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什么?看你穿的这一身,你现在过的好吗?还有刚才那帅哥是不是你….”
“我记得我们的关系没有好到这个程度”
没有任何感情色彩还稍带讽刺意味的话,没错是出自周子衿的口中。听了这话,眼前的人一脸愕然,像是被泼了一盆冷水,一直挂着的笑容也全僵在了脸上!
“子衿?!我们……”
“其实我对你现在的生活一点儿也不想了解,即使这么多年没见,我想我们再一次见面的话,正确的顺序不是你应该先装作不认识?再不济你该先说句抱歉?哦!难道我想错了,又自作多情了?”周子衿语气迟缓,却足够伤人,半点不像那个云淡风轻,待人客气礼貌的人。
面前的人听到这里才慢慢将手中的咖啡放了下去,垂下头,揉搓着那双微微颤抖的双手,周子衿眯起双眼,清晰的感受到了头部血管的跳动,不知怎么,她很不想再见面前的人这副摸样。朝面前的人点了下头,表示着自己最基本的礼貌,她真的一秒都不想再和这个人待下去。
“那么,就这样吧”周子衿起身要走
“你还在怪我当年那件事?”
“我错怪了你?”周子衿反问。
“我时常想起,我过的越来越好一点的时候还是会想起你,我现在所拥有的一切是不是该是你的?我后来找过你,可是认识的人都没有你的联系方式,你当时走的那么决绝。我……我那时真的没有办法,我也要在那个城市生活下去,你若是回头还有退路可走,你有家可回啊!可我呢,我没有路了,更没有可依靠的人。”
听到这,周子衿觉得更可笑了,这便是理由?
“退路?回家?所以我应该要替你去承受一些责骂?我必须要自己吞了那份委屈!”
拉住周子衿的手,对面的人哭了,哭成了泪人儿,凝视着那张梨花带雨的脸,却是惹人心怜
“这么些年,我想得到你的原谅,我真的找过你的子衿”
照之前,那件事情刚发生的时候,也许周子衿会要一个解释,一个理由,问一句为什么?然后再狠狠的把这个人骂上一骂?选择恨不恨是以前周子衿的决策。可这个人什么都没做,周子衿连她半个影子都看不到。她承认她接受不了这份背叛还有掠夺。一些日子,刚来北京时那种感觉想起来还是会胸口发闷。
“将沙子从眼中拨出来,眼睛还是会酸痛些时候,从那之后便会知道,预防,躲避,躲着沙子再进入眼睛的可能。我为什么一定要原谅你?”
周子衿很少记仇,这世间的吵吵闹闹鸡毛蒜皮之事在她心中往往过的很快,在桃林这些年身边更不会出现伤害她的人。
可是眼前这个人她却依然记得:初入上海时与自己同为一家公司的员工,周子衿见她为人朴素真诚,也非常老实,同在城市打拼,多少有些相似的归属感,和她走的近了些,最后还同她合租了房子,事情便是从这开始的,普通的剧情,甚至说狗血,具体的细节如今的她也记不得多少,大概就是那时的周子衿运气差了些,辛苦几周熬了几个通宵做出的企划被这个人从电脑中“搬”走了,运气再一直背下去的那天是领导开会时这个人在自己前面先一步发的言,用的是自己那份企划,后面事情就不再说了。
总之那次之后这个人便躲着自己不见,行李都提前搬走的人。之后公司里出现许多不和谐的声音,而周子衿等不到一个解释。这件事后只觉更累了,也坚定了她要离开城市的想法吧?没有再去想着向谁讨回,事情就此不了了之。不是什么深仇大恨,却足以让周子衿讨厌了这个人,也记了那么久。
“对不起,周子衿”
“……”
她还是说不出那句没关系,或许她真切的惋惜过吧,毕竟那是过去的自己难得奋不顾身追寻过梦想的模样。可如今转念想想,若不是这个人推的那一下,她还会回桃林吗?若是没回去,现在的周子衿会是什么样子呢?摇摇头,已经不想再想下去了。什么样子的根本已经不重要了不是吗?和现在相比啊,无关紧要了。
周子衿想把贪心这个词用在自己身上了,因为这是第一次,还在身边的所有人她那么的想好好的攥在手中,不想失去了......那就从今天的这个时刻开始吧,她的过去种种,也真的都过去了。
进入那会所,悠扬的音乐交织在人流中,手举香槟偶尔低语的西装革履者,华丽裙装遮颜浅笑的名媛淑女……周子衿东张西望着盼望着林骁可以快点出现,心中却想着:要不直接转身回去!!现在还有些机会。
“哎呦”
出神的时刻,一声稚嫩的声音在身旁响起,个头只到了周子衿的腰部,穿着小西装手中端着盘蛋糕的男孩怒瞪着了她一眼,周子衿慌乱的移开的脚,连忙蹲下身来
“对不起,对不起,踩疼你对吧?”
原本还温怒的小脸突然好转了
“没关系,不过姐姐你是从天上下凡的仙子吗?”
周子衿“…….”
他这种小鬼长大可怎么得了?这张嘴怕是比他手中的那蛋糕还要甜了,周子衿被他弄的哭笑不得,说道
“是刚在人间撒了气的俗人”
男孩歪着脑袋对她的话好似不大理解,吃下一口蛋糕,转身跑开了,周子衿悠悠的站起身
“小鬼头!”
低眸笑了笑,整理了下自己的礼服,刚要继续找人,手腕却被紧紧的抓住,周子衿都没来得及反应,旋转的身子跌进了一个怀抱,接着便被禁锢在了这个怀抱里,力度差点要把她骨头勒断,周子衿也是呆住了,反应回来之后开始挣脱,她可不认识这个人啊,她这是….这是被人非礼了?公众场合还能遇到这种无礼的事?
“先生,请你!”在这丝毫没有空隙的怀中,周子衿快要窒息了,谁能告诉她这是什么情况?
禁锢着她的人好似根本没听见她的声音,他身上带着浓厚的乙醇的气味,这不是醉酒气,是长期在医院出入的人身上才会有的味道,这人到底是谁啊?
周围端着酒杯围上的人们逐渐多了起来。周子衿用尽全力去推他,可挣扎的越急切用力,他的怀抱却越锁越紧,紧到想要将她全部镶进自己的血肉那般执拗。快要喘不上气的周子衿,在他怀中闷吼出声来
“你...放开我”
“……”
“阿…藜!!!!”
头顶传来的是近乎哭腔暗哑低沉的声音,周子衿原本推搡的手僵在他的腰间,耳朵里跟着轰的一声,刚刚焦灼跳动的心脏在这一刻猛然坠落下去,全身都跟着麻木起来。
“阿藜…阿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