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
“我的确想与皇后合作,但她却根本不想让我知道她更多。”许容华咬了咬牙道:“皇后拿着柔妃的罪证去了麟趾宫,然后柔妃被贬,可皇后好似并不高兴。这里面一定出了什么事……本想着能从慧贵姬这儿套出点什么,可她是这个样子,我也是弄不清她的心思。她是明知真相刻意回避我,还是如你所言,是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呢?”
“娘娘还是不要担心了,她一介姬位,也不会有多大能耐知道那些……”映月说着,自己心里却越发有些慌,低声颤颤地道:“若慧贵姬知道了,岂不是对您大大不利。若不知道,咱们又从哪里打探真相……背弃沈氏投靠皇后,这事儿……咱们真的做对了么?”
“闭嘴!”许容华平日里很依仗这个心腹宫女,听她说出这样的话却动了怒:“本妃从来没有投靠过谁!从前为沈云容做事,也不过是因着刚进宫根基浅薄,想活下去罢了。若是想爬上高位,皇后和沈云容她们哪个是省油的,怕只会给我挡路吧。至于投靠皇后……白氏的下场你又不是没看到。”
映月肩膀猛地一缩,惴惴地不敢说话了。
白容姬可真惨啊,一尸两命。
不过自家主子虽然打着摇摆不定的牌子,想在皇后、柔妃、祥妃她们的夹缝里捞好处,但皇后怕是不好糊弄的。主子这次在暗中帮了皇后,可不知皇后会如何对待主子……说不准就从此拿捏住了呢?
这真是一步险棋。
许容华又吸了一口气,方才平复下来:“咱们回宫吧。眼下沈云容还没倒,我们不能露了马脚。”
***
林媛这边很快回了宫。
她把前几日晒好的桂花翻出来,和初雪一块儿做蒸糕准备给建章宫送去。
小厨房里的下人都被遣出去了。初雪有些好笑地问她:“娘娘不是一贯大胆么,方才许容华送上门来,咱们何不将计就计,从她嘴里套出些东西来。”
林媛笑笑道:“不用套了。你以为她知道得多么?皇后才不会把什么都告诉她。”
比起麟趾宫的真相来,林媛根本没空关心是谁暗中帮了皇后、捅了沈云容一刀。但看许容华今日的样子,倒不用去查,她就把自己给暴露了。
急慌慌地打着拉拢的幌子接近自己不说,一句“去建章宫里服侍”,任何一个人都会被激怒,可许容华却忍下来了。难道真的只是拉拢的目的?没那么简单吧。
呵,还敢来试探我林媛?不知谁试探谁呢。
“不过小主……”初雪有几分疑虑地道:“麟趾宫里的事,查到最后也没查出来是谁谋害祥妃。”
林媛微微叹一口气道:“是啊。查不出来呢。”
查不出来不要紧,皇上还把这事儿给抹去了。林媛不敢违背拓跋弘的禁令,最多就和初雪偷偷说了一嘴。
祥妃一连数日都不出宫门,众人只当是她在养胎罢了。
现在唯一能肯定的是皇后和许容华二人参与其中。可皇后到底做了什么?沈云容又做了什么?许容华和林媛两个人都不能看透全局。
林媛觉得挺苦恼。
祥妃中毒一事就这么算了?消息封得紧紧的,还撇清了沈云容。
难道这事真的和沈云容没关系?皇后那天搬来的一大包药瓶子,里头真没有一瓶是“一寸思”?
说来此事的结果也算合理,沈云容不但贬了两级,还失去了她一直以来最珍视的好名声。无德之人没有资格母仪天下,可是说从今日起,沈云容就再没有夺后位的可能了。
皇后赚的够多了。
不过依着皇后的胃口,这或许远远没有达到她原本的目的。
这边和初雪说着话,林媛手上的桂花卷叶酥蒸好了。
趁着时辰正好,她装了食盒往建章宫里去。
***
建章宫里头,拓跋弘还在务政。
他不是在建章前殿的书房里批折子,而是去了北边的通明殿召见臣子。
林媛在大宫门前头的一个亭子里等了些时候。直到一个着珊瑚顶绣锦鸡补服、须发皆白的年迈老者大步地走出来了,林媛才能够随着小内监进大殿。
这还是林媛从麟趾宫回来后第一次和皇帝见面。皇帝的心情并不算好,此时正一人站在空旷的通明殿内仰头望着墙壁上的字画,静默出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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