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上树梢,消尘居前传出阵阵琴音,悦耳动听,突地,铿地一声,打破行云流水般地流畅旋律。
幻尊稍顿了下,随即回复神情含笑问道:“爱妻可是把抚琴当做练功,运用内力过头了。”
水柔盯著绷断的琴弦,柳眉紧蹙著,满面愁容似有满怀的心事,
“水柔”他再唤了一次。
“喔。”水柔回过神。离开原座向夫君走去,不解地说:“这弦断的出奇,我弹得好好的并无异样,怎么说断就断?”
她心里忐忑不安,总觉有事发生,因此断弦警惕之。蓦地,她想到“莫非巧儿有难?”
话才说完,她即施展“雁度寒潭”观望巧儿行踪,这一瞧方知青龙玉碎一事,而巧儿也正昏迷不醒。
“这怎么可能?青龙玉碎了!”她惊叫,旋即转身想告诉夫君,却险些与他撞上。
“我看到了。”幻尊淡淡说,两道浓眉已然纠结,就见他沉思了好半晌,便不发一语地步入了消尘居。
他紧随在后,一颗心全乱了。“怎么会这样?那巧儿不是没救了,难道天意真要她回归成一株梅树,永世不得再幻为人体?”
“不!”他摇摇头“这事有点不寻常,你瞧瞧这”他引领妻子来到昔日巧儿所点的本命灯前,两人望着闪烁辉煌、异常光亮的火焰。“青龙玉碎,巧儿命息应残弱不堪,甚至不足一口气,但此时却不见本命灯熄灭,你不觉得奇怪吗?”幻尊心存疑惑地问。
“是啊!难道说还有一丝希望?”水柔心系巧儿性命,一时间倒也乱了头绪,此刻静下心来仔细想想,这现象的确透露著些许怪异。但,为什么?事情完全不合常理呀!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许是命不该绝吧!”他悠悠地开口。
她望向夫君,讶异他竟知道自己心里的疑惑。
“别这样看我。”他露出一贯的笑容。“我只是正好想到你可能会问我为什么,不过我真的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但巧儿本命灯未灭,反而越来越旺的确是事实。”
他们夫妇两人本就常臆测到对方的心思,她便不再在这事上打转,整颗心紧紧系在巧儿身上。
“难道另外有人帮助巧儿,才使得巧儿本命灯仍能炽烈地燃著?”她似是自言自语著,又像是询问意见。
“巧儿属于幻界,你我都帮不了,谁还有那么大本事?”幻尊不认为另有其人帮助,反倒有另一种奇特的感觉“总而言之,这戏还有的唱,而且好戏还在后头,我们可得睁大眼睛瞧个仔细。”
水柔总觉得,与其在幻界干着急,不如跨出一步,到人界看个过瘾,只是,这事还得跟他商量,毕竟开启幻界之网,还是要靠幻尊。
“夫君可曾想过,事情已不在你我掌握之中,倘若巧儿真有个什么事,恐鞭长莫及,不如”她话语至此,意思相当明显,就待他回应。
幻尊笑了笑“看来我们都有此意,该是到人界玩玩的时候了。”
言下之意,当然是跟她打著相同的算盘喽!
毕竟在幻界一待也有百来年之久,这段期间只有偶尔借用妻子的“雁渡寒潭”瞧瞧人间发生的大事,但是却一步也未曾离开过,今天竟然有这难得的机会可以打著探访巧儿的借口出去溜达溜达,怎么可以不好好把握机会呢!
想来夫君也是待闷了,因此她的意见一提出,他便不加思索地欲往人间瞧瞧,只是这点她并未点明,毕竟她得保留一些男人的面子给她这位老是一脸酷酷,又举世无双的夫君喽!
“巧儿。巧儿!”柳壬卿心焦地坐在床沿,急切呼唤著仍处于昏迷状态的巧儿。
春风站立一旁,更是急得哭了出来,担心主子就此长睡不起。
虽然这主子老像孩子般地闹性子,但是天真不作假的个性倒也惹人疼爱,平日待她犹如亲姊妹般,只有闹脾气的时候才会拿她出气,她可舍不得主子就这样离开她,她还想着要伺候她一辈子呢!
巧儿昏厥过去,已近两个时辰,这期间,柳壬卿曾运用内力,帮她顺了顺体内之气。照理说,她应无大碍的早该醒来,可这会儿却不见她有半点清醒之意,仍是
沉沉的昏睡著,不过脸色倒是渐由苍白转为红润。
他探了探她鼻息,确定还有气在,忍不住又轻轻地晃了晃她的肩头,再次喊道:“巧儿,醒醒啊!”“动了,巧儿小姐动了。”春风眼尖地瞧见主子眨了眨眼,兴奋地连忙嚷著。
他也看到了,心里一块大石终于卸了下来。
“巧儿,你还好吗?感觉如何?有没有哪儿觉得不对劲的?”他着急地对著刚睁开双眼的人儿发出一长串的问题。
“我”巧儿挣扎著起身“我没事,可是青龙玉”她醒来后的第一件事,仍是挂心著青龙玉。
他闻言,眼神黯淡下来“青龙玉已碎,再说什么也无益,你还是静下心好好休养吧。”
“不!”她摇摇头,他没懂她的意思,她必须说清楚。“我需要青龙玉。壬卿哥哥,求求你,把那碎了的青龙玉拿给我。”一定还有一丝希望,为了他们的将来,她必须把握住任何一个可能性。
闻言柳壬卿愣著,不明白她为何执意要那摔得粉碎的青龙玉。
“求求你。”巧儿泪眼迷蒙,一再央求著。
他不忍见到她珠泪双垂,转身吩咐春风取来已捡拾好的碎玉。
春风依著少主的指示,把收在锦缎里的碎玉片放在主子手心之中。
直至此,巧儿才露出些许欣慰笑容。
“我要试试,一定可以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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