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乌合之众

    安静中突然有人说话声音显得特别清晰：“我听过一个笑话，说韩先生是一位神人，传说只要有人开枪想杀他。不是枪炮膛就是立即发怪病什么的。我今天想试试，假如我开枪真是伤不到你，我就随便你怎么处置。”说这话他拿出一把枪对准了我。我不知道楚蓉是从什么地方拿出来一把刀，我一直就没有看到她身上带着刀。一瞬间一把刀已经架在拿枪人的脖子上，我想和你赌一下：“你说究竟是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的快呢？”情况发生了迅速的转变，我都没有来及反应。楚蓉的头上也被另外的人顶上了一把枪。我心里立即像是着了火，我也看不清究竟有几个人拿出枪，到底都是谁在帮谁。

    有人迅速站到了对准我的枪口前，挡在了我前面：“都放下。”居然是顾谦，我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进来的。我赶紧跑上去，准备拉开他。只见他一只手，握住了手枪，正在和拿枪的人较力。另外一只手抓住了楚蓉的刀背。我双手抱住指着楚蓉头上的枪。其他人也在喊：“放下枪，都放下。”指在楚蓉头上的枪，方向被我掰开。拿着枪的人表情看起来放松下来，我说：“我放手，请你冷静下来。”我试着放手，他也将枪口朝下放去。楚蓉收了刀，老顾并没有松手，而是直接拆掉了那只枪，枪的上半截被他拿走，其他人也都陆续收起枪。这一切都不算可怕，都只是一种威胁。可怕是谭飞，发生这么严重的事情，他在一帮居然还是一动没动，甚至表情都没有变化。我没有来得及研究谭飞的档案，但是这个人如此镇定，可能在档案上也难以找到什么弱点。

    僵持的局面算是过去了，但是气氛依然紧张。每一人的情绪还都没有恢复，当然除了一个看不出情绪谭飞。这种时候我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话合适。我回到演讲台上先坐下，凝视着下面，同时让自己情绪平复下来。然后“啪”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下面的人很意外，我会有这样的举动，都一愣，看着我。然后我又扫视他们一圈，然后提高了声调：“我原来的想法是解散你们，销毁所有证据。现在我觉得这个想法非常正确。乌合之众！我到现在也没有想出来，你们究竟有什么用。你们这些人存在的意义和价值到底是什么？请你们谁来告诉我这个问题。”我这个问题一下把他们给问蒙了，会场居然半天没有人回答。我继续说：“既然没有人回答，那么解散这里，也是一种管理方式，也不算我违背了陈先生的临终前的嘱托。一，销毁这里的所有的证据情报以及武器。二，炸掉这个地下设施。三，变卖地面的相关产业，发放适当遣散费。多余钱捐献给社会儿童福利机构。这是我为你们想出来的最好出路。”下面一阵议论声，我想这个提议不会所有人都反对，当然也不会所有人都支持。然而让我郁闷的是谭飞依然没有任何表情。

    下面有人大声发言：“韩先生，你可能记不住我了。但是我记得你，我们第一次见面，是那次被困在麦姬她们那里，当时为了让麦姬相信我们可以做到绝对保密，有三个人用开枪自杀来证明我们是可以保密的，他们的死也救了当时的所有的人。开枪自杀的其中一个就是我的哥哥，我哥哥难道是白死了吗？一切都是为什么？”说着他哭了起来。我说：“你哥哥是好样的，为了救大家而死。但是我想你哥哥这样的人，宁可用自己的死来救大家，那么他是绝对不会用枪口对着自己人的。”会场气氛发生了戏剧性的转变，沉浸到一片哀思中。有人大声的说：“我们是为了伟大的理想和信念，不惜生命代价守卫在人类的第一线。”我哈哈的大笑起来：“随时都可以拿枪指着自己的人，这样的人也配有什么拯救人类的理想，我看不祸害其他人也就是万幸了。”那个拿枪指着我的人，居然没有发作，而是低着头，一副羞愧的样子。我心里终于松了一口气。

    又有人说：“韩先生，我们是不能解散的。我们已经没有办法在回头了，只能坚持下去。还有就是我们也无权将这些东西销毁，这些东西我们还不知道最后究竟能起什么作用？”我说：“又如何保障这些东西以后一定起到的是正面的作用，我没有看到一点希望。”我当然知道这个地方是很难解散的。一直都没有开口说话的谭飞终于说话了，他声音低沉但是很有力：“我说几句。”他一开口所有人的目光都看着他：“解散是不可能的，我们这个组织，不仅仅只是会场这些人，外围还牵涉到很多人。我们解散了，事情就会失去控制。我可以支持韩先生主持这里，但是我有一个条件，我认为我们不应该像老鼠一样躲着这个地洞里，我们掌握着庞大的资源，比如一些超越现在科技的东西。但是陈先生生前太保守，只是将这些东西封存起来，我觉得这不对。我们应该积极开发这些资源，扩张我们的组织。”

    谭飞一番话惊的我一身冷汗，这就是一个能量巨大的炸弹。他的话迎来了一阵短促的掌声。他的话将埋藏在人心里的魔兽叫醒，我知道这下完了，将会完全失控。我心里开始发慌瘫坐在椅子上，今天我可能走不出这里了，我突然想到梅格这时候正赶往神农架，我后悔来了这里，也庆幸没有让她来这里。我知道再说什么已经没有用了。谭飞很淡定的说：“我不会杀了你。只要你赞成扩张我们的组织，我支持你主持这里。”我说：“我认为陈先生是对的，盲目扩张引发的后果，难以预测。”楚蓉和老顾已经被人暗自围住，我站了起来：“我想这件事情，不要牵涉到其他人。”谭飞斩钉截铁的说：“可以，但是你我要作为人证控制起来。我需要你把所有经历的事情都写出来。”楚蓉大概又想拿刀，被人两个人拧住了胳膊，老顾被人一脚踢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