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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色立在边上看了一会儿,突然对着叶祯拱了拱手,抬腿就出了房门。
双城垂眸,道:“哥,我昨晚是不是又做什么混账事了?”
叶祯摇了摇头,从丫鬟手里接过姜汤,一勺一勺吹凉了往双城嘴里送。他道:“你混账也不是一日两日了,我早便习惯了。”
闻言,双城眼眶一下子就红了,他抬眼见叶祯脸色苍白,身上扑面而来一股子药味。他方才在外头受冻,鼻子都冻僵了,眼下才渐渐能闻到味儿。
这满屋子的苦药味,浓的令人几欲作呕。双城立马道:“哥,你怎么了?是生病了吗?为什么屋子这么浓的苦药味?”
叶祯喂药的手微微一顿,略皱眉道:“是么?我到是没闻着什么苦药味。”
顿了顿,他又接着道:“我自然是被你气病的,你自己心里不清楚么?”
双城心里愧疚感更甚,他想起自己曾经明里暗里算计叶祯,还百般撩拨勾引,简直就是不知廉耻。
他连看叶祯一眼的勇气都没有了,心里纵是有一千句,一万句的话要说,可到了嘴边什么也吐不出来。
委屈么?难过么?愧疚么?都有。他做什么都不对,说什么都有错。情义昭彰,仁义礼孝一个也没占。
时至今日,叶祯到是不计前嫌,一如既往的将他当弟弟。换而言之,他现在也只有叶祯了。
双城不争气的流下几滴猫泪,用衣袖狠狠一擦,闷闷道:“哥,我……我真的不知道怎么说才好。我就是个白眼狼,哥对我这么好,我还处处跟哥较劲。我……我真的……”
他说不下去了,往叶祯怀里一扑,两手环着叶祯的脖颈,嚎啕大哭,“哥!我那天晚上跟你有肌肤之亲,我是认真的!我真的很喜欢你!你以后都不要再赶我走了!我一个人在外面很怕,我……”
叶祯伸手轻轻拍了拍双城头,叹道:“别怕了,以后你就待在我身边罢。”
……
同年十二月,瑜亲王率兵谋反,二十万大军势如破竹,逐一收服了临边城池,一路压境直逼京城。
圣上震怒,急召大臣商议,唯独将内阁首辅幽禁于大理寺。文武百官战战兢兢,连个主心骨都没有。可又不敢触怒圣上。
人人都知圣上为何这般震怒,也知是内阁首辅一人力求,让瑜亲王顺利回了靖安,这才让李殷有机可乘,起兵造反。
双城得知这个消息时,正跪在金銮殿门口。他跪求圣上下旨,准他随镇国将军前去抗敌。
他从早上一直跪在黄昏,圣上才终于松了口,却是因为太子以及诸位皇子的联合求情。
如今朝廷无人可用,镇国将军年岁又高,多年来血战沙场,早就落得一身伤痛。眼下正值严冬,且不说认命何人为主帅,就是左右先锋人选都尚未定论。
双城由着侍卫一路穿过太液池,远远就瞧见五皇子立在观璟台上。他遂上前行了一礼,道:“多谢殿下替家兄求情,下官不日便要随军出征,还望殿下能照料家兄一二。”
李泽佑看起来脸色很不好看,他转过身来,眉头紧锁,道:“叶双城,你以为上阵杀敌是好玩的么?你真的一点也不怕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