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宓一向画艺出众,没想到五年过去,她丝毫没有退步,反而更精进了。”拓跋弘龙心大悦,欣喜溢于言表,伸手拉过韦昭仪的手腕温和道:“心思也和当年一样精妙。”
帝王面上的欢欣,是源于他的雄心与自信。拓跋弘转身朝着众妃道:“韦昭仪的画卷也是朕的愿望,朕相信终有一日,这天下各国都将臣服与我大秦!”
底下的嫔妃们都三呼万岁,更衬得拓跋弘满面威仪。韦昭仪静坐微笑道:“皇上是圣明君主,一定能够得偿所愿的。”
这份礼物的出现,令长乐宫里的氛围骤然变换。拓跋弘不再理会其余嫔妃,将韦昭仪的座次放在了自己的右手边,频频与她说笑,神色中都是宠溺。而坐在皇帝左手边的皇后已然是被冷了场。
太后并不管这些,只从容用膳,旁边皇帝和皇后为她夹的菜都少许吃了些,间或还有嫔妃上前说些讨喜的话,她也都一一地简单应了。皇后端一碗佛手参乌鸡汤缓缓地喝着,远看着和旁人无异,近看之下却能看到她手指上微微泛白的关节。
一旁的嫔妃们都恭谨地用膳,并不敢抬头和皇后、太后直视,但许多人心里已经很兴奋,如同在看一场好戏——皇后的千鹤图无人能及,太后也对此很满意,然而想不到韦昭仪的礼物却将那千鹤图比进了泥土里。而且二者同为画卷,如此一来,皇后的脸面就被昭仪给踩扁了。
千鹤图虽然是王庸真迹、贵重稀有,但比起韦昭仪的大秦疆域图,那根本不是一个层次的。说白了,皇后能弄来一副古迹来献给太后,无非是仗着自己娘家位高权重;昭仪家中是没落的贵族,没这么大财力,又体弱多病没有精力准备什么好礼物,但人家可是费了很大的心血来亲手画这么一幅画,画到了皇帝和太后的心坎里。什么叫孝顺,不是拿着钱财来炫耀的,是拿着诚心来体贴的。
萧皇后明白这些,却也只能暗自愤慨,她为了这份贺礼已经很用心了,怪就怪韦氏太聪明了,能想到旁人想不到的东西来。
念及此不由又后悔,韦氏昏过去那五年里头就该找机会杀了她,也就不会有今日的后患了。看她才醒过来半个月而已,就把满宫都折腾开了,还胆敢挑衅身为皇后的她。可惜当初自己忙着对付贵妃和沈氏,竟是没抽出功夫来对韦氏出手,也是自己轻敌了以为她半死不活地不可能复起,没想到她一日醒过来身子竟越来越好,御医还说没有落下病根……
五年的昏迷,还能恢复成常人,这得多大的运气!
萧皇后胸口上堵得厉害。她看着拓跋弘与韦氏言笑晏晏的样子,捏着茶盏的手指越发用力了,面上却做出了一副依旧完美的笑颜。她柔声与拓跋弘道:“韦妹妹这样体贴皇上的心思,有她在皇上身边服侍着,臣妾也十分欣慰。说到底还是上天有知,韦妹妹病得那样重竟都能好起来,可见上天也不愿意埋没她啊。”
皇后一向温婉大度,此言一出,席下几个等着看戏的嫔妃不由泄了气,心里暗恨皇后太能忍善谋。
拓跋弘爽朗一笑,道:“皇后说得不错,昭仪能醒过来,就是上天给朕的福分。”说罢,转身朝太后道:“左昭仪韦氏,毓秀名门,温良德殊,甚是合朕的心意。朕想要册封她为静妃,母后以为如何?”
太后闻言点头道:“也好,昭仪重病五年,给她晋位亦是安慰她的辛苦。今日又是新年,皇上想要宫中双喜同庆,是个好彩头。”
拓跋弘笑道:“昭仪入宫有九年了,又曾为朕生儿育女,在朕心里她担得起妃位。”他的手指和韦宓庄双手紧扣,目光中尽是温柔:“阿宓,朕册封你,也是冲喜的意思。朕希望你再也不要生病,好好地陪在朕身边。”
大殿内的众人还都在惊愕之中,一瞬过后,华阳宫的方才人率先起身,喜盈盈道:“恭贺静妃娘娘大喜。”随即,恭喜的声音此起彼伏地响起来,不论嫔妃们心里如何想,在皇帝和太后面前都断不敢显出嫉恨来,纷纷恭敬地摆出一副笑颜,依着礼数贺喜韦氏。
韦宓庄得了这样的喜讯,也是一时之间愣住,半晌才想起来谢恩,连忙想要给拓跋弘下跪。拓跋弘抓着她的手阻拦道:“朕已经下过旨,你养病期间不需要行礼。”
在大庭广众面前被拓跋弘拉扯着,韦宓庄脸都羞红了。旁边早有逢迎的妃子上前敬酒,笑语道:“静妃娘娘身子刚好,就以茶代酒吧,但这一杯是一定要喝的。”还有人笑道:“静妃娘娘苦尽甘来,改日行册封礼时摆些酒席庆贺才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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