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
犯了职业病的云起退后两步,终于获得了一个比较正常的视角,并且开始反思一个以前从没困扰过他的问题:他的个头……真的有这么寒碜吗?
“云公子为何不再去玩两局?”
“必胜的赌局,和必输的赌局一样没意思,不,应该说更没意思。”云起道:“你是谁?”
男人拱手:“在下秦毅。”
名字有点耳熟,但云起一时间想不起来什么时候听过,问道:“有事?”
秦毅颔首,并不拐弯抹角,直接道:“乌大人将云公子你的意思禀告给了陛下,并告诉陛下你今天会来赌马。是以陛下令人打探了一下,知道云公子刚才赢了不少钱。
“陛下也想跟你打个赌。”
云起“哦”了一声,不说话。
秦毅伸手,手心里躺着一枚小小的玉佩,做工质地都是上上:“陛下说,如果你今天能把这枚玉佩还给它的主人,那么不仅能回苦度寺过年,还可以从京城附近的寺庙中,挑选满意的人选,上山去照看各位大师的起居。
“如果做不到,就乖乖的留在京城,主持祭天大典。”
云起从秦毅手中捡起玉佩,点头:“好。”
皇帝需要苦度寺来人为他正名是真的,他想将苦度寺彻底搬到京城,也是真的。
如今苦度寺留下的,基本上都是六十岁以上的老僧,且发誓不再招收弟子,可山路崎岖,粮食药物柴火等,都获取不易,若能从别的寺里找人去照看,也可以放心不少。
第37章
两人说话的这会功夫,云起的小伙伴们垂头丧气的回来了,他们选中的几匹马儿,没有一个争气的,倒是被一匹看着又矮又瘦的劣马占了先。
看见云起和秦毅两个,他们远远的就停下脚步,有点不敢过来,云起也就罢了,虽然带着小厮,可衣着俭朴,说话又和气,可秦毅的模样就实在太具有压迫性了。
云起见状有些不满,看向秦毅:“还有事?”
话都传到了,还赖在这儿不走。
秦毅道:“陛下让我今天跟着你。”
云起挑眉:“寸步不离?”
秦毅摇头:“那倒没有。”
没有就好。
云起正要说话,却发现这人的眼睛总落在自己手上,还微微皱眉,忍不住抬手看了眼,才发现刚刚被那人手上茧子划过的地方,这会儿已经肿了起来,看着像被猫挠过几爪子似得。
本来没什么感觉,这会儿看见了,到觉得有点痒。
云起打小体质就特别,顺便蹭一下就又红又肿,他那一双手,劈柴、练棍、爬树、摸鱼,什么都做过,水泡是起了又破,可就是不起茧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养的多娇呢!
身上也差不多,别看他日常总穿粗布衣服,其实从小到大,里衣都是用最柔软的细棉布制的,否则一天下来,身上就和受了酷刑似得——便是丑娘在最艰难的时候,也没敢让他受过这种委屈。
虽然对这种情况很习惯,但云起还是忍不住看向秦逸那双大手:这到底是手啊,还是钢刷子啊?
却不知秦毅看着他那双手,一样在腹诽:男孩子家家的,嫩成这样……
云起看看秦毅,又看看迟疑着不敢过来的小伙伴,又看向他,委婉道:“既然来了马场,不去赌两把?”
秦毅道:“怕输。”
云起讶然,怕输这两个字,还真不像是能从这个人的嘴巴里说出的话。
一笑楼二楼,还是昨儿那个雅间,高大硬朗的男人坐在老位置,身边却换了乌大人和刘钦两个,男人翘着腿,很没形象的歪在椅背上剥桔子,随手扔了两瓣到嘴里:“这位云公子,是不是有点名不符实啊?”
两人对望一眼,谁都不开口。
男人更不高兴,道:“云卿不说那小子厉害的很吗?他想见谁就能见着谁,想不见就不见……怎么朕等了他半个多时辰,也没能找来?”
听出皇帝陛下语气中的不耐烦,乌大人苦笑道:“不然陛下您回去,臣一个人在这儿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