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沉汲挑起马车的车帘,迎着你慌乱的目光,表情好似盛怒一般,语气深冷:“沉芙,我竟不知,事到如今你竟还要痴缠他痴缠到恨不得私下逃跑的地步!”
你身子都吓僵了,哆哆嗦嗦想要开口解释,却被沉汲呛声:“没有?你说我会信几分!”
他派去监视的人报告说二姑娘欲回东宫时,沉汲气得杯盏砸了一地。随后便快马加鞭赶往府中,才终于赶上你的马车。
若是再晚一步……
这人便永远别想从东宫要回来了!
那陆由简虽看着温润和善,却心肠歹毒计谋深远,从前勾引你便是,现在怂恿你更是!
虚伪狡诈,不堪为人!
哪里值得你两次三番地向他跑去!
沉汲气急,一把将人捞出抱下车,任凭你如何挣扎扑腾,他手中扣住你的力道仍未减半分。
“沉汲,你放我下来!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拼命反抗,眼睁睁看着他将自己抱进院子中,疾步到屋内。
看着越来越近的大门,你几乎能料想到接下来能发生的事情。
你心里惶恐,厉声制止:“沉汲!你放我下来,你丢不丢人啊!”
“我想干什么?等下不就知道了?”沉汲脚步迅速,将你一把丢到被褥间,转身便关上了大门。
屋内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
你预感大事不妙,急忙翻身下床,想要钻空这个空隙逃跑,却被回来的沉汲抓了个正着。你的手腕被扣住,顺势带着拖到了床沿边,整个人几乎是跪在床上。
这是沉汲的卧房。
屋内摆设简单,不见丝毫杂乱,鼻腔传来淡淡的雪后松木气息。
你闭眼,不想看到他的眼神,身子却不由自主地害怕到极点,被屋内的威压压得喘不过来气。
身后那人,用禁锢性极强的姿势贴着你的身子,如露出尖牙的毒蛇,慢慢缠绕住你一般,叫你紧张得呼吸微促。
你睁开眼。
四目相对,你被他眼里的占有欲烫到,连忙移开视线。惹得沉汲笑出声。
他似是很受用你这幅惧怕却又不甘的样子。
“沉芙,出嫁这一年,你的胆子怎么变小了?”
他心情颠三倒四,叫你捉摸不透。你瞪他一眼,清楚瞧见他越来越放肆的嘲笑。
“还是说,你的胆子都在一年前拿刀威胁我的时候便用完了?”
“这与你何干?”你被他气笑了。
又是一年前!怎么又是一年前!
他就是个小心眼的疯子!竟然现在还在耿耿于怀一年前的事情,以至于现在这样来报复你!
“别装傻,沉芙。你一年前那副寻死觅活的样子,可比今日有血性多了。”
沉汲拍了拍你气鼓的脸,激得你一瞬间脸颊绯红,全身的血液好像都突然沸腾起来涌遍全身。
“过了一年,你竟然还有那些龌龊的心思吗?”你偏头躲开他的触碰,“觊觎自己的妹妹,妄图乱伦......沉大人,如果传出去,不说世人怎么看你,单单就是爹娘那边,你该怎么解释?”
你愈想要表现出尖酸刻薄的态度,落在沉汲眼中越是如笼中幼兽。
半晌,他嗤笑一声:“我怀着龌龊的心思?”
他如听见好笑的笑话一般,身子笑得轻颤。
“你难道不龌龊吗?好阿芙。”他张嘴,说得缓慢且笃定。
你呆愣在原地。
“你难道对我没有任何的心思吗?”他笑着,眼中的情欲慢慢转变成晦涩的质问。手指下滑捏住你的下巴,滚烫的呼吸喷在你的侧脸上,一字一顿:“沉芙,你、喜、欢、我。”
你心里如遭重击。
似乎被人解开了掩埋在深处的秘辛一般,你心里顿时翻涌上无数复杂的情绪。久远的记忆如同长期生长在潮湿处的苔藓,一朝见日,便迅速迎来枯败和死亡。
你本以为,自己对沉汲的,是妹妹对兄长的感情。
你从小便喜欢缠着沉汲,看着他便会觉得满心欢喜,因此,少女的悸动和恋慕被你当成了对兄长的依赖。等你某日醒来,羞赫于梦中旖旎之事,才发现,原来你早已有了逾矩的心思!
可是,纲常伦理如山重。兄妹之间岂可敦伦?
你是都城教养最好的世家女,亦是沉家的二小姐,言行举止端庄得体,从未出错,屡被夸为典范。
你时刻叮嘱要记得自己的身份,遵守着厚比一指的教条纲常。
因此,你开始有意无意地和沉汲拉开距离。
事情转机便发生在赏花宴上。在赏花宴上和陆由简对于彼此的惊鸿一瞥,自此便奠定了二人的缘分。少女情丝诚寄郎君,祈盼携手共修良缘。
这是一番佳话。
无人知道,你是在转移视线。
用新的感情,填充得不到的遗憾。
但现如今,佳话的结局注定溃烂不堪,而故事的主角又被人瞧出早就起了别的心思……
你心里生出明显的胀痛感。
见你不出声,沉汲挑了挑眉。
“沉芙,我不是木头,相反,我的感觉很敏锐。”他顿了顿,将你悲伤的表情看得真切。
那时,沉汲气急将你绑到城外小屋中时,你抵死反抗。见状,沉汲原本倒拿捏不准你的态度,想着不如将你杀了算了,你们二人还能尽早进到阴曹地府,做一对阴间夫妻,生前死后都要绑在一起。
谁料在最后昏迷的时刻,你喊了他的名字。
你睡得昏昏沉沉,沉汲却听清了你喊着的名字。
“沉汲……”
一遍又一遍。
不带丝毫恨意的,甚至可以说有几分的缱绻和温柔。
他那时,突然体会到了酸涩且甜蜜的感觉。
自己好似真的逼你摘下了那副一直伪装的面具。于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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