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官职在身,开口就叫大人,大人这个称谓是明清时期才能用的。
刘启试探着问道:“高将军有何吩咐啊?”
对方是军官,称之为将军应该没错。
高鸿连忙摆手,态度出奇的好:“不敢,不敢,在下只是个小小什长,哪里敢称将军。昨日听闻村民告之在下先生师徒多有义举,叫人敬佩,在下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冒犯,今日特来向先生赔罪!”
说完一揖到底,对方礼数周到,又奉上一顶高帽,而且在他手中刘启打架第一次吃了亏,心里也暗自佩服,不好太过计较,回礼道:“将军勇武,假以时日必可疆场扬威,这将军之称嘛,早晚而已。”
高鸿大嘴一咧:“呈先生吉言,呈先生吉言,哈哈!”
刘启话锋一转:“将军为保境安民所来,有何所需但请直言,在下若能效力不胜荣幸。”
高鸿脸微微发红:“呃,我等已在外耽搁多日,需尽快返回大营,可,可村中粮少,若将粮米尽予我等,更是雪上加霜,我等不忍受之,听闻先生善渔猎,所以厚颜恳请先生相助。”
刘启一听就明白了,他说的好听,村民存粮本来就不多,哪里肯给他们,就算肯那些粮食也不够他们八个大肚汉吃的。
“小事一桩,但进山狩猎颇为耗时,请将军在此地多歇息一日。”
“好说,好说,有劳先生了。”
刘启回屋取弓箭,于吉不放心,也要跟去,心中暗喜:嘻嘻,求之不得,正愁没猎犬呢!
刘启背着弓箭和于吉出了门,汇合了张平和两个平日打猎的村民,高鸿手下几人身上有些轻伤,所以他只带了三人一同进山。
于吉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都想和于吉攀谈两句沾点仙气,可看于吉并不愿多言,高鸿转而和于吉的高徒刘启套起了近乎。
多个朋友多条路,而且高鸿是朐忍人,离自己的目的地江州(永宁郡治所,今重庆市)不远,听他谈吐是个读过书的人,既然能文能武,绝非寻常人,说不定家中还大有背景,以后没准儿会有求于他,所以,刘启自然不会像于吉一样拒人于千里之外,两人互相捧了几句很快就熟络起来。
“在下自幼习武,亦曾得高人点拨,在军中罕逢敌手,未曾想竟然几十个回合都拿先生毫无办法,真是得道之人啊,深藏不露,深藏不露啊,哈哈。”
“不敢不敢,在下年幼无知,冒犯将军虎威,若不是将军有心想让,在下早已毙于将军那记铁拳之下,将军请勿笑话在下啦!”
高鸿连称不敢,笑声中却掩饰不住些许得意,拉过刘启低声说:“请先生在人前不要再称在下将军啦,以防日后回营有小人借此搬弄是非。在下十分敬仰先生才德,若先生不弃,你我兄弟相称,如何?”
“如此甚好,我也正有此意,振翔兄!”刘启赶紧趁热打铁,冲高鸿一拱手,老是那么客气的说话真累啊!
正说着,前面领路的村民发现了几头鹿,叫嚷着分散开想包围住难得的猎物两人也顾不得再聊,连忙赶上前去。
一头鹿慌不择路的蹿进包围圈,高鸿张弓搭箭,略一瞄准,鹅翎箭闪电般激射而去,“嘭”的一声,羽箭深深没入树干,余势未消,箭尾仍“嗡嗡”颤动不止,可惜树木过密,鹿跑的又快,功亏一篑,“嘿!”高鸿懊悔的一挥拳。
又射了两箭但都被灵活的鹿躲过了,终因人少,鹿还是眼看就要逃走了。
悻悻的收起自己的竹弓,刘启心里却是一阵艳羡,好弓啊!军用的东西什么时代都不会是凡品,自己也得赶快搞一把这样的好弓。
高鸿虽长于在战场上射杀敌人,可是显然林中动物的动作要比人灵活迅捷的多,而在这点上刘启还是自认比高鸿强的。
“振翔兄,请率众弟兄四面围住猎物驱赶,弓箭可否借弟一用。”
“呃,好!”高鸿脸有些发热,本来有心炫耀一下自己的箭法,没想到这鹿看似蠢笨,在林间竟然闪转腾挪如此灵巧,连发三箭连毛都没射下一根,只好听刘启安排,摘下弓和箭壶往刘启手里一推急急率手下四散配合村民围堵猎物。
这把弓入手颇为沉重,重量几乎是自己平日所用的竹弓三倍还多,长约八十厘米,按汉代长度算大概三尺五寸,弓臂极为硬实,弧线优美,用细密的丝线紧紧缠绕,涂着清漆,显得极为精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