理你,也不要你。”沈朔擦去他的眼泪,墨玉似的眼眸闪烁着亚尔曼看不懂的神色。
“我让你众叛亲离,生命垂危……这么坏,你还待在我身边做什么呢。”
“就、就待着。”亚尔曼捧着碗挪过来,语气却倔强,“你别、难过。”
“我、我陪你。”
沈朔看他一眼:“我没有难过。”
“有。”少年脸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痕,看上去滑稽极了,却很认真的说,“我说错话了、不伤心。”
这一刻少年好像又不伤心了,也忘记了那些怨怼和指责,只单纯想告诉雄虫自己的心意。
“沈朔不坏,好……”
“所以我、喜欢。”
小狗什么都不懂,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承受那些莫名其妙的冷暴力,可小狗想让他开心。
沈朔注视着他,就问:“哪里好?”
他自己都想不出来。
他不是好孩子。
从生下来起就一副要死的样子,成日病怏怏的,不知让父母担心受怕多少年。
也不是好伴侣。
从缔结伴侣仪式的那刻起,对亚尔曼就只有利用。
从未有一天以真心待他。
沈朔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自嘲。
好在哪里呢。
然而亚尔曼憋红了脸,支支吾吾的说:“好、好看。”
世界最好看。
“……”沈朔心中的酸涩被少年插科打诨冲淡了,怔愣过后忍不住翘起唇角。
“肤浅。”
黑发黑眼的雄虫有着乌斯娅平原遍地不寻的美丽,莞尔一笑的模样像极了冬去春来时,枝头绽放的第一抹新绿,让人心动无比。
亚尔曼都看呆了,心脏砰砰直跳,仿佛要跳出胸腔。
“笑、笑……了。”
沈朔的笑意立刻就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然而这并没有什么用,因为少年已经看到了。
两行刺目的红从少年鼻子里流了出来。
沈朔:“…………”
亚尔曼晕晕乎乎的摸了一把,看到一手的红色,神色顿时变得惊恐无比:“沈朔,我流血了!”
沈朔:“………”
真是受够了。
十分钟后,沈朔终于把残局收拾好。
亚尔曼像个犯错的小孩,正在面壁思过。
雌虫的自愈力发挥作用,已经把鼻血止住了。
不过怕他又飙血,沈朔还是用布团堵着他的鼻子。
沈朔忽然问:“亚尔曼,知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
亚尔曼摇头,因为鼻子不通,瓮声瓮气的说:“不、不知道。”
沈朔说:“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不可以为任何人伤害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