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的日子都与蝙蝠为伍。那是什么鬼秘术啊!
盛世尧的眸中一片漠然,却让我有一种遗世孤立的感觉,终于明白他的淡漠从何而来了,是上一世的他流传到这一世的。我艰难地找到自己的声音:“不是滇王尝羌的儿子吗?尝羌怎忍心让自己的孩子与蝙蝠为伍?”
我话声一落,盛世尧的眸光一沉,一把扣住我手腕,沉声问:“谁告诉你我是尝羌的儿子的?”我无措地看着他,明显他身上多了一层戾气。庄聿在旁笑道:“尧,你又何必如此呢,尝羌虽然起初并不认你,但自从你被魔神认可后,他不还是让你认祖归宗,承认了你是他第七子,并为你母亲修坟建宗祠。”
“够了,庄聿!”我沉喝出声,真相总是那么的残忍,就说怎么会真的把王子送进洞中,想必那被送进去的十个王室子弟,都是用别的孩子借代,唯独尧是真正的王子,因为他母亲早逝,尝羌又不认。之前就曾听庄聿说尧并非出生于王族,那个年代对地位比生命还看重。
我反手紧握住盛世尧的掌,转开目光不去看他,这时候的他经过转世轮回,或许童年的刻骨铭心,但他已不需要怜悯了。任何一个同情的目光,都是对他伤害。
冷冷地看着庄聿,真想问他一句,揭开别人的伤疤,居心何在?他不就是仗着自己是滇国始祖庄蹻一脉的后人嘛,身份地位就与人截然不同。
却见庄聿敛起嘴角的笑弧,直视着我说:“你是不是在心里骂我,认为我不过是仗着得天独厚的身份?我告诉你,在两千年前的滇国,根本就没什么得天独厚一说,要登上那个王位,就要心比别人更冷更狠。或许我没有尧那种经历,但我的登王之路也并非偶然。”
于是,我沉默了。不知为什么,这一刻的庄聿,给我感觉与盛世尧很像,同样的遗世独立,从内而发的、生在骨子里的——孤寂。我不爱看历史剧,但也明白历朝历代,成王败寇,登上那个位置,需得踏着多少人的肩膀,流多少血,其中有很多都是至亲兄弟的。确实如庄聿所说,为王不是偶然,即便滇国在那时只是一个小国,但王权制度与平衡规律是不变的。
气氛变得沉凝,谁都没再开口。直到杨文浩在门前轻敲,引我们都转目看去,他视线扫了下定在庄聿处说:“聿,可以出发了。”
一行人走出城堡,车子已经停候在那,还是那辆房车。杨文浩要安排周通与六子坐另外一辆车,他们死活不同意,而盛世尧不置可否也不发话,显然任由两人去闹。最终庄聿开口,全部上了房车,其实倒也不太拥挤。
我将里外两层都览了一遍,回头对上庄聿的视线,他问:“找宁一?她已经先上船了。”在地宫之后,就没再见过简宁一,虽然明知庄聿不会对她怎样,但还是难免会忧心,但我不想被庄聿看得这么透,虎着脸说:“谁找她了,我是想看看我外婆在哪。”
城堡外一共就停了两辆车,一辆现在的房车,还有一辆小车,刚我特为留意了下,小车内并没有外婆。从庄聿口中得知,外婆与简宁一在两小时前,坐了同一辆车,先去码头了。
从此处到码头大致要一个多小时,路上庄聿与盛世尧旧话重提,又一次谈起了南疆巫蛊。他说在云南境内有一处白姓苗寨,对蛊术非常有研究,曾一度“子母蛊”流传于外,也有过“蛊王”的传说,利用蛊术不但可以控制人心神,还能扩展种蛊之人的能力。但等庄聿深入去调查,找到这个苗寨时,发现白姓族长已故,而且整个族内寄养于身的蛊虫都离奇死亡,问其原因,无人知晓。再探访其它苗寨,蛊术鲜少有,即使有也都是些小儿科的“情人蛊”一类,再无可探查性。
我在旁听得暗暗乍舌,蛊不就是虫子吗?把虫子寄养在人体的血管内......想想都觉得胆寒啊,巫蛊之术当属这蛊术最邪门了吧。又听庄聿话题转到了外婆身上,称试图从外婆那探查蛊术由来,但外婆所学巫术与那蛊术并不同宗,所以对其也并不了解。可见世间术学都各有派别,即便巫蛊相连,但也分了门类,在各自领域内都属翘者。
整个过程盛世尧话并不多,只偶尔接上一两句,周通与六子听着觉得无聊,就进了里面车厢,躺沙发床上呼呼大睡起来。他们也是真的累了,从地宫到秘洞,我与盛世尧还在黑石塌上歇了好一会,他们却是一直守在地宫外,回到城堡后,只隔了几小时就被通知要启程。我悄悄把门给掩上,转身时刚好对上杨文浩看过来的视线,怔了怔,移开了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