直看不到一点希望,也没有半点快乐,而令人好笑的是,在这样的境况里,我还负有对丈夫的义务。
比如大黄,他不会跟我制造情调,也压根不会想到在性事上需要情调,在他想要的时候,他就会跟我要求。不管我的心情如何,他只管索取。
明明我还在生气呢,他却搂着搂着就开始有反应了,便不管不顾地摸索起来,然后厚着脸皮说,“老婆,做功课了!”
“不要。”我这回异常坚决。
“老婆……都搞成每周一歌了,你不觉得有点太冷淡了吗?”
……
无语。大黄就是这样的一个人。
在这种事上,女人总是弱者,男人要对你实施婚内强奸,你只有默默接受。你没有任何需求也得接受,而男人则不同,如果男人不愿意,相信没有女人可以强迫他,那玩意儿如果不配合,女人也无法实施犯罪啊。那么法律意义上的强奸一词,想必是单为男性而定的了。
在大黄进入我的身体的时候,我的脑子里正想着这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如果说我得到了快感,你信吗?
我一定在撒谎。我在骗自己。我希望自己找到一个去维系这个婚姻的理由。
第三部分 第四十一章
刚到杨林水郡上班,还没来得及跟销售团队熟悉一下,就接到牧阳的通知要跟他去云南出趟差。云南昆明有个大客户和朋友一起准备在我们的项目定几套别墅,作为销售总监得亲自去一趟,随同的还有牧阳和律师。现在做贷款审核很严,律师得去当地审查一些资料,这一次出差估计要去一个礼拜左右。
杨林水郡位于机场高速旁的杨林大道附近,二期规划有不少联排别墅,那里风景优美,别墅外是一排密密高高的防风林,所谓的水郡则稍微有点夸张,其实就是附近有条小河沟而已。
北京跟南方最大的区别就是干旱,极度缺水,号称"水郡、江畔"的楼盘一般都是虚张声势。杨林水郡旁好歹还有一条自然形成的河流,而城内那些楼盘则只能做一条人造的小沟骗人。
如果说我们居住的北京在历史上其实是是水乡,你信吗?曾经的那些河湖纵横、清泉四溢、稻花飘香、禽鸟翔集为何消失了?是什么原因把有着江南水乡风光的北京城变成了一个饱受风沙蹂躏、水源匮乏的都市?
追朔到干隆年间,北京还有着水乡的影子,城区的地名跟水沾边的很多,诸如"积水潭""玉渊潭"等。那时郊区十渡的水位就很高,干隆去了之后大发感慨"早知有十渡,何必下江南".现在的十渡还保留着水乡的面貌,只是水少得多了,两边高高的崖壁上还清晰可见当年海水冲刷留下的痕迹。
做售楼的2年间,因为外地客户而出差的机会也比较多。我先后去过河南、河北、天津、山东、成都等地。印象比较深的是成都的楼盘,相比之下,成都的楼盘做得更为精致,小区的景观、水系、绿化都较北京要好得多,而北京的房往往比较粗糙,由于纯粹是卖方市场,房子供不应求,开发商投资下去就恨不得马上生出银子来,哪里还会去精雕细琢?
第三部分 第四十二章
出差之前,我陪糖梨儿去了医院。她进了手术室后很快就出来了,正当我惊讶于现代医学的进步,还以为无痛人流讲究的就是高速时,她弱弱地、毫无底气地对我说,“宝贝儿,我舍不得把这个孩子打掉了!”
“什么,你疯了?!”我大喊,“你确定你现在脑子没进水吗?!”
糖梨儿坚定地点点头,“恩,我确定。百分百确定。没来之前,我只是有点犹豫,躺到那个手术床上,我立刻清醒了,我确定我想要这个孩子。他是一个生命,我没有理由拿掉他。你知道吗,宝贝儿,在国外,堕胎是违法的!”
“我靠,这是在中国,不是国外!你变成猪脑子了吗!这个孩子怎么能要??”糖梨儿没疯,我都快疯了。
如果没有记错,糖梨儿连这个孩子的父亲是谁都不确定,这个孩子注定了将有个不寻常的命运,这对孩子很不公平!糖梨儿怎么这么不理智?
糖梨儿抱住我,“宝贝儿别吼了,没用的,我这几天一直在想这个问题,今天我决定了,谁也拦不了我。我要这个孩子,他是我的。他不同于那些跟我有过鱼水之欢的男人们,那些男人一个都不属于我,而这个孩子,他将是我的,他是我的孩子,我的孩子!”
糖梨儿用近乎狂热的语调向我诉说着,我知道,一切都无法挽回了。
一个护士走出来,不满地冲我们嚷嚷,“下次不想做早说啊,准备工作都白做了!”
“我靠,你丫怎么说话的,还会有下次吗?!”我真的要疯了。
糖梨儿和那个护士都令我有发疯的感觉。我怀疑我站错了地方,也许这不是妇产医院,这其实是个疯人院。
第三部分 第四十三章
糖梨儿的行为永远叫人琢磨不透,从青春期开始她就是个叛逆的孩子,很早她就懂得自己的魅力,很早她就知道打扮自己,她的早熟勾引得那些青涩的男孩子直流哈喇子。糖梨儿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性感得像一只成熟的苹果,叫人看着就想咬她一口。终于,在一个夏天的晚上,她被一帮流氓跟踪至无人处,把她给轮奸了。她没看清那些人的脸,屈辱之后也没想过去报警,她只是发着狠说,你们破了我的处,我他妈的今后要你们加倍的还我!
从此以后,糖梨儿开始了为男人们破处的游戏。她热衷于跟童子鸡造爱,虽然那些童子鸡笨拙且不懂怜香惜玉,但她像吃鸦片上了瘾似的,一个又一个地试下去,她跟我说,她的目标是吃掉100只童子鸡。每吃一只,她就在日记本上划一笔,认真地写"正"字,截止这次意外怀孕前,她的日记本上划了整整10个"正"字。
谁也没想到,一个还未成型的胚胎挽救了她。她的游戏,被第50只童子鸡终结了。
第三部分 第四十四章
我们一行3人乘坐国航的飞机直飞昆明。长达2个半小时的旅途中,牧阳和律师都昏昏欲睡,显然对窗外千篇一律的云彩感到厌倦,我呆呆地看着舷窗外,想着心事。这会儿,大黄一定正在车水马龙的大街上跑车呢。
我们的婚姻一直缺乏激情。回想大黄追求我那会总是说,我知道你现在不爱我,但我爱你就行了,我就是喜欢你,我就是想用一生去照顾你,我也不求你的回报,你就给我一个机会,让我一辈子在你身边就行了。
就是大黄的这种锲尔不舍的精神打动了我。那时我错把感动当作了爱情。
可是结婚后问题就来了。大黄对我强烈的爱在婚后全部变成了小心眼、占有欲。也许他自己会说爱太深所以在乎我,但这种在乎却随时提醒我,我现在没有了自由。查短信,查通话记录,甚至有时我偶尔上个网也得把qq密码告诉他,如果不说密码就意味着我有问题,心里有鬼。对这点,我尤为反感,我这个人把知己看得很重的,我不认为连我跟知己之间的谈话也必须得汇报给老公知道。
早上在家收拾行李时,大黄在一旁不停地唠叨:“老婆,出门要注意安全啊!早餐一定要吃,别去路边摊吃小吃,别乱吃东西吃坏肚子,还有,最要紧的是,在飞机上别理那些陌生男人,我跟你说,现在有的男人找外遇都换地儿了,你可得小心,别什么人管你要电话号码都给他……”
我烦坏了,不耐烦地嚷嚷:“哎呀你怎么车轱辘话来回说!求你了,别跟个大妈那么唠叨行吗?!”
“好好好,我不说了……我干活,这总可以了吧?!”大黄替我拎起行李箱,率先出门。经过客厅时,我那牙尖嘴利的婆婆又逮住机会说了几句,“哟,这又是去哪儿啊,见天儿的往外跑,不着家,这是结了婚的样子吗?”婆婆不赞成我整天忙事业,在她看来,我就算待家里吃低保都比在外瞎忙更好。她只是要一个能顾家能陪伴他儿子的媳妇,而事业,她的词典里压根就没有这个词儿。在我升职之后,婆婆瞅着机会就在一边嘀咕:早知是这么个媳妇,打死我也不让大黄把她接进门……
我咬咬下唇,没搭理她,我怕我会忍不住跟她对骂的。婆婆的嘴实在太厉害,我总怕哪天忍无可忍之下我们会爆发一场大战的。
婆媳关系难处,我想这不是媳妇单方面的问题,比如我的这个婆婆,尖酸刻薄,这让我怎么跟她和谐相处啊!大黄很少制止他的母亲,我知他夹在中间左右为难,他是一个孝子,我知道,让他站在我这一方的确很为难他。但我还是希望他能站出来说一句话,哪怕一句。遗憾的是至今大黄也没为我说过一句话。
第三部分 第四十五章
3万英尺的高空中,我审视着自己的婚姻。
律师和牧阳正在梦中吧,我看见他们两人在座位上摇摇晃晃。牧阳身子歪过来时,头发不时地扫过我的脸颊,然后又随着晃动很快移走,一种奇怪的感觉油然而生。和他坐得近,感觉他身上传来一点淡淡的香气。牧阳还洒了香水,这令我感到新奇。
在这点上,他和大黄完全不是一个类型的人。大黄经常不修边幅,不爱捣持,婚后,我曾经希望按照自己的意愿去改造他,我喜欢看到一个潇洒的、时尚的男人,但大黄对我的建议嗤之以鼻,他喜欢穿棉质的衣服,对于我选的诸如Jackjons或卡宾那样只重款式不重材质、价格还倍儿贵的衣服,他一点兴趣都没有。冬天我建议他戴一款式样新颖的围巾也被他断然拒绝,对于我为他做的形象设计,被他嘲笑为"老牛刷绿漆".恼怒之余,我再也不管他的穿着打扮了,他也乐得日日乱穿衣。
尽管我对大黄的改造宣告失败,但有时碰上穿衣风格是我欣赏的路子时,我也免不了会多瞧人家几眼。都说男人走在大街上总忘不了看美女,其实,女的也一样有这个劣根性,走在大街上,当帅哥从眼前飘过,我的目光定然会跟随他的身影、目送他远去的。
老总牧阳似乎是一个很讲究的人,西装革履,看起来十分干净。有的男人穿西装看起来很傻,也许是自身条件限制,西装穿在有的人身上不但起不到美化的作用,相反越发会使矮人更矮、胖人更胖。而牧阳的西装则非常得体,通过目测,估计他的身材也保持得不错吧。我猜测他大约有早上起来跑步锻炼身体的习惯,因此30多岁也未见发福的痕迹。
正当我琢磨出神的时候,牧阳突然从梦中醒来,睁开眼看见我,不解地问,“妮可,我睡着的样子很奇怪吗?”
“啊,不,不是的……”我语无伦次地解释。
“我没发出各种奇怪的声音吧?”牧阳继续问。
我笑了,打趣他,“这下可说溜嘴了,原来牧总睡觉还有这些习惯呐!”
“把我自己给绕进来了。”牧阳看了看表,说"快到昆明了,妮可以前来过吗?”
“没有呢,一直都很想去昆明旅游的,总是没有机会。”
“那好啊,办完公事,我们就顺便去旅游,我可以给你们当导游。”牧阳爽快地说,“当然了,这个费用由公司来掏。”
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律师一直睡到昆明机场才醒来。而牧阳醒来后就一直和我聊天。到了昆明,我们住进了樱花假日酒店,要了三间房。
牧阳让大家都去房间休息一会,1个小时后再一起去吃饭。
我把行李放下,就去洗澡换衣服。我每天都有洗澡的习惯,尤其是在外地。
昆明的气候十分宜人,秋天穿单衣即可。我把浴缸放满了水,把自己好好地浸泡在里面,舒舒服服地洗澡。
第三部分 第四十六章
在北京的时候,由于和公婆及爷爷奶奶住在一起,洗澡就没这么方便,浴室没有装浴缸,他们一堆人洗澡后也不帮我烧水,我深夜回到家想洗澡也没热水,特别不方便。为此我跟家里闹过好几次矛盾,我嘱咐他们用完水后别关,可他们为了省电总是关掉热水器,令我十分生气。
出差的时候最爽了,终于可以一个人霸占着大大的浴缸享受一番。
在一池泡沫里望出去,对面就是一面镜子,依稀地照出我青春的身体。
正当我对镜自怜的时候,房间电话响了,我拿起浴缸旁的分机,问是哪位?
“妮可,是我。”牧阳富有磁性的声音在电话那头,“你在干吗?”
“我……我……”我快疯了,怎么一遇到牧阳就经常性地失语啊?!他也真是的,怎么偏挑这时候打电话来问我在干吗,难道我告诉他,我在洗澡?他不会误会我要色诱他吧?!
“客户刚才打电话来说马上过来请我们去吃饭,我通知你一声,准备一下,10分钟后出发,来得及吗?”原来牧阳是为了这事儿。
“好,好,没问题。”我连连答应。
可恶的客户,让我洗澡都没洗爽。我顶着一身的泡沫跳出来,三下两下地冲了个淋浴,赶紧换衣服,10分钟,跟打仗一样,啥也不够做,只好在脸上抹了点油,来不及化妆了,随便挑了一套裙装穿上,抓起包就往外跑,头发刚洗过没时间吹干,湿湿地披在肩上。
冲到牧阳的房间,牧阳看到我,脱口而出,“这身打扮好清新!妮可以后上班也别把头发扎起来了,放下来就很好看!”
第三部分 第四十七章
在后来我和牧阳好了之后,牧阳说浴后的我给他印象非常深刻,尤其是湿湿的头发看起来好性感,令人想入非非。我这才了解,原来男人眼里的性感不只是指大胸脯,其实女人的很多地方都有着不同的性感指数。光滑的背部,裸露的脚踝,湿湿的头发,嘟嘟的嘴唇,这些都是构成性感美女的要素。
不过我猜测牧阳并不是那天才喜欢我的,早在慈善晚宴上,他一定就喜欢上我了,不然哪有那闲心借给我衣服陪我办事,甚至为了最终营造出朝夕相处日久生情的效果,不惜高薪把我挖去他的公司。
在我们上床之前,对这一切,我还只是懵懵懂懂的,并不十分确定,只是有一点比较清楚,我们对彼此都有好感。牧阳正是我心仪的那种男人,时尚、帅气、浪漫而多金,财富是他个人魅力的一个陪衬。其实,女人都是直到成年后才发现,自己喜欢的,一直都是那个大权在握的男人。权势和金钱可以为男人增加很多好感指数。这并不是说女人都是拜金主义者,我的意思是,富足的生活可以使男人保持很好的状态,那种豁达、睿智、自信的气质不是所有男人都具有的。
所以,如果你想泡美女,就加倍努力奋斗吧,倘若你既没钱又缺少魅力,显然,你无法驾驭美丽的女人。女人总是有太多的欲望,而这些欲望,最简单有效的方式便是通过征服这个男人去实现。
女人的欲望注定了她身边的男人不能太弱。尤其,事业心太强的女人更无法容忍"家庭妇男".
男人太弱,这个婚姻注定就只能是悲剧。
显然,大部分人还没意识到这点。
我庆幸我终于理清了自己的头绪,终于从过去几年的婚姻里拨开云雾见月明。
第三部分 第四十八章
我和牧阳之间的暧昧气息如洪水般蔓延开来,终于无法控制,在一个夜里,两个寂寞而渴求的躯体深深地纠缠在一起,我第一次如此快乐。我没有想大黄,甚至也不去想日后跟牧阳的关系如何发展,那一刻,我只知,我是那么地需要他,需要这个男人的抚慰。只有他,才能把深藏在我内心的那个妖精的灵魂给唤醒。
这一夜,我只想自己是他的女人。
第三部分 第四十九章
大黄的电话依然每天追着打过来,接通后我顿感无话可说。而大黄,只是关心我哪天能返回北京。我总说等等,公事还没办完。
开头的几天,的确公事没办完。一个星期快过去时,则是我不想回去了。潜意识里我希望这次出差能拖一日是一日。最好无休止地延续下去。
我给糖梨儿去了个电话,告诉她,我好象喜欢上老总牧阳了。
糖梨儿的声音听不到一点惊奇,反倒像早有预料似的冷静:“你这样就对了,宝贝儿!”
这就是独立特行的糖梨儿,我和牧阳都各有婚姻,按传统的眼光,我们这叫"婚外恋",说得难听点,这还叫"红杏出墙",可糖梨儿听上去不但不惊讶不规劝,反而赞我做对了!
“我靠,你丫到底啥意思啊?”我站在酒店房间的镜子前打电话,一边冲她笑骂,一边凝视自己。这几天,我变得更加喜欢顾影自怜了。我在琢磨,牧阳究竟是从我身体哪个部分开始爱起的。
“瞧瞧你,急什么啊,我这不是也没说你什么吗。我的意思就是,你不喜欢大黄,那喜欢上别的男人这不很正常吗?你总不能说这世界上就没有一个男人值得你喜欢吧,那你也太清高了,说出来也没人信呐!”糖梨儿轻言细语,转而用调侃的语气问我,“哎,能提一个问题吗,愿意答就答,不愿意就当我没说啊。”
“说吧。”
“你们俩,到底是谁勾引谁啊?怎么搞到一起去的?啊,不好意思,本来只有一个问题,可我好奇心太重,真的很想知道耶!宝贝儿,你跟我说说吧!”糖梨儿说话跟撒娇没什么两样,听着真让人发腻。
“我靠,这个你也问得出来!休想打听细节啊,要我告诉你,没门儿!抱歉,本小姐无可奉告,你再问也没用,打死我也不说!”我给她堵死了,没有后路。省得她再追问。
“切!你不说,我就只好瞎猜啦……”糖梨儿拉长了声音,说,“我猜呀,肯定是你寂寞难耐,实在受不了就去勾引人家牧阳吧……”
“我靠,等我回去撕你嘴去!你等着啊!我很快就回来了!”我骂骂她,悻悻地挂了电话。
像我这样天使般的面孔魔鬼般的身材还用去勾引别人吗?牧阳说他看我一眼就被迷住了,哪里还需要我使什么招数。
第三部分 第五十章
糖梨儿的追问使我不由得又回忆起那个晚上。
那是到昆明的第四个晚上,客户硬要拉我们三个人去金马璧鸡坊广场旁的商务酒店吃饭。商务酒店的顶层有个旋转餐厅,主营海鲜。那个中年胖子酒量极大,说我们北京来的人得喝二锅头,本来旋转餐厅没有二锅头,结果中年胖子非逼人家服务员下楼去买了2瓶上来。我在北京顶多也就喝个芝华士兑绿茶或者啤酒,压根没喝过白的,于是婉言推辞。哪知中年胖子就用言语挤兑我瞧不起他,说敬酒不喝是不给面子。牧阳和律师都喝了,我也得喝。
我有些为难,牧阳就说妮可你喝一点意思意思。于是我就喝了一口。哪知这一口下去以后,中年胖子又开始劝酒,我哪里见过这种架势,无奈之下又喝了一口。敢情地方上待客的套路就是把你灌醉啊!最后,大家都有点喝高了。牧阳连连说不行了我得回去休息,你们继续。中年胖子哪里肯放人,说不许走,我找好了一个洗脚房带大家去按摩按摩。牧阳说真的不去了,我有些头疼也不太想去,便附和着说得先回去。只有律师愿意跟他去玩。结帐出门,中年胖子跟律师去了洗脚房,我陪着牧阳回了酒店。
牧阳说我喝多了有点难受,妮可你能陪我聊会天吗,就一会。
我说好吧。其实,我也有点晕,白酒的后劲儿很厉害。我就跟着牧阳进了他的房间。
牧阳脚步轻浮,像踩在云上,突然一个趔趄好似要摔倒。
“小心!”我情急之中去扶他,忘了自己其实也踉踉跄跄的,结果,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只听到相继两个沉闷的声响过后,我们极其不雅地摔在了一起:他在上我在下,两个身体交错重叠着,他的脸紧挨着我的脸。
一时间我有些尴尬,把脸转到一边,小声说,“你起来!”
牧阳没有起来,反而却一把搂住我,开始吻我的耳垂,吻得我热热的,心跳也急速加快,空气里满是荷尔蒙分子急速燃烧的气味。
我无力地说,“别这样……”
这时连我自己都觉得这句话好多余,分明已经向他投降了,还这么矫情。
牧阳当然不听,继续吻我。他热热的吻依次印在我的耳垂、脖子、脸颊、胸脯……伴随着热吻的是他的爱抚,这些无声的语言都向我传达着同一个信息,他要我。然而这种铺垫却并未结束,牧阳很卖命地服务着,我的情欲渐渐被撩拨到无法忍受,终于压制不住地叫起来。牧阳真是一个调情高手,他和大黄完全不同,大黄喜欢直奔主题,而牧阳却玩的是技巧。造爱被他搞得居然有那么点技术含量了。那一刻,我居然还联想到了一个字:鸭。我没有试过鸭,但牧阳的技术令我觉得鸭也不过如此吧。
那一刻,我还想到了糖梨儿,想到了她的童子鸡,一个十分淫荡的想法令我欲罢不能:如果叫她跟牧阳过过招儿,也许,这一试之下,将使她对童子鸡永远永远也提不起兴趣吧?!
情欲之猛势如洪水绝堤,既然打开了缺口那就只有一往无前。男女的关系其实好简单,跨出这一步,两人之间便突飞猛进,再也回不到原来的尺度了。
那一夜,借着酒劲,我们又做了2次。牧阳喘息着说,“妮可你真是个小妖精,你快要了我的命,总有一天,我要为你精尽而亡。”
“你要真的精尽而亡就好了,也算我为人民去了一害,省得你再去勾引别的良家妇女。”我肆意地嘲笑着他。
“你够狠的,为你服务了一夜,我就落得这么个评价啊",牧阳狠狠地在我肩上咬一口,“我就算阵亡了也得在你身上留下点记号,叫警察叔叔也有破案依据啊!”
我嘻嘻笑着,继续损他,“一个吻痕就能破案,你以为警察叔叔都是福尔摩斯啊?!”
“我让你还说……”牧阳成功地堵住了我的嘴,唇齿之间,又是一场大战。
第三部分 第五十一章
我突然爱上了云南的夜晚,尤其是丽江的夜晚。当我和牧阳十指相扣,走在丽江古城的小巷里,那一刻,我的心里盛满了柔情蜜意。古城的民居似乎都跟水脱不了干系,屋前屋后都有小溪,无数涓涓细流穿墙绕户蜿蜒而去,那细细的水声仿佛是秋日私语,它们传递着我迟来的这场爱的信息。
小学时语文老师让我们用"爱"造句,我说,“我像爱妈妈一样爱我的老师".学校里还进行诗歌朗诵,大家嘻嘻哈哈地在宿舍里朗诵过诸如此类的诗:啊,大海,你他妈的这么大,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地爱你……
如果搁在现在,我的句子得这么造:啊,牧阳,你他妈的技术这么高超,我他妈的怎么这么地爱你。
这个句子够恶俗吗?
话糙理不糙。我知道,我是真的爱上他了。
只不过,我到现在还是有点搞不清楚,究竟是牧阳的哪一点使我对他迷恋不已。
是情还是欲?
这个问题,正如"鸡生蛋,蛋生鸡"一样富有哲理,也永远的是个谜。
我只知道,云南将成为我记忆中最美好的岁月。在昆明办完公事之后,律师先行回京,我和牧阳又留下来待了5天,这5天里,我们的足迹踏遍了云南的每一块土地。
我一直喜欢旅游,但大黄对此兴致寥寥,也从未陪我去过什么地方。而牧阳心情大好,我想要做什么,他就陪我去做什么。他说,妮可,只要你不叫我去天上摘星水里捞月,其他任何事情,只要你开口,我就陪你去。
我享受着这份宠爱,只因我喜欢这份宠爱。我知道,以他的经济实力,要实现这一切实在太容易,然而,有一点,却是金钱换不来的,那就是爱。有钱也要舍得花心思,才能玩遍情人之间的小游戏。
我们相依相偎,在昆明美丽的海埂公园傻傻地听涛,海浪一波又一波地涌上来,然后叫嚣着远去,海里的水葫芦开着淡淡的紫色小花,煞是好看。我指着那些花对牧阳说,我喜欢这个!牧阳揽过我的头,吻吻我的脸颊,爱怜地说,只有这种神秘的紫色才配得上我的小妖精!
去大理爬苍山时,我们坐索道上山,在半山腰,一群穿迷彩服的男人呆呆地抬头看我,那种惊艳的表情清晰可见,牧阳说"他们看你呢",我嘻嘻地笑着说,“让他们看去。”牧阳做嫉妒状拧拧我的脸蛋,说,“小妖精,把我迷住了还不够吗,还要勾引这些兵哥哥们!小心一会索道断了你掉到他们中间去!他们在军营里可没见什么女人,还不得把你生吞活剥了!”
“真是冤枉啊,如果天下的男人都看我一眼,难道他们的老婆都得去告我勾引罪吗?这顶多只能说明一点: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要是天下人都这么爱美就惨了!你是我的女人,不许他们看!”
“哟呵,挺有出息嘛!那么回北京你就把我金屋藏娇吧!左右我工作累了,回家待着当一"坐家",你养着我!”
“就这么定了!你别反悔啊!别到时候哭着喊着又要出去当女强人!”牧阳认真地说,好象真想敲定这事。
“瞧你丫那点出息,把我藏起来有什么用,我就开一玩笑,你还当真了啊?我告诉你,我的目标还真是要做个女强人,至于什么金屋藏娇,就留着给别的女人吧!”
“要不这样吧,等你做了女强人,把我藏起来吧,让我也有机会做一把男宠?”
“去你的!我对这个可不感兴趣!等你做男宠那天,咱俩就拜拜吧!”
“算你狠,说拜拜就拜拜!我还没你那么潇洒!”
“那么,拜拜的时候,再洒几泡猫尿,算对得起你了吧!”
……
我和他一路掰扯着。
我喜欢和牧阳斗嘴,这似乎成了我们之间除了性之外的又一大乐趣。
这次旅行使我深刻地认识到一点,其实我所谓的喜欢旅游根本就是矫情。当牧阳真的陪我旅游时,我全身上下看不出一点行者的样子。穿高根鞋和裙子爬山的人不多见吧,这事目前也只有我才能干得出来。当然我对真正意义的爬山的确也不感兴趣,早上10点了我才在牧阳的三催四请之下起了床,等到了山下,我却又望着高高的山发愁,来时的壮志凌云消失得无影无踪,我恨不得立刻拥有超人的能力,一下子从山脚飞到山顶去。无奈,这只是幻想,于是,我只好寄希望于索道。只要有索道的地方我就坚决不走路,索道一般都只到半山腰,从索道上下来之后,我走不了几步就开始喊腿疼,游人少的时候,牧阳背着我走了几步,却也不能胜任这项艰巨的任务,只好又陪我匆匆地坐索道下山回酒店。
牧阳慢慢地发现我的旅行只是走马观花,就算去了也只是迷恋留影,完全停留在"某某到此一游"的境界,让牧阳做足我的御用摄影师角色,为我拍下各种造型的照片。然后就匆匆回到酒店,把时间耗在床第之间。
那些夜晚简直就是我们的天堂。我们在一切可能的地方造爱:酒店的床上、沙发上、浴室。他甚至把我放到桌子上,然后拉开一角的窗帘,告诉我,那边楼上的人正拿望远镜看着呢。想象刺激得我欲火焚身。我近于疯狂地对牧阳大喊,让他们去看吧,反正看得见摸不着。
很久以后,在网上看到一些所谓的"情爱秘籍",正是大力推荐造爱时要经常变化环境以获取更高的兴奋度。我是无意中被牧阳带入此道,而他显然对此类手段早已运用自如了。
我们两个人都疯狂地迷恋上了造爱,在这件事上,仿佛是棋逢对手,每天都杀得难分难解。虽然每天牧阳都威胁我说别害他精尽而亡,但欲望却像一个怎么也填不满的洞。我们都深陷其中。
在云南滞留的期间,大黄的电话没完没了,我有时接通了敷衍几句就挂掉,有时就干脆关机。等到下次接通时只告诉他正在郊区,信号不好。大黄急怒欲狂,在电话那边威胁我再不回去就要亲自飞到云南来抓我。
如果到现在他还觉察不到什么,那可能吗?我想,大黄现在已经被想象、猜疑和吃醋折磨得估计连杀人的心都有了。然而,我却什么都不怕。我只是安慰自己:车到山前必有路,现在想也无用,不如活在当下,好好享受一番吧。
在云南总共待了12天后,我们终于不得不离开那里回到了北京。
第三部分 第五十二章
我预料中的那场大风暴来得比我想象中还要快。
走出了北京机场的大门,我意识到回到现实中了。终于要面对这无法逃避的一切了。牧阳的司机开着那辆白色宝马来接我们,顺便送我到团结湖小区。一路上我一反常态,久久地沉默。我们坐在后排,牧阳搂着我的腰,时不时吻吻我的秀发。
我对他的亲昵没有丝毫响应。牧阳担心地问,你没事吧?
我勉强地对他笑了笑,说,没事。
从宝马车上下来时,牧阳关照我说,注意保重自己,有事就马上给我打电话,好吗?
我说好,然后拖着行李箱跟他挥手告别。北京秋日的艳阳格外刺眼,我的心里却是一层挥之不去的阴霾。
从1层到12层的电梯很快,我还没来得及再捋捋混乱的思绪,脚步就已经跨到了家门前。
我习惯性地咬咬下唇,望着家门犹豫不决。原本以为自己会很坦然,其实临到跟前,却又退缩了。我想我回家也许是个错误,还不如直接去糖梨儿家呢。
正在这时,邻居家的门开了,那个50岁的老女人奇怪地望着我,问,“妮可,你站这里干什么,没带钥匙吗,我看你家里有人的,下班在电梯里还遇到你家大黄了。”
“哦,哦,我正找钥匙呢。”我随口答道,假装在包里乱翻一气后,才把手心里一直攥着的钥匙拿出来,打开门。
如我所料,迎接我的依然是婆婆凌厉的眼神,奶奶看着我就像看到了救星,一把抓着我的手说,“可算回来了,我那大孙子,快为你急出毛病来了!快进屋去吧!”爷爷和公公鼓励地看了我一眼,显然觉得我回来就没事了。
我推开卧室的门,放下手中的行李,发现大黄如同一只困兽般在房间内走来走去。听到我开门,大黄的眼神刹那间有一丝惊喜,但一掠而过,很快就被愤怒取而代之。
几乎是一瞬间,大黄一把抓住我的胳膊,冲我大喊,“你他妈的还知道回家呀?!”
我把他的手甩开,尽量平静地说,“这是出差,你理智点行吗?”
“你知道我他妈的为你担了多少心吗?你他妈的电话经常不接,动不动的就关机,你说你是什么意思?”
大黄的嗓门真大,几乎震耳欲聋。
我冷冷地说,“你说话规矩点,别他妈他妈的行吗?!”
奶奶被吓坏了,赶紧走来劝解,“我的大孙子哎,你好好跟妮可说,妮可你赶紧跟他解释解释,他是为你担心坏了,说是有3天都打不通你的手机了。”
“我手机的充电器掉了,在小镇上买不着,从昆明机场走的时候也没时间买,回北京才买着,这不好好的回来了吗,一个大活人站你面前,有什么可担心的。”我把想好的理由说出来,辩解道。
“我们的事情,你们少掺合。奶奶你出去!”大黄三两下就把奶奶推到外面,奶奶差点摔一交。只听一声巨响,门被大黄摔上并反锁了。
“你什么意思,我一回来你就摔锅摔碗的,啊?”我也恼了。我靠,有话不好好说,摔门给我下马威吗?
“什么意思,我倒想问问你他妈的什么意思呢?”大黄又揪住我的胳膊了,劲儿还挺大,捏得我十分的疼痛。
“你给我放手!”我大喊。
“你先给我说清楚,这十几天都干吗去了,真是出差吗,真是吗?”大黄的情绪很奇怪。
“是出差啊,不信你打去我们公司问哪!”我还在硬挺着。
“谁出差要这么长时间?我已经问过了,你们律师都回来了,你跟那个老总待那边干吗呢,双宿双飞吗?”大黄索性抓住我来回摇晃。
“你给我放手!”我再次大喊。
“你先说清楚!你跟那个老总干吗了?”大黄跟我一样倔。
“你想要什么答案?你想听我说什么?你想听我说我们上床了是吗?”我真的火了,这么被他来回摇晃,我头都快晕了。我靠,豁出去了。上床二字连脑子都不带过的冲口而出。
“啪!啪!”两声过去,我挨了两耳光,只觉头晕目眩。大黄呆了一下,突然爆发了:“我他妈的一直把你捧在手心当个宝,你敢跟别人睡觉?!”
我摸了一下脸,嘴唇边黏黏的,估计是血丝。
被他打了两下,骤然间我觉得解脱了,一直担心的何去何从忽然间有了答案,我欠他的似乎也扯平了。我听见自己比大冰块还凉的声音从牙缝里蹦出来,“大黄,我们离婚吧。”哀莫大于心死。我的心早在云南时就死了。我不愿意再跟大黄凑合下去了。
“什么?离婚?”大黄哈哈地狂笑,“你想离婚?你他妈的跟别人上了床就要甩掉我?”
“我对你一直就没什么兴趣,你不是很清楚吗?!当初,是谁哭着喊着要娶我的?不是我吧?”我狠狠地刺激他,既然他伤了我,我也不想给他留什么面子了。”我跟别人上床怎么啦,我喜欢,我他妈的还就不想跟你……”
我的话没有说完,大黄猛挥过来的拳头彻底终结了我的对抗。
事实证明,一个女人千万不要跟男人在体力上较劲,打也打不过,聪明的做法是好汉不吃眼前亏,该低头时则低头吧。而我就是那个傻子,大黄被我激怒之后疯狂地把我掀倒在地,用脚踹我。我情急之下抱住他的腿就狠狠地咬了一口,而这导致的后果就是他更狠的一脚踢在我腰间。
我大叫一声倒在地上,这场战斗终于以我的失败而告终。
我听见门被重重的撞开了,4个老人齐齐地抢进屋来。我躺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大黄还在一旁骂着。那些尖锐的词语像刀一样深深地扎进我的心里,这种疼痛比刚才大黄加诸在我身上的还要多得多,“你这个贱人!骚货!我怎么瞎了眼把你给娶回来了?你他妈的给我戴了绿帽子,我还在家里担心你的安全……”
我死死地咬住牙,想起来,一动,牵扯到痛处,又禁不住啊的一声大叫。于是又躺下不动了。我低低地喊,给我手机!
奶奶慌慌地问,在哪儿在哪儿?
打120!我再喊。
公公婆婆这回出奇地一致,两人抢出去打电话。爷爷奶奶围在我身边,问,妮可怎么啦,伤到哪里了?!
奶奶转过身去骂大黄:“臭小子,你咋那么狠呐,这要出了人命怎么办啊!”
“大不了,一命抵一命!”大黄还嘴硬。
腰部的痛楚使我苦不堪言,其实,岂止腰部,我感觉浑身都在痛,只是腰部格外厉害些,且一点也不能动。
大约一刻钟后,120呼啸而至,我被送到了离家最近的医院。急诊室忙乱不堪,我痛得闭上了眼,昏迷之前,听到接诊医生大喊,“快去准备手术!准备血浆!”
第三部分 第五十三章
手术后我醒了过来,发现父母都双双赶过来了。母亲泪眼迷离地望着我,“可儿,我的可儿……你怎么那么傻?”
父亲瞪了她一眼,“哭什么哭,眼泪能解决问题吗,赶紧请律师去,这回,我不能轻饶了这小子!医院的鉴定都出来了吗?”
“怎么了,妈妈?什么鉴定?”我不解地问。
“傻孩子,你只有一个肾了,你只有一个肾了,知道吗……”妈妈的眼泪又来了,哽咽了便说不下去。
我明白了,大黄的那一脚踹得太厉害,把我的肾都踹掉一个。原本,我因为自己和牧阳的事情还觉得有愧于他,可现在,他亲手把这件事做了个了结。我忽然间觉得好轻松,虽然身上还插着各种管子,身体因为失血而倍感虚弱,被他的拳头问候过的地方还一阵阵的隐痛,但心理上却觉得分外轻松。这个错误的婚姻终于要解除了。
我笑了一下,安慰妈妈,“没事的,妈妈,缺一个肾没什么了不起。啊,对了,我的手机在这儿吗,我要给公司打电话请假。”
“在呢在呢,我去你家给你拿来了,刚才你还没醒的时候一个叫什么阳的打过电话来问你,我已经替你请了假。”
“你没说什么吧?说了我受伤的事情吗?”我紧张地问。
“说了呀,他说是你们领导,我琢磨着请假总得说出理由吧,就告诉他了!”
“哎呀,妈,你这不是添乱吗。”我不想他知道,我怕他来了场面更复杂。
虽然,父母到了医院之后就把大黄一家人给赶走了,不至于让大黄和牧阳碰面,但我还是不希望这事让牧阳知道,我不想让他有心理负担。
“把电话拿给我。我要打个电话。”
我给牧阳拨过去,听见他怜惜的声音,“小妖精你给我好好的待着,我这就来了!”
门被推开,我先看见一大束粉色的玫瑰花,然后牧阳就进来了。
牧阳给父母礼貌地打了个招呼,然后把花放床头,跟我说,“我已经跟医院说了换个单人的房间,费用什么的你就别操心了,一切我来安排。”
我目前住的这个病房是3人间的,虽然目前只有我一个人,但保不齐一会还来不来人。牧阳比较细心,一来就替我考虑到了,单人间固然费用高,但却有利于病人的恢复。跟牧阳在云南相处12天,他应该很了解我,我并不是一个能吃苦的人,即便在条件很恶劣的小镇上,我对于吃住仍然是相当挑剔的。
第三部分 第五十四章
在云南的那些日子里,牧阳常常对我说,“依我看,你这个小妖精,寻常人也养不起,你要的锦衣玉食,今后就都由我来负责吧。”
我提醒他,“别忘了,我自己也能挣到钱的,没有你,我不照样要到林总的公司做销售总监吗?”
“啊,是呀是呀,你就不能让我这点小小的虚荣心得到满足吗,我知道,你是个女强人,不要男人养,唉,我可以给你的还有什么呢?”牧阳苦着脸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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