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秦家的三间房已经塌剩了一间半,院子里狼狈不堪的。
谢飞走近过去没见到姐姐和妻子,却看到了在人群中高出半个头的秃脑袋,正是董老三。
见到谢飞走进院子,董老三显得十分很意外,楞了一下,问:「二胖你咋回来了?工地上没事了?」
谢飞顾不上寒暄,直接了当的问:「我媳妇呢?」
董老三眼珠子转了转,说:「你听说了吧,前天晚上出事了,老秦头没了,娜娜也受了点伤,你刚才没先回家吗?你姐陪她回去歇着了呀。」
谢飞心里咯噔一下,自己刚从家里过来,家里没人。
但是看到屋子里披麻戴孝的秦树权,谢飞心里又不免有些心安,毕竟,这个矮子是自己心里最担心的人,只要他不在妻子身边,妻子至少就少了个骚扰者。
「我刚回家了呀,家里没人呀。」
谢飞左顾右盼的想在进进出出的人里面找到些线索。
董老三也显得有些惊讶,说:「这俩老娘们都走了一个多小时了呀,还说要和小秋一起扎两个纸人呢。」
谢飞突然想起刚才看着小秋在屋里忙活着捆扎着什么,不过并没看到姐姐和妻子。
「我再回去看看。」
谢飞见董老三不像在说谎,转身又朝外走。
董老三赶紧过来拉住他的胳膊说:「你这小子学文化都学傻了,你来都来了,怎么着也要给老秦头上柱香才礼貌呀。」
谢飞意识到自己的疏忽,有些不好意思的跟着董老三进了正屋,在老秦头的灵位前郑重其事地鞠了三个躬,上了柱香,这才赶紧朝家里回去。
一边走,一边却在心里咂摸一个情况,刚才在鞠躬和上香的时候,矮子秦树权看自己的眼神和表情很怪。
但是怪在哪里又说不清。
反正,那个矮子绝对有问题。
整捉摸着,已经走到小秋家门前,再一看,妻子高琳娜可不就在小秋家里呢!这会正在和小秋两个人在忙忙活活的扎着一个用细竹条编织成的像灯笼一样的框架。
谢飞长舒了一口,看妻子的状态,没有任何异常,看来自己是完全多心了。
谢飞在心里暗暗骂自己多疑又小心眼,正准备推门进去小秋家,却猛然间发现家里的正屋窗口闪了一下微弱的光。
什么情况?家里有人?是进小偷了吗?谢飞赶紧快步走进自己家的院子,抄起院子里的一把铁锹,怕惊动房里的小偷,轻手轻脚地摸到正屋门外,没等他贴耳去听声音,里面已经传出来有人说话的声音。
「操,董老三一年整那么多钱,家里也不准备点好烟?」
一个男人的声音。
谢飞听到这个声音心里猛地揪了起来。
这个声音就是下午纠缠妻子的声音!谢飞正准备冲进去,却听到姐姐的声音说:「这还不好啊?十多块一包呢!」
「玲子姐,你家董老三到底一年能整多少?」
那人问。
谢飞在门外贴过门上的窗子朝里面张望,里面没开灯,黑乎乎的能看到地上站着个身材魁梧的男人。
房间里很暗,看不清那人的脸,能看出那人正赤裸着上身,在地上抽着烟,谢飞觉得这个人的身形很熟,很像一个人,只是一时间不敢确定而已。
炕上盘腿坐着个人,披散着头发,谢飞知道那是姐姐谢玲。
谢飞心里犹豫起来,加上好奇心作祟,刚才走到门口,是以为家里进了贼,就没想太多,等发现了是这种情况,因为怕惊动房间里的那两个人,谢飞却不敢再有什么动作了。
谢玲笑着说:「他整啥?都不够他耍钱搞破鞋祸祸的,一年剩不了多少!」那人坐到了炕边,那边的光线更暗。
「玲子姐,他们说你是17岁那年跟的他,你跟我说说你俩的事呗。」
那人问。
谢玲半天没说话,开了口,声音小到谢飞要把耳朵贴到门上才听得清:「16岁,我16岁那年跟的他……就这样呗,都过这么多年了,他现在对我也挺好的,就那些事,你刚才不也干了吗?还能有啥花样啊?」
谢飞知道姐姐说的是什么,心里不免对姐姐有些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