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穆把网上事情处理完,莎比告诉他,该吃晚饭,小穆才意识到,一个下午的时间已经过去了,屋子外面是幽深的暮色,因为屋里亮着灯,几乎不觉得时间已经过去。
莎比在厨房里忙了半天,从冰厢里用现成的存货配了几个菜,还熬了一点珍珠米粥。她做了一道最拿手的红烧小排,反正也闲着,做这些晚餐,是她消磨时间、感受成就感的一种方式之一。
在厨房里,她做的不紧不慢。一回来的时候,她就将小排从冰箱里取出来,用酱油和姜丝拌好,做晚饭的时候,正好把小排浸透。打开煤气灶,火呼呼涌上,倒油下锅,辟辟啪啪地响了半天,然后提溜出小排,用冰糖熬的糖稀挂色,放入油中,用大火爆炒炝锅,小火煲熟,香味很快奔涌出来,尝了尝,甜而不腻,肥而不油,莎比很满意。然后又做了其它两道小菜,虽然菜量不多,但桌上倒摆放得很满了。
她又从烤箱里拿出面包片,装在的小碟中。小穆来到餐室,倒觉得这顿晚饭太精致了,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他吃的最多的是方便面,有一顿没一顿的,像这样正二八经地坐在餐桌旁,吃一顿象模象样的晚餐,似乎已经多年没有过了。
莎比也装了很少的一碗,坐在小穆的对面,细嚼慢咽。小穆倒是狼吞虎咽,虎虎猛吃,莎比把桌上的菜让小穆吃净,又是捡又是挟,小穆吃得满满当当,有些不好意思地说,“今天可吃了撑死了。”
小穆吃过晚饭后,本想帮莎比清理桌上的残局,莎比把他支走了。然后一个人有滋有味地打扫桌上的餐具,随口哼起了小曲,待她明白过来的时候,发现她唱的是“两只蝴蝶”。当她意识到她之所以唱这个歌曲,是因为中午小火唱的时候,她立刻止住了声音,她不想回忆有小火出现的任何事件。
莎比觉得今天的心情很好,在收拾桌子的时候,她又涌现出不久前出现的那一种奇怪的主妇的感觉。有时候,人的感觉真是很奇怪,像海啸一样涌来,来无踪去无影,一闪而过,却是有一种摧枯拉朽的气焰,令自己防不胜防。
收拾停当,莎比记起明天还有自己的拍摄任务,想到钱盛肿对自己的叮嘱,便把睡衣、罩杯、内裤拿了过来,搁在卫浴的台子上,放了一盆水,把自己放了进去,深深地埋在水里,温暖的水,淹没了她的全身,把阵阵热流传输进她的身体,她头靠在浴缸壁上,头脑里就像灌满了水蒸汽一样呈现出一边空空荡荡的虚空。
很多时候,她觉得这个身体不是自己的,很久了,她觉得肉体与思想是分开了的,她的肉体明明可以感受到快感,但又觉得那种感觉是与她没有关系的,她会没有羞耻地纵容肉体的放荡,因为她觉得这个肉体不是她自己的,与她自己无关的。很难说她会爱自己的身体,她总觉得那是别人身体。当别人用手抚摸她的敏感部位,她只觉得一种脱离灵魂的肉体的快感,悬浮在身体之外,她可以舒畅,可以高潮,但从没有在她的灵魂深处引起共振。她总觉得自己高高在上,在看着另一个肉体的我,在那里放荡,在那里兴奋,在那里高潮。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也许是自己看多了自己拍的A片,连她现在对自己的认识,也像是看着A里的自我似的,那么漠不关心,冷眼旁观。
好久没有这么舒服地躺过一下了,在温水的浸润下,她好像感到身体回归到了自己,她发现自己还有敏感,还有对舒服的那一种惬意的享受,还有那种肉体与灵魂结合在一起潜在希望。
她拼命地厮守着心灵里的那一种感觉,所以,呆在水里忘记了时间,渐渐地,她觉得浴池里的水温缓缓地消逝了温暖,舒服的感觉渐渐地远离了自己,便打了一个激灵,从水里跳了起来,在身上打了一遍沐浴露,打开沐浴喷头,把身上里里外外地洗了一遍。
把身上揩干,对着镜子,她又一次忘情地看着自己。她的乳房并不是很大,与她丰满的身材,显得不呈对应。她喜欢用大号的罩杯,以突出自己的胸部的挺拨。她好像很久没有这样自我地欣赏自己了,这样在卫浴里磨磨蹭蹭了很久,觉得有一些凉意,便穿上了内衣内裤,套上维多利亚的秘密公主款睡衣,这是她早就买了的,只是从来没有舍得穿,每次钱盛肿来,她穿的都是老钱给她买的那些芬迪的蕾丝吊带睡裙,质地是真丝的,一上床,就会卷起来,钱盛肿需要的就是这种效果,时间一久,真丝睡裙都皱皱巴巴的了,但钱盛肿也不讲究,男人注重的只是女人的性感,对女人的衣着其实并没有特别的辨别能力和欣赏品位。
她想到了什么,拿出啤酒杯,从冰箱里取出苹果醋的瓶子,倒在杯子里,兑上水,端着,来到小穆的房间。
“你忙吗?歇一歇吧。”她对里面的小穆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