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有数过时间吗?忙碌起来时它会走的很快,你感觉不到它的存在。缓过神,总觉得时间肯定欺骗了自己,是会偷偷溜走的,是会跳过的!可是,它真的是一分一秒在走过,没有欺骗任何人。桃林见证它的飞快,一眨眼间,已经秋末了,老槐树的绿叶早落了,还好那些许愿卡片和红绳紧紧缠绕在它的枝干,瞧着不是那么落寞,这些流逝的时间里会有多少人相见?多少人分别?还有多少人在等待呢?
环顾在空荡荡的槐树下,周子衿紧了紧自己的外衣,天气越发冷了!桃林也在一天天沉寂着。
隔天一大早,将做好的早饭温在锅内,未去叫醒还在睡的爷爷和奶奶,背起放置在一旁的药箱,朝着桃林深处走去,已经近7点,可这从昨日深夜就下起的浓雾半点没有散去的气势,怕是这些年中最大的一次雾了,桃林的小路她都熟悉,即使看不清前方的路,她也能走的格外轻松。
周子衿今日要去到硕安家中,为他妈妈行一次针,也不知这天气硕安能不能准时去上学,走过莲花池塘,与硕安家的那条小道上,原本的乱石堆,已经修了一座小木桥,再朝前走,路上泥泞了些,有些难走,好几次差点摔倒。等到了地方,才发现脚上那双布鞋已经沾满了泥浆。
周子衿敲了敲木门,轻声唤道
“硕安”没有回应,吱呀一声,掩着的门开了半扇,门上的木板跟着掉下来,弄出了不小声响,探身走了进去,捡起掉落的门板放去一边,一会要重新装订上才行!
“硕安”依旧没有人回应
进来屋内,眼睛适应了灰暗,潮湿的气味扑面而来,杯子掀开着还有余温,屋里也没人
“硕安”
急忙放下肩上的医药箱出门寻人,厨房内的岸桌上是自己昨天送来的粥,还冒着热气,人应该不会走太远,况且她从不出门的,这今日……周子衿努力在浓雾中四处找寻,她记得硕安家不远处也有一条小河流,摸索着便往前探行
“?”走近后,才看到小河边坐着的女人,穿着睡衣,黑直平顺的长发直达腰间,落寞孤独的背影,周子衿轻声唤了一句
“是你吗?”她没有回答
周子衿慢慢靠近挨在她身边坐了下来,拉过她的手替她切着脉,出乎意料的是这次的脉象却比之前的脉象更加平稳了,她一双眼睛直直的盯着河水,那神情却不再混沌。有着无法言喻的忧伤
“硕安呢?”可是上学去了?厨房中那碗热粥是他热的吗?小家伙是不是依旧没舍得吃上一口,只见她直了直身子,微微抬起手指了指小学的方向,这是听的进自己的话了?周子衿心中一阵窃喜,看样子师父的新方子起了作用
“我们回去吧,雾太大,天气也冷了”将她挽起的衣袖拉下来抚平,起了身
“迷雾”
“什么?”周子衿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竟然说话了,如此清晰地同她说了这两个字。以往她都是声嘶力竭的叫唤,伤害着所有靠近她的人,甚至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认不了,痛彻心扉的只顾哭喊,这是第一次她这样和自己说话,平静忧伤,周子衿重新坐回她身边
“可以…忘掉的,迷雾”她抬起手去抓眼前的雾,一下,两下…握紧手,又松开,重复着,眼角的泪珠一滴滴落下来,那模样有着无尽的悲伤一般,却难言出口
“迷…雾”
“……”周子衿知道她在说什么了?
“那遗忘的迷雾,没了记忆,没了过往,那么这一段记忆,这一段过往就会慢慢枯萎,死亡…”
这一刻,在周子衿心中倒真希望这下起的雾真能是可以遗忘的迷雾,不为别的,可以遗忘也许是最快治愈的方法吧。
坐了很久,许是乏了,她才愿意回家,吃了些粥,双目无神的回了房间,垂拉着头颅,前额的长发垂落掩住她憔悴不已的面容,坐在床边破旧的长凳上。
“你该休息了”周子衿柔声与她说,将药箱放在一边,取出她的针灸包
“啊…走开,走开”她突然大叫起来,双手不断往前方拍打
“怎么了?”连忙冲了过去,牵制住已经失控的人,她却紧紧的反抱住周子衿,将脸深深埋在她的怀中,又胆怯着,像是看到了什么恐怖的东西,顺着她躲避的目光,周子衿往一旁桌子上寻来,那是一面已经破碎的镜子,镜中,抱住自己的人,畏畏缩缩的时不时偷偷瞥一眼那镜中人,口中喃喃呓语,晃着脑袋,又埋进周子衿的怀中去了,呜咽着
“不是,这不是…”
周子衿伸手将那面镜子翻下,安慰的拍着她的后背,为她顺着气息
“没事了,不在了,已经不在了”
“呜呜,走开,走开”
好不容将她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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