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们反正还没有登记,并不是法律意义上的夫妻,我做了什么,和你大抵也是没有关系的,萧庭月……我不会牵连到你……”
她小心翼翼的说着,一边抬头去瞄他的神色,见他自始至终面容平静,她渐渐的胆子大了一些,捏了捏拳头,鼓足勇气又说道:“没有人会知道这些事的,你不用担心别人议论你,我也从来不曾对任何人说过,我和你的关系……”
萧庭月怒到极致,反而低低笑了一笑:“姜星尔,我他吗还真是头一次见有人哭着求着坐牢的。”
星尔死死的咬着嘴唇,她终究只是一个刚念大学的小姑娘,她这一辈子做的所有无法无天的事加起来,也比不得手里捏着一条血淋淋的人命。
她并不是想坐牢,也并非是斯德哥尔摩这一类受虐综合体。
她只是不想,不想牵累到他。
不想牵累到,任何一个她在意的人。
这是她自己做的事,自己造的孽,和任何人都毫无关系。
“你以为你撇清了,就当真影响不到我了?姜星尔,我和你睡了这么多次了,你当真以为我们的关系瞒的天衣无缝滴水不漏?”
萧庭月冷笑。
星尔倏然语结,好一会儿,她才抬起哭的红肿的眼眸定定看向他:“那,那我要怎样,怎样才能把你摘出去……”
“你以为你能做什么?你以为这天底下的所有事所有人都要围着你的指挥棒来转?你以为你想怎样就可以怎样?”
“那你要我怎样?隐婚是提出来的,不是我求你的,今天也是你自己跑来的,不是我求你来救我的,我杀了人,就让我抵命好了,我没有让你们任何一个人来帮我,我全部自己承担还不行吗?”
星尔终是彻底崩溃了,她像是虚脱了一样沿着墙壁滑坐在了地上,抬起手捂住脸,无声的痛哭起来。
萧庭月被她这一席话气的太阳穴处青筋跳个不停,他一脚踹翻了面前的桌案,都他吗是他萧庭月自己犯贱!
对,他就不该管她,就该让她在这里坐牢坐到老死,就该让她去给姜心语偿命!
他是吃饱了撑的才会风尘仆仆奔波千里万里的来找她,带她出去。
“行,你既然想认罪,那你就认吧,你他吗最好让法官判你死刑,把你外婆和亲人全都活活气死!”
萧庭月转身就向外走,身后的呜咽停滞了一瞬,旋即却又低低的响起。
他一直走出了问询室,走到了长廊的尽头,依旧觉得胸膛里那些怒火在控制不住的四处乱窜,他想要不管不顾的一走了之,可那些呜呜咽咽的哭声却像是一直都缭绕在耳畔。
萧庭月点了一支烟,抽完,腹内怒火稍稍平息了一些,他掐了烟,转过身,复又进了问询室。
星尔依旧坐在地板上,有些呆怔的抱着膝,定定看着面前的墙壁。
听到有人进来的脚步声,她眼珠微微的转了转,一片死寂的眼瞳里忽然跃出他的身影,瞳仁里倏然一亮,下一瞬,却又有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了下来。
方才,他走了,她是真的以为这一次,他无论如何都不会管她了。
没有人愿意身陷囹圄,但她平生第一次经历这样的事,她实在是太害怕太自责,实在不知该怎么办了……
萧庭月眉眼紧倏,几步走到她跟前,直接拽了她的手腕:“跟我回去!”
星尔还想再说什么,萧庭月直接回身狠狠瞪了她一眼:“闭紧你的嘴!”
箍住她手腕的那一只手实在攥的太紧,星尔轻轻咬了咬嘴唇,却实在不敢再激怒他,任他将她拖出了问询室。
一直走出了警局的大楼。
温暖的阳光洒落下来落在他们的身上,原本攥住她手腕的那一只手,不知什么时候握住了她的手指。
他的手掌温暖而又有力,星尔跟在他的身后,一路被他拉着走的踉跄,心里却暖的想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