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大活人运出去。”
“哼––这样的人,满府里也找不出几个来。”陈陵怒声喝道:“今日白氏不是陪伴父亲身边,殷勤解忧吗?人呢?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这么多具尸首里,还没有女尸呢。”
“给我找!就算是把禹州城翻个底掉儿,也要把她给我找出来!”话音像是从齿缝中挤出来,还未出口就已经裹挟着雷霆万钧的怒气,吓得满院子的人都有些惶然。
刚才还热闹的院子现在呼啦啦的涌出去了不少人,只剩下陈陵、元清章,还有一个慢吞吞收拾东西的宁泽。
“叨扰半日,见谅。”宁泽不带什么感情的对陈陵说了一句,那面无表情的脸却像是再背书里干巴巴的话,半点儿听不出什么歉意。只是在经过陈陵的时候,微不可查的送了一个眼风给仍旧在生气的陈陵。
第二十一章:审问
府衙的人全城戒严搜捕,绯红的官袍在大街小巷中游窜,搞得人心惶惶,这几天街上的生意也惨淡了许多。只是就是这么大的阵仗,却一连三天也未曾找到白氏的蛛丝马迹。
王善海在这边丧着脸的加班加点的搜查,那边的王琦却早就已经把人秘密的给抓起来,扔到沈流意的宅院中。
冬日里头难得下一场雨,萧萧肃肃的雨珠,把整个宅院都蒙在一片朦胧的雨雾之中。林思给陈陵撑着伞,洁白的伞面上绘着暗香幽馥的桃花,雨水落在上头,平添了几分雨打桃花的唯美之感。
沈流意早早地就站在门口等他,见他来了,唇边漾开一抹欣喜的柔软笑意,“这样大的雨,你怎的不坐车,这样过来,身上都打的湿透。一会儿进去,先热热的喝碗姜汤,祛祛寒气。”
沈流意手指一牵,把拖在地上的衣摆拉起来,把手上的伞偏移过去大半,自己身上倒是湿淋淋的一片雨水。
关押白氏的院子在一个竹叶萋萋的偏僻地方,门外有两个不苟言笑,浑身煞气的汉子。腰上别着一柄弯刀,见沈流意小意殷勤的扶着一个俊秀的公子哥儿过来,忙俯首行礼,“主子,那女人刚才叫嚣的太厉害,被弟兄们打晕过去了。要不要立刻叫醒?”
白氏被关在背阴的厢房中,墙角上湿漉漉的生了一圈柔软的青苔,原本灰尘积了一尺厚,因着陈陵和沈流意踏足,所以才紧赶慢赶的收拾出来。当中放了两把把铺了貂皮垫子的楠木椅子,旁边摆着小小的案几,放了一碟子软嫩弹牙的点心并一盏清茶。烧红的炭盆就放在椅子边儿上,把那一片阴湿的地面烤的干酥酥的。
白氏捆了手脚缩在角落里,身上仍旧是那一身单薄的艳红纱衣,层层叠叠的薄绡的袖摆上用金线绣的花纹,沾湿了污水,黏在身上。凑近了,还能闻见一股阴湿的臭味儿。白氏仰着头蜷缩在墙上,额头上破了一块皮,几点血珠凝在额角上。脸色青白的昏迷不醒。
跟着进来的一个壮汉提了一桶冰水劈头盖脸的浇在白氏的身上,刺激的白氏一下惊叫着醒过来,抬眼看见陈陵坐在前边儿眼神冷漠的看着她,目光一瞬变得尖利,哑着嗓子的道:“是你把我弄到这里来的?你有什么目的?”
陈陵嗤笑一声,“什么目的?这句话该是我问你才对呀。你们究竟有什么目的,要费尽心力的潜入我陈府,还委屈你一个夜游宫的人委身做了下贱的姨娘。”陈陵冷笑的翘了一下唇瓣,深感荣幸一样的讽刺道:“看来我陈家也还算是一个有点儿底蕴的人家,能让夜游宫妖精一般的女人,想方设法的潜入进来,还大费周章的做戏做了这么久,想必想要得到的东西很贵重吧。”
诱哄一样的轻声诱惑着缩在墙角的白氏,陈陵清隽的脸染了一层天外淡淡的云翳,拭去了光风霁月的清正,变得多有几分魅惑。
“你是个好姑娘,若不是因为在夜游宫中做了一个暗探,想必也是一个备受青睐追逐的清白女子。你何必这般嘴硬呢,到时候吃苦的还是你自己呀!”
白氏挣扎着坐起身,褪去了在刘氏面前装模作样的谨慎卑微和潜藏的一点不甘心,露出妖娆的风情。眉目之间残存的那一点让人遗憾的斤斤计较退去之后,就像一株罂粟一般,勾的人心中痒痒。
“明里暗里打探公子这么久,还从未见过公子这样的迷人的一面。”白氏手上被绳索捆得死紧,勒出一道青紫的痕迹,“要是早知道公子您是这样的招人喜欢的男人,我何苦还要去勾引一个疑心病深重的老男人呢!和公子这样的男人春风一度,才叫做人生乐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