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控制不住心里的害怕,捂着脸哭起来,哽咽的,强烈的不安全感包裹着他,好像底下是个深渊,失重与吞吃,都让他发冷。
车子停下,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到了,沈平格的声音近了些。
“怎么还哭了?”
话音刚落,连燕便死死的抱住他,紧箍着,恐惧的朝他怀里拱,嘴里发出无用的单音节,沈平格温柔的拍拍他的后背,安抚他的害怕。
“我们先下车,好吗?”
连燕使劲摇着头。
不要,不要,我不要下去。
“连燕,”沈平格说,“我陪着你,我在呢。”
雷声停了,或许还在蓄势,只剩磅礴的雨,忽然后颈被揉了揉,像在抚摸受惊的幼兽。
连燕逐渐平静下来。
沈平格先下了车,撑了伞,这才到了连燕那一边开了门,拉住连燕的手,连燕几乎是扑到了他身上,模样看起来分外可怜。
别墅里的灯亮起来,伞扔到了门口,连燕才仿佛从噩梦中脱身一般,浑身都是冷汗,沈平格俯**子,看了看他,“看来是真的很害怕啊。”
“……”连燕呆呆的看着他,眼神看起来格外脆弱。
“也别再冲澡了,我去给你找套衣服,先将就一下,”沈平格说,“介意在我屋睡吗?要是介意的话我去给你收拾下客房。”
连燕摇头。
他还没从刚才的雷声中回神,所有的回答全是靠本能,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怎么走上楼梯,换上沈平格给的睡衣,在黑暗中躺在床上的。
外面雨依旧下着,连燕跟折磨自己一样,盯着外面的雨色,生怕突兀来个雷,沈平格推门走进来,手里抱着一条薄毯,连燕坐起来,看着他。
“我在旁边的沙发上睡就行,”沈平格脱掉拖鞋,赤脚走上木地板,软毯铺在沙发上,“你睡吧。”
半晌没听着连燕的回应,沈平格抬眼,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