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演过不少动作戏,也真身上阵过多次,眼下只是小场面。
仇亦踩着跑车侧边的门把、抓着后视镜,凑到了驾驶位旁。
“你跑什么啊,不怕我生气了诅咒你?”仇亦笑嘻嘻。
“啊啊啊啊啊!”青年叫得十分凄厉。
仇亦弯了弯嘴角:“别叫得这么大声啊,这么晚了,打扰别人休息。”
青年要哭了:“大哥你放过我吧!我上有老下有小,家里还有条哈士奇嗷嗷待哺,放过一条生路吧,我哥就献祭给你了!”
仇亦惊讶:“你不是说你是段应许的未婚夫吗?”
“我是他堂弟,我是他弟!”青年语无伦次,“我就是个弟弟!”
“那你为什么要说你是你哥的未婚夫?”仇亦纳闷。
青年抽噎:“我说着好玩儿的。”
仇亦:“……”
合着这是个大龄熊孩子啊。
他觉得有些无趣,也不想继续再折腾段应许的倒霉堂弟了,便非常敷衍地随口道:“呀,说起来,高数和大物的阳气挺重的,我最讨厌这两样东西了。”
青年紧张地连续吞咽了好几下喉结。
“唔……今晚还是去找段应许玩吧,嘻嘻,下次我再来找你,”仇亦始终保持微笑,而后便忽然松开了抓着后视镜的手,从跑车上坠了下去,“那么,ciao~”
他还很恶趣味地说了句意大利语,也不管青年听不听得懂。
死里逃生的青年哇哇哇地又大叫了两声,随后便开车跑车一骑绝尘地跑了。
仇亦从车上跳下,稳稳当当地落在了地面上。
他站起身,拍了拍手上的灰尘,长舒了口气,颇为遗憾地想自己应该在最怕的事物里再加一个有机化学来着。
仇亦转身,朝着宅院大门走了回去。
他回到大门处一看,就见门卫和卓正清已不知去向,门口只站了个穿着件白衬衣的男人。
仇亦歪头,辨认出对方是段应许。
“我刚才下楼发现你不在,想着升嵘之前给我打电话说已经到家门口了,就想你会不会到门口这边来候着他,”段应许的神情一如既往地冷漠疏离,仿佛没有感情、只会陈述客观事实的机器,“段升嵘是我的堂弟,今晚我父母没有来,让你先见见他也好,”他环视了一下周遭,“说起来,升嵘人呢?”
仇亦沉吟了三秒钟。
他目光深沉:“回去写作业了。”
“这样啊,”段应许点头,似乎没有发现仇亦是在胡说八道,“他今年大二,看来课业挺紧张的。”
“是啊,”仇亦目光悠远,在胸前画了个十字,仿佛弥赛亚,“愿主保佑他永不挂科。”
段应许盯着他。
仇亦侧头以示疑惑。
“没什么……只是突然觉得白色很适合你。”段应许刻板道。
仇亦搓了一把自己白色刘海,颇为自恋道:“没办法,人帅,什么死亡发色都能驾驭。”
失忆只是失去记忆而已,并不会改变他本身的性格,其实潜意识里,不管是染白毛还是给损友添堵都是仇亦想做的事。只是出于人道主义,他收敛了自己作恶的心。
他就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顽劣人物。
段应许扶着自己的下巴看着仇亦,思考了一下出于“正常人的逻辑”,自己应该怎么回答仇亦。
仇亦把手揣进自己的裤兜里,道:“这时候实话实说,说我很帅就可以了。”
段应许点头:“你很帅。”
仇亦扬了扬唇。
段应许默然地注视着仇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