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沈闻贺那个兔崽子,何至劳就是一肚子气,“你看看我和你杨叔他们,现在都成笑话了!被他赶出了沈氏集团不说,连手里攥着的股票都被倒干净了,回头还得让人骂我们有眼不识金镶玉!沈闻贺可真XX够狠的啊!”
何立诚忍不住嘴欠道:“那您还和沈总对着干,这不是赔了夫人又折兵嘛……”
看儿子一脸埋怨的表情,何至劳哪里再压得住火气,随手把手里的书往何立诚身上一扔,怒火滔天道:“轮得到你埋怨我吗,有能耐别靠你老子!这么大人了,成天在家瞎晃悠,看你就来气,给我该干嘛干嘛去!”
躲过飞书的何立诚翻了个白眼,撇嘴就麻溜地退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何至劳拿着一个长方形的盒子走出书房,下了楼梯吩咐保姆道:“让老刘备车。”
“好的,我这就去通知老刘。”
何至劳坐在车里,敲着盒盖唉声叹了一口气,到了这把岁数,真是越来越不好弯腰喽!
……
沈家沈留恩听到何至劳前拜访的消息,直起身来把毛笔往旁边一搁,脸顿时就拉了下来。
“他还有脸来!你让他回去,就说我不见客!”
之前何至劳因为科曼资金被削的事情求上门来,沈留恩看在多年下属有些交情的份上刚在儿子面前给他说完情,这老家伙转眼就不顾道义整出个罢工出来给儿子添了堵,让沈留恩气得咬牙切齿,哪里会再见他。
“老爷,何先生说带了一副俞汉的初夏竹枝图给您鉴赏,您确定不见?”老佣人都知道沈留恩的爱好,俞汉的画更是自家老爷的心头好,提一嘴也好他之后后悔。
“不……见!”这下沈留恩更觉得闹心了,脸色十分难看道:“你告诉他,‘都到这岁数了,提前养老没啥不好!’”
佣人得了沈留恩的吩咐回了话后,何至劳在沈家大门外站了好一会儿,最后咬紧了牙关回了车上。
“老板,咱回去吗?”司机老刘对着后视镜压着嗓子问道。
何至劳闭着眼睛挥了挥手,没有说话。
老刘明白了,把汽车开到了路上。眼看行驶到路口即将转弯的时候汽车正巧顿了一下,何至劳不耐烦地睁开眼睛顺着瞅了一眼窗外,刚要转头骂老刘不会开车,突然转念大声道。
“老刘,停车!”
“老……老板,我马上!”老刘看到何至劳使劲地晃着把手和车门,连忙停好车子打开了车锁。
“沈总!”何至劳打开门就是一嗓子。
下车后连忙冲到对面车道,拿手不停地拍一辆银灰色汽车的车窗。
“沈总,碰见您可真巧。”
车窗露出一个条缝隙,何至劳一见有戏,马上语速极快的说道:“沈总!我之前猪油蒙了心,可我真的是想为科曼争取更多的利益,不是故意要和您叫板。您体谅体谅我这次犯糊涂,我为科曼工作了三十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沈总,您就高抬贵手让我回去吧!”
“沈先生,这人是科曼的老员工?”一个清透干净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原来的副总,不用理会”沈闻贺的声音接着道,“好了,回头我和你讲讲。昨天睡的那么晚,赶紧再眯一会儿,到家就准备吃饭了。”
“嗯,到了你记得叫我,不许抱我下车!”
何至劳贴着玻璃隐约看到了一个盖着抱毯的男人露出了小半张侧脸靠在沈闻贺的肩上,他认出了那人,是沈闻贺的同性恋人,徐家二少爷徐峰。
里面没有声音传出来了,露出一道缝隙的车窗也很快合上了。车内沈闻贺拍着睡着的爱人一个眼神也没有放到外面,何至劳站在车道里微胖的身子被慢慢驶过去的车身带的晃悠了一下,无可奈何之下只能退回了车道中间。
看着远去的车子他垂头丧气地撸了把下汗津津的头发,尔后仰起头死死地闭着眼睛无声地咒骂了几句。
老刘抿着嘴看他上了车,问道:“老板,您没事吧?”
何至劳摔上门,“去泰瑚家园!”
这还有时间找小三呢,我可真是闲的,多余问啊!老刘再不看后视镜一眼。
到了泰瑚家园,想在温柔乡里得些安慰的何至劳却最终失望而归。
年轻貌美的崔婷从大学一毕业开始就跟了他,至今已有四年多的时间了。以往过年过节的时候,何至劳可以说包包汽车奢侈品什么的,从来就没有对崔婷吝啬过。而对方温柔小意曲意迎合,也很少提些物质上的要求,这么相处下来很是得他心意。
然而这回见面崔婷却主动开口朝他要了一套房子,无论她把这事说得多么委婉动听,这里面的意思何至劳却再明白不过了。
无非是觉得他事业不行了,打算趁着他现在还有点家底的时候给自己再捞一笔。等到了一拍两散的时候,还能得点实惠。被自己的女人如此轻视对待,何至劳简直气疯了!
动手扇了她几巴掌出了气,叫上司机把人扫地出门后,何至劳终于平静了下来。
他要重回科曼,拿回属于他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