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目瞪口呆,没想到堂堂一品军侯,会效仿登徒浪子。
大礼未成,竟想先有肌肤之亲!
虽然感到被冒犯,却又不敢发怒。
颤声说道,“自然是……歇在……侯府……”
她眼神凌乱,目露惊恐。
而惊恐之中又似乎在打着什么鬼主意。
这一切,全被寒铁衣看在眼里。
不知为什么,他心里竟然觉得十分有趣。
他粗糙的大手在江暮雪白嫩的下巴上稍稍加了些力,一字一顿地说道。
“侯府!你确定?”
“江……江府!江府也为侯爷准备了舒适的寝榻!”
寒铁衣的手依然没有放开,手指轻轻摩挲着她的小脸,声音低缓又别有一种威慑。
“舒适的寝榻,可是由夫人亲自准备?”
江暮雪面上泛起红晕,想低头躲避,却又被他钳住,低不下去。
想说不是自己准备,又怕好端端的一张脸被他顷刻捏碎。
硬生生地撑出一抹笑容。
“小女得知侯爷要来江府,喜出望外,一早就为侯爷准备好了一切!”
寒铁衣似是满意,温声说道。
“夫人如此有心,本侯必专宠夫人一人!”
转而高声,“寒松!”
“末将在!”
寒松躬身向前。
“从今日起,你只全权负责夫人的安全,夫人有事,唯你是问!”
寒松一惊。
心中蔓延开一种深深的失落感。
“得……令!”
寒铁衣继续高声。
“自今日起,本侯在江府的一切起居全权交由夫人,其他人不得干涉!”
府兵齐声行礼。
“得令!”
寒铁衣的大手依然附在江暮雪的脸上,似不舍得放下般,来回摩挲着。
“夫人满意吗?”
“小女……小女能有幸服侍侯爷,自然是……满意。”
江暮雪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脸上拿下。
一边轻拿一边观察着他的眼神,生怕惹出嗜血将军的怒气。
“只是小女生在寒门小户,自小父母疏于管教,行事笨拙、行为粗鄙,恐怕侍奉不周,会被侯爷厌弃。”
“不如……”
她转了下眼珠。
“侯爷的起居依旧交与寒松大人,小女可以配合寒松大人共同照顾侯爷。一来侯爷不会不习惯,二来小女也能和寒松大人多多学习!”
这话似乎说得天衣无缝,既满足了寒铁衣要她伺候的需求,同时也表明了自己对军侯的敬爱之心。
当然,她也知道,只要寒松还在军侯身边伺候,就绝不会让她插手。
那她的伺候和学习,也就都不做数了。
若是被寒铁衣发现端倪,怪罪于她。
她也可以全部赖到寒松想要专宠的心思上。
她在心里暗暗夸赞自己,江暮雪啊江暮雪,你可真是冰雪聪明!
然而寒铁衣似乎并不买账。
直接将脸向她逼近,带着一种冷冷的压迫感,缓缓说道。
“你在修改本侯的命令?”
“小女不敢!”
江暮雪扑腾一声跪下。
既是在表达敬畏,趁早熄了军侯尚在萌芽中的怒火。
也是借这一跪,离他的脸远一些。
再近,再近就脸贴脸了!
“小女怎敢置喙侯爷的命令。”
江暮雪低头,装出万分恭敬的样子。
“小女只是出于对侯爷的关爱,向侯爷提些小小建议罢了!”
寒松见江暮雪跪下,心中得意。
这女人在侯爷心中的位置也不过如此!
随即,脸上浮出坏笑。
你寒大爷这就帮你再加上一把火!
“侯爷!”
寒松趁机将那白玉牌举起。
“这是小的今日从夫人信使处截获的!夫人八成又想红……”
“不可胡言!”
寒柏厉声,将寒松“红杏出墙”几个字生生顶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