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晏吟秋被他们两个人吵得一个头两个大,恨不得现在就把他们一起打包丢出去,只是碍于目前还需要这两个人,不太好做出这般行为,只得勉强作罢。
她烦躁地轻啧了一声,冷声道∶“都闭嘴,谁再吵就滚出去。”
原本喋喋不休的江景鹤和姬隐登时闭上了嘴,两人对视了一眼,纷纷在彼此的脸上看到了怨恨与嫌恶,立马又分外默契地双双别开视线。
耳边总算恢复宁静的晏吟秋这才勉强舒服了一点,而一直在她袖中熟睡的小黑蛇却被这番动静给吵醒了,有些茫然无知从袖口探出了头。
姬隐见到小黑蛇不由得一愣,脸上迅速挂上了温润的笑容,就连语气都变得格外温柔,全然不见刚才和江景鹤唇枪舌战的跋扈样子。
“这不是阿白吗,你都长这么大了。”
姬隐冲着小黑蛇伸出了手,笑吟吟道∶“快到哥哥这里来,你小的时候哥哥还抱过你呢。”
一直旁观的系统默默开口问道∶【……你不是说这蛇是你用灵力化成的吗?这玩意还能有小时候?】
晏吟秋对此见怪不怪,解释道∶【阿白和其他的蛇不一样,它有自己的灵智,当初我灵力不稳的时候,它只有手指头那么粗细,现在确实是长大了。】
小黑蛇嘶嘶吐了两下信子,见状竟当真来到了姬隐的面前。
姬隐唇畔的笑容越来越大,转头对晏吟秋含情脉脉道∶“秋娘,你记不记得我上一次见到阿白的时候,当时你还未曾嫁人呢,一转眼这么多年过去了,没想到阿白竟然还记得我。”
小黑蛇似是想要继续上行,姬隐以为他是贪玩,竟也由着它攀上自己的袖子,笑道∶“它还是这么贪玩,你看我们相处的多好。”
而爬到一半的小黑蛇也在此时看清了姬隐的脸,顿时威胁性地露出了尖牙,凶狠地弓起了蛇身。
“呵。”
江景鹤嘲讽地嗤笑了一声,淡淡道∶“相处的是挺不错的。”
姬隐脸色一僵,连忙伸手想要去摸阿白的蛇头,可是阿白却越发凶狠,嘶嘶吐着蛇信,仿佛下一刻就要找机会对姬隐发动进攻。
“不好意思,它可能对你这身衣服有点敏感。”
晏吟秋点了点手指,示意小黑蛇回来,一本正经地解释道∶“你知道的,它一向不太喜欢别人穿青色衣服,孩子叛逆期都这样。”
“……没事,可以理解。”
姬隐露出了一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活像是一个刚刚进门便被继子欺负的小爹,忍气吞声道∶“它不喜欢的话,下次我换件别的衣服穿。”
一直在软塌上打转的小黑蛇这次却没有听晏吟秋的话,它环视了一下四周,立马又换了一个方向,默默爬上了江景鹤的衣袖。
江景鹤受宠若惊,在姬隐嫉恨的视线里小心翼翼地把它捧起,抬头看向晏吟秋的眼神都有些灼热,轻声道∶“秋夫人,这小蛇……”
他一眼就能看出这小蛇是晏吟秋的灵力所化,小蛇的喜恶和行动也都和主人息息相关,它抛下了姬隐选择了他,是不是也代表晏吟秋也是这么想的。
江景鹤的脸色肉眼可见变得高兴了起来,刚想要摸一下小蛇的鳞片表示自己的善意,便见原本乖巧的小黑蛇毫不犹豫朝他的手腕咬了下去。
一声轻笑在安静的室内尤为清晰。
姬隐挑了挑眉,无辜道∶“不好意思啊少宗主,我可没有在笑你,我只是突然想起了高兴的事情。”
晏吟秋见状连忙把小黑蛇拽回来塞回了袖中。
对上了江景鹤受伤的眼神,她尴尬道∶“……哦,是这样的,它可能也不太喜欢别人穿白色。”
“太虚宗和九重楼应该都有事要处理吧,没事的话你们就先回去吧,别在我这里浪费时间了。”
晏吟秋觉得今天多少是有点流年不利在身上的,因而委婉对两人下了逐客令。
姬隐闻言却不太愿意,他的手指缠绕着晏吟秋的衣带,软声道∶“九重楼的事情都有岑濯山处理,用不上我,我今天就在这里陪着秋娘。”
“你不要把事情都推给岑长老做,还说什么陪着我,我们两个到底是谁陪着谁啊?”
“我陪着秋娘,秋娘也陪着我,这两个没区别的。”
一旁的江景鹤沉默地站在原地,脊背挺得笔直,眼睁睁看着姬隐没脸没皮地纠缠着晏吟秋。
而晏吟秋面上虽有些许的不耐烦,可却并未直接把他推开,纵容了姬隐的所作所为。
现在崔沁的事情是解决了,可晏绯失踪之事还没个具体的着落,白日梦独家文赠礼,欢迎加入群寺贰二贰吴旧义寺七姬隐可不像江景鹤情绪这么稳定,今天要是真硬是把他这么赶出去了,还不知道他得发什么疯。
她叹了口气,只得先对江景鹤道∶“阿鹤,你先回去吧。”
凭什么。
凭什么是他先走。
江景鹤死死盯着姬隐放在晏吟秋衣带上的手,眼中的怨恨几乎要化为实质,恨不得现在就拔剑将其斩下,而后立马取而代之。
他默念了几遍清心咒压下自己心中的杀意,抬头看向晏吟秋,声线却不由自主带着些许的颤抖。
“我走可以,但他为什么可以留下?”
晏吟秋被他这么直白的问句问的一懵,再看看身旁狗皮膏药似的姬隐,只得含糊解释道∶“因为我还有事需要姬隐帮忙。”
江景鹤明显不愿意接受这种说辞,轻声辩解道∶“我也可以帮秋夫人的忙,只要夫人开口,我什么都愿意做。”
“阿鹤,这不一样。”
晏吟秋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实在不知道该从何解释才好,只得道∶“你们两个不一样,有的事情姬隐可以做,但你却不能做。”
虽然姬隐确实是个大麻烦,可他九重楼少主的身份却很有用,如今晏绯下落不明,晏吟秋无法回到龙族,江景鹤身为太虚宗少宗主不能插手此事,只有姬隐一人可以合情合理打探晏绯的情况。
晏吟秋自认为自己说的话已经足够直接,可是江景鹤却完全不这么想。
他垂眸看着姬隐那副悠然自得的模样,手指更是不自觉地攥紧了袖口的衣料。
什么事情是姬隐可以做,而他却不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