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方法,但也只能增加修行而已,与佛的境界自是不能相提并论,能被称做佛,其智其慧可想而知。”
“那个巴桑又是什么来头?”卫飞想起站在门口的干瘦老头。
陈枫想了想,“应该是护法一类的吧,但从身份上来说他还是苦修者。他刚才只是站在门口看了一眼,我就几乎不能动了,功力之高不在行游之下。”
卫飞又不懂了,“苦修者?”
苦修也是密宗独有的修法之一,修行者常常会将自己置身于绝对的恶劣环境下,经受日晒雨淋,在藏域内,一间小屋一个石洞独坐一人入定数年之景,几乎随处可见。当年佛祖释迦摩尼在顿悟前也进行过苦修,终因那段自虐式的经历,留下了关节炎的病根,与84岁那年圆寂而去。
卫飞又靠了一声,“更变态了,佛祖也会死啊?”
陈枫也靠,“暂时跟你说不清这事,总之,那个老头是个变态级的高手。”
卫飞开始意识到问题的所在了,“一个转世小活佛,一个是高手,这样变态的组合,小光头还要我帮什么忙?另外以你所说密宗是藏传,没事他跑这干吗来了?”
陈枫苦笑,“所以我才想阻止你答应他啊!”
“还有!”卫飞接着问了一个更关键的问题,“就算他有所求,也该找你这个旗门传人,现在的我别说通灵了,我都怀疑前面的什么常立谢六都是做梦。”
“所谓奇门遁甲,即是六甲甲子、甲戌、甲申、甲午、甲辰、甲寅辅以丁奇、乙奇、丙奇三奇,而推阴遁阳遁十八局活盘,九星齐飞,这……却是要多大的布局?”天松子试探着问。他是三山五岳的衡山,也是道家正宗,像五行生克,易学奇门,虽然不是专修的功课,但道家的诸多学说都是建立在这些朴素的哲学立题之上的,因此多少有点了解。
文子俊轻轻摇头,依然是满腹心事的样子,“九星齐飞,并非是九星齐齐运转发动。”
提起数术,一般人想到的就是奇门遁甲,其实数术除开奇门遁甲外,还有风角、七政、元气、六日七分、逢占、日者、挺专、须臾九种,奇门遁甲只是位列第二。文子俊的千机万变即是将这十种方术九九归一后演纳而来的,这些都是千机门的秘密,极少外人得知。
而奇门遁甲也并非常人想的那样深奥,与周易六十四卦相似,奇门是为阴阳遁十八局活盘,卦分六爻,奇门活盘则上中下三层,上层天盘列九星,中层人盘开八门,下层地盘定八神。九星也就是“九宫”,分别是天蓬贪狼星、天芮巨门星、天冲禄存星、天辅文曲星、天禽廉负、天心武曲……整个奇门遁甲便是以天地人三盘之间的对应关系来定局。而其中的关键之处在于不同的时辰内,奇门遁甲的活盘会产生不同的变化,起决定作用的就是九星的其中之一。
“所以当九星之一启动后,随着节气时辰的变化,休、生、伤、杜、景、死、惊八门所在的位置也会变化。”文子俊说,“八门是破阵的出路,九星仅动一星便牵扯到二十四节气十二时辰的变化等等的动数,更使八门所在的方位变幻莫测。”
行游接口道:“如果九星齐飞,那找到八门的确切位置简直便是难如登天?”
文子俊一笑,“不错,然而谢甘明的这个九星齐飞却非如此,他是反其道而行之。”
天松子几乎不相信自己的耳朵,“你是说他竟然在这个阵里根本没有布下九星?这还如何叫做奇门遁甲?”
文子俊咧了一下嘴角,也看不出是苦笑还是感叹,“谢甘明就利用了我们这样的心理,不设九星的盘大家都会认为已经超出了奇门的范畴,其实九星所指不过是讼、交、嫁、修、行等九种民事,九星齐飞他只是让我们不能从五行生克中找出八门的位置,毕竟在奇门遁甲里九星的功用就是定位和承先启后。”
“那还有八神呢?”天松子问。
“九星以八神列位,九星齐飞后,八神也必缺位,不存在二阵合一。”文子俊说到。
“你不是说九星齐飞八神缺位你都不放在心上的吗?”行游烦躁起来,“难道我们就这样被困在阵中?”
文子俊沉声说道:“当然不是。”
一场数十年不遇的大雨对这个城市造成了很大的麻烦。南方本就多雨,江水又从中横跨,每逢春夏,防汛便是政府工作的重中之重,但尽管有着充足的准备,这场罕见的大雨所带来的破坏性,仍然超出了江岸两堤所能承受的标准。
雨在午后不久便已停了,江水急流,时不时的有些杂物被冲上堤岸,留守在堤岸的人不得不一一打扫,“啊!”忽然有人发出一声尖叫。
“怎么回事?”负责指挥这一路段防汛的老郭皱眉。由于还是派出所的政委,当玄武遁引发的大雨落下后,他必须返回协助防汛,再加上他自以为功力不足,旗门陈枫和他师叔行游都在,他也就放心的离开了。实际上纯以功力而言,他高出陈枫不止一个档次,所以虽然同样忙呼了一夜,但他的精神依然很好。暴雨骤停后的空气异常清新,老郭的心情也是大好,这雨之所以能停,肯定是玄武遁被师叔他们成功的阻止了。
“死……死尸!”又是一声尖叫。这会留下的人大多是公安武警,立刻就有几人围了上去。“郭政委,你来看看!”
映入眼帘的是一具血肉模糊的尸体,死者由头至脚多处磨损,全身上下有的地方完整无恙,有的地方却已录出森森白骨。
“有什么大惊小怪的?”老郭斥道,“这么大的雨,明显是上游有人落入水中,被冲刷成这样的,恐怕还不止一个呢!”
果然另一边惊叫声起,“这里还有一个。”
围上来的人散去,“几十年没下这样大的雨了,清明这才刚过啊!”
老郭的心情又沉重起来,他话是这么说,死尸有是人坠江而亡,但作为龙门派的弟子,他可以感受到这具尸体上有一种强大的邪恶的力量,死尸上血肉不在的地方,分明就是被人用一种特殊的方法生生剥离。
老郭无奈的叹口气,“难道又是血愿干的?”但死尸上的气息却并没有血愿那股冲天的血杀怨气,“旗门、血愿、玄武遁,还有什么要出现呢?”
与老郭一样不安烦躁的还有一个人,那就是最初在卫飞身上下柳灵郎三魂的许壮。那晚在卫飞老宅中被毁去柳灵郎又见识到龙门的青云十三箭,他基本上放弃了自己的目标。
他是退伍军人,在一次行动中被玻璃炸瞎了左眼,这让他自卑很久,直到无意中得到了柳灵郎的修炼方法,为使自己早日成功,他不择手段,但就在即将大成时,竟然辛苦修来的铃灵郎三魂都被卫飞给吸取了,也使他知晓了道术通玄,一个龙门派外围的弟子所显露的便超出了他的想象之外,那晚过后他一直不敢面对老郭,但他毕竟还是所长,班还是要上的。
“这几天没什么特别的事发生,昨天晚上就开始下大雨,大家都在忙着防汛。”不知道为什么,杨冰一进到许壮的所长办公室就觉得心里害怕,都不敢抬头去看许壮的脸。
许壮保持着他一贯的姿势,半低着头,额角一缕长发遮住左眼,他挥挥手,让杨冰出去。
杨冰暗中松了口气,走出门顺手将房门反带,但就在回头之际,她看见了恐怖至极的一幕。
只见许壮坐在办公桌后面,眼眶以下的皮肉正在慢慢的消失,仿佛是一个冰雕的模型在高温之中,连水都没有滴下,直接就被蒸发了,很快便露出白森森的骨头。
但许壮自己却好象没有丝毫的感觉,看见杨冰瞪大了眼张大了嘴站在门口一动不动,已经这剩下一付框架的嘴巴,上下开合,竟然还能从嗓子眼发出声音来,“怎么了?”
杨冰恐惧的根本发不出声音,直接就昏到在地上,而等老郭赶到时,许壮原本高大魁梧的身躯,已变的和从江水中冲上岸的死尸一样,身上数处的血肉像被人用刀刮过一样的干净,只留下骨骼,周围除了昏倒的杨冰,别无异处,一丝的血水都见不到。
“是啊!”陈枫心里也升起疑问。从许壮的柳灵郎到谢甘明为什么目标都是卫飞?想了想,“我虽然修为浅薄,但毕竟还是旗门传人,他们自然是冲着没有什么背景和基础的下手了。”
卫飞不服,“妈的,我还通灵了呢……”忽然发现了什么似的,“喝了十三瓶,我七你六啊,靠!”回头叫服务员,“再来几瓶,今天我非让你趴下不可……”
扭过去的头,定格一样看着门口,脸上古怪之极,嘴里还嘿嘿怪笑一声。
陈枫跟着看去,小饭店门的门口站着一个略显发胖的中年妇女,头发几乎比百度的还短,要不是胸前鼓起,真不能让人相信是个女性。她的身边还站着一个年龄相仿的男人,表情木纳,只是怔怔的看着这个妇女,两个人站在门口欲进又退。随后,中年妇女冷冷的看了卫飞一眼,神情紧张的转身离去。男人呆立片刻后机械的跟在她背后。
“你笑什么?”陈枫虽然觉得迷惑,但没看出什么不对来,“喝多了还是又通灵看见什么了?”他知道以卫飞的酒量七八瓶啤酒是不放在心上的,同时以卫飞的性格更不会讥笑别人的相貌,即便是中年妇女的长相实在是有点超俗脱群。
“通个屁灵啊!”很明显卫飞已经过量,极度的精神疲惫,两瓶啤酒下肚,他就有点晕了,“老子现在很怀疑通灵,我有过吗?”
“那你笑什么?”陈枫只好苦笑。
“你没看见那男的要死不活的样?”为了证实自己的话,卫飞有把拉过旁边的服务员,“你说,你刚刚看见没?”
服务员习惯了卫飞这样酒醉无知的人,伸手扒开卫飞的手,“我看见你笑人家不像个女人,气走我们的一个顾客。”
“胡说八道。”卫飞急了,“我是笑她身边的那个男人……”
服务员鄙视的看了他一眼,“什么男人?人家明明就一个人要来吃饭,上午她就来过,是一个人。”又对陈枫说,“你这个朋友喝多了,别让他再喝了,否则我们这不知道会有多少顾客被他吓走,损失你陪啊?”
陈枫的酒一下子醒了,“你没看见那男的?”
服务员直接就轰他了,“男什么男?我看你也高了,结帐走人,我是好脾气,我们老板最讨厌有人借酒闹事了。”
懒得和他再说,陈枫掏钱扔在桌子上,拉起卫飞就走。此时外面已是万家灯火,卫飞还不依不饶的,“胖子,我们再斗几瓶,我一定拿下你。”
走出街心花园,再次踏入新开铺巷,被贯穿在巷中的冷风一吹,卫飞也清醒了一些,“怎么又来这儿?”
也不管他似醉非醒,陈枫急急问道:“刚刚我们在吃饭,你是不是看见门口有一男一女?”
“不是一男一女,因为我怀疑两个都是男的,嘿嘿!”卫飞又忍不住怪笑起来。
“那男的什么样?”陈枫追问。
卫飞伸手一指,“就是这样了!”
在夜色中幽深的新开铺巷里,短发粗壮的中年妇女不知何时站在前方,冷冷的注视着两人,眼光如刀。
陈枫仔细看着她身边的男人,只见他和中年妇女一样都是身披长袍,傻楞楞的浑身上下都没有一丝的生气,僵尸一样。
“金刚法相!”陈枫终于确认出来,“真没想到这等神通术法竟然会被你这样运用。”
“你还知道什么?”中年妇女生硬的问。
陈枫说:“当年禅宗六祖以《金刚经》顿悟,可是为什么正宗的佛法神通总是不正常的面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