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方寄怒道:“我怎么知道你们邪教妖人的本事?你还能不过随手杀一个人,这探子就正好撞在你刀下?”
贝衍舟道:“那个简单,那银针是我故意放在他手里的。”
文方寄大惊,跳起来问:“什么?!”
“如果不给他们找到这个人,那把人杀尽了后,剩下的还是要细细盘问,也许那‘舌头’武功高强,像你我一样混在人群之中;我们便走不脱身。即便扫清了是嫌疑,你是十二家里的人也被诈出来了,他们难道还能放你离开?这是最好的法子。”他皱着眉,重新把桨划船,“这群人故意选在淳安集会,怕不是也要打我的主意。得赶紧回去。”
文方寄气得脸色涨红,指着他道:“那你……你……你岂不是杀了两个无辜的人,还栽赃诬陷人身家清白,就为了你能活命!”
贝衍舟笑道:“我其实活不过几天的,也不知道为了谁,杀个人还要这般费事。”
文方寄堵住耳朵,大声叫道:“我不感你的情!”
贝衍舟也不管他,道:“那你一头栽水里淹死自己好了,一命还一命吧,就当我白救了你。”
文方寄道:“那我也要杀了你替另一人偿命。”想再去摸剑时,才想起先前剑掉进了水里。急忙往水里看时,哪里还有剑的影子,倒是看见月色倒影下自己缺了半扇的门牙来。他看了一会自己模糊朦胧的倒影,又摸了摸那颗门牙,又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贝衍舟翻眼向天,无语凝噎。自己怎么就一时糊涂,捡了个这么个烦心蠢蛋回来?就听他边哭边嘴角漏风地说道:“我弄丢了师兄弟,弄丢了爹爹,又弄丢了家传的宝剑,还与奸人为伍,贪生怕死,让无辜百姓替我抵命。我还有何面目去见娘、师父和列祖列宗??“说罢双眼一闭,腿脚一蹬,咕咚一下,居然真的一头栽进了水里。
贝衍舟懒得理他,心道,这多大一点小事,争得跟我真的污了他清白似的,演什么贞洁烈女!没一会儿就得自己浮上来挣命。可夜风习习,湖水汤汤,半晌也没见人影。这才慌了手脚,叫道:“喂!你别玩了,我可走远了!”可哪里有回应?水上连个气泡也无。他又叫道:“你要逃跑,我又没捉着你。会闭气泅水,也不能从这泅回岸边。”又想一想,跺脚道:“糟糕!这人直楞筋的,我干嘛把他想聪明了?”脱去外袍,飞身入水。他自幼生长在水边,水性自然好得出奇,身形如游鱼一般,向水深处潜下;没多久便一把抓着文方寄的脚脖子,将他拖上水面。原来他居然颇为硬气,自行闭了气封住穴道,沉到水中。心中大惑不解:这家伙真的为了这点小事便要送死,是活得多不耐烦?旁人挣了命想活下去却也不得,在他这就像不懂珍惜还随手挥霍。他将对方口鼻托上水面,后脑上仰,正要想把他拖上船去,突然听嗖地一声,一支箭射入船身,他急忙矮身踩水,只在水面堪堪露出鼻孔,躲在船后。见不远处一艘蓬船驶来,船头立着个弯弓持箭的汉子,探身瞧了瞧他们那艘小船上,转身喊道:“大哥,没有人,是艘空船。大概是松了绳锚飘到这里来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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