敢怠慢从密密麻麻的人群中分出一条通道来,战马顷刻之间冲到鼓楼前稳稳停住,马背上的骑士利索的翻身落地,大步流星的奔到刘启面前,单膝跪地抱拳行礼道:“启禀将军,敌将严通已经押到城外,如何处置请将军示下!”
吴韬冲到刘启身前问道:“严通是死是活!”
那名骑士看了刘启一眼,刘启微笑着点了点头,他才答道:“严通腹部中箭被擒之时已经奄奄一息,不过......经我部医官救治现已无性命之忧。”
吴韬暗自长舒一口气,狠狠瞪了一眼说话大喘气的骑士喝道:“还不快将严通押来见我?”
随即转身冲亲卫小声吩咐道:“快去叫医官先行查验严通伤势,速来回报。”
吴韬事先就准备好医术最高明的医官,若刘启在严通身上暗动手脚的话当场便要揭露刘启将他治罪,若将严湛的仇恨转移到刘启身上说不定会有意外的收获,严湛现在岂能奈何的了刘启,若严湛真的能为严通不顾一切,那么他想报仇的话唯有和自己合作一途。
哼,想和我斗,你的火候还欠的多哪!
刘启冲阴森森盯着自己的吴韬回了一个同样高深莫测的微笑,然后自顾望向南门,很快就远远看到大队人马整齐的排成八列缓缓的向鼓楼行进,队伍两侧则是伤兵骑兵,十几辆囚车夹在中间。
两匹快马冲了过去,队伍停了下来,不一会儿再次启动,很快亲卫就凑到吴韬耳边汇报,吴韬这才彻底放下心来,严通虽然吃了不少苦头不过活的挺好。
看来自己多虑了,再看刘启时吴韬立即感到不再那么厌恶。
囚车缓缓而行,不知谁起得头拿鸡蛋和烂菜叶往囚车里扔,很多百姓不住懊悔没有准备,有人情急之下脱下自己的草鞋扔了出去,而舍不得的人就只有破口大骂了。
此时的严通再无以前的不可一世,披头散发狼狈不堪的他瑟瑟发抖的用双手护住头脸,任由各种秽@物砸在身上,刚被擒时严通还嘴硬了几句,可被各种不要命却痛苦难耐的刑法折磨过几次后,严通就只有苦苦求饶的份儿了,相比之下这点羞辱实在算不得什么。
让百姓发泄发泄怒气也好,吴韬也不以为然,已经吩咐手下准备接受囚车返回太守府了,谁知人们的情绪越发的激动起来,直到一群身着素缟的妇人和幼童来到吴韬和刘启面前跪倒一片齐声哭诉,请求将严通等人明刑正典为前几日守城殉难的军民报仇雪恨,那声声血泪立刻勾起了人们对平日里严氏族人的横行霸道和前几日守城的艰难时刻的回忆,仅存的敬畏瞬间消失不见。
“杀严通!杀严通!............”
吴韬顿时慌了神,急忙挥舞着双手大喝道:“诸位父老听我说,听我说............”
激愤的人群要求处决严通的喊声将吴韬的声音完全淹没,眼看人们即将失控,刘启暗自一笑登上一辆囚车高举一臂,战袍被风吹起好不威风,在朐忍城中刘启的威望极高,人们的注意力立即被刘启吸引。
人群中的声音渐渐小了,刘启冲吴韬拱了拱手,指着严通喊道:“此贼双手沾满我朐忍百姓的鲜血,不斩不足以平民愤,不斩不足以偿其累累血债,末将恳请使君立斩此贼,为告慰因此贼而殉国的上万军民之英灵!”
久未言语的严颜也大步走到吴韬面前施礼朗声道:“我军将士请战已久,只等使君一声令下收复失地,诛除叛逆,请使君立斩严通祭旗,挥师进军!”
“你们!......”
自己的担忧最终还是变成了现实,吴韬顿时乱了方寸,他清楚现在最应该做的是答应处决严通以安抚马上就要失去控制的上万百姓,事后再从长计议,可如此一来自己的政治生命也就结束了。
可以肯定的是刘启和严颜下一步就是挥军进攻鱼复,刘启根本不必真的攻打鱼复,只需做个样子,那么自己就算有口说不清了,严氏中人再没人会相信自己,只有死拼到底了,吴韬甚至不敢想象最终的结果,就凭屈从于属下胁迫这一条,即便有刘璋宠信不计前嫌,他自己也无颜再于同僚面前现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