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忠林见她沉默,知晓触动了她的心事,又加把劲儿道:“阿芷,你难道真的就不爱萧公子了吗?现在他的妻子年纪还小,若等到她生下孩子,萧家自然看重子嗣,到了那时候,你就算想明白一切也都晚了……”
白母却有些不忍的看着女儿:“阿芷身子刚好一点,这些事以后再……”
“妇道人家,懂得什么!”白忠林吼了一声,白母立刻噤声,再也不敢开口了。
“阿芷啊,爸爸年纪大了,如今也早就看透了,功名利禄我都带不走,还不是盼着儿女好?你和你妹妹若是能嫁个好人家,站稳了脚跟,爸爸死也瞑目了……”
白芷虽知晓白忠林这些话根本不能相信,可她心中却不免起了波澜。
姜星尔如今和庭月没有孩子,她刚念大一,也不可能去生孩子,这倒真的是机会,若姜星尔有了身孕,生下子嗣,庭月就算心中惦念她,怕是也舍不下孩子……
“阿芷,爸爸一向最疼你,爸爸也知道自己错了,当年不该那样贪心,收了萧家的支票,爸爸如今想要弥补你……”
“弥补我?你能怎样弥补我?你不拖后腿我就谢天谢地了!”
说起两千万的支票,白芷心中又是一阵气闷难受,不免口气也冷硬了几分。
白忠林此时为了哄女儿回心,就算是白芷给他几巴掌,他估计也只会乐呵呵的受着,何况只是几句难听话。
再说了,白芷向来温顺而又听话,他知晓女儿向来最易心软,他们又是嫡亲的父女,他放下身段,还不是轻而易举就把人哄回来了?
还是大女儿最得他心,这才是个摇钱树聚宝盆呢。
“阿芷,通过这次的事,你大约也瞧得出来,萧公子还是很怜惜你的……”
白忠林心中早已盘算清楚了,他们父女好生演一场苦肉计,萧庭月只会越发心疼阿芷,一个男人心疼一个女人,定然会变着法的对她好。
家里那个年轻轻的小妻子,怎会受得了这样的气,阿芷不动如山,由得她去闹,闹的最凶,对阿芷最有利,萧公子这样的人,怎么会愿意受气,到那时,体贴懂事隐忍的那一个,自然更得他的心。
……
段家在美国的产业,一夕之间毁于一旦,段太太最初还在四处求告,后来知晓这背后出手之人是谁时,不由得跌坐在地哭天抹泪起来。
段家在美国本来顶多只算中产家庭,萧庭月捏死一个段家,还不是轻而易举之事。
段家振之前若见好就收,他兴许也不会用这样狠辣的手段。
但后来他竟敢闹到医院去,在蓉城萧家的地盘上惹事,才是真的活腻歪了。
非但如此,段家这边在美国忙着生意上的事焦头烂额,那边段家振却因为板上钉钉的家暴罪和聚众斗殴扰乱公共治安环境等等罪名,数罪并罚,直接投进了监狱要蹲上三年。
段太太求爷爷告奶奶的四处托人说情,好不容易打通关系托人将求情的话递到萧庭月的面前,那中间人却碰了个硬钉子,回身就将段家人骂的狗血淋头,再不许他们上门来。
段家很快一败涂地,美国的房产地产尽数低价变卖,段家振这边花了无数的钱托关系,最后判下来,却还是三年整,一天都不得少。
段太太在家中跋扈惯了,如今独子惹了这样的祸事投进监狱,她仿似一夜之间就苍老了数十岁,丈夫此时却要诉讼离婚,段太太向来性子坚韧,余下的财产分割完毕,离婚协议上签了字,才知晓,这些年丈夫在外面的私生子都二十岁了。
段太太一病不起,从前的闺蜜朋友却都退避三舍,丈夫很快娶了那私生子的生母,一家人倒也和和美美,待段太太从医院出来,就干脆租了小小一间公寓,捏紧了手中余下的钱,等着儿子出狱好给他留着东山再起。
眼瞅着起高楼,眼瞅着楼塌了,一步行差踏错,谁能料到就此步步错,段家销声匿迹,世人却如常,太阳依旧东升西落,管你人间是悲是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