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别离开我!”
江暮山虽然是文官,但继承了江书的俊美相貌和高大身材,力气着实不小。
江暮云娇小柔弱,面对他的侵#犯,推拒不过。
索性狠狠一口,将他的嘴唇咬出血来。
江暮山大叫一声。
江暮云趁着机会,用尽全力推开了他,匆匆跑回了自己的小房间。
被咬伤后,江暮山酒醒了一半,知道自己又犯了糊涂,慌忙追了出去。
江暮云将门牢牢锁上,又将一个小绣柜顶在门上。
这才缓缓地滑坐在地上,头埋在臂弯里痛哭失声。
江暮山在外面轻轻敲门,十分自责。
“云妹妹,我错了,我不该轻薄于你!我……我发誓,我江暮山从此以后再不喝酒,若违此誓……”。
“我呸!”
秦氏尖利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我儿将来官运亨通、大富大贵,岂能随意为这么个贱胚子发毒誓!”
秦氏前几天被军侯惩罚,连续洗了五百件衣服,累出病来。
这几日天天在床上修养着。
听到江暮山和江暮云这边有动静,撑着病体下了床。
虽然身子弱,然而刻薄的嘴脸和尖利的声音却并没有丝毫地减弱。
她推开儿子,狠狠踹了江暮云的房门一脚。
“你算个什么东西!我儿看上你是你的福气!你将来迟早是他的小妾,提前让他痛快痛快,有什么不行的!”
“娘!我跟你说过多少次了,我要娶云妹妹为妻!”
江暮山用力辩解道,“我这辈子只娶她一个人!”
秦氏对着江暮山又换了一副嘴脸,语调也温和了许多。
循循善诱道,“儿啊,你现在还年轻,将来位极人臣,连公主都娶得!怎么能娶罪臣之女为正妻!这种贱丫头,只配做小妾宠上个几年,将来不喜欢了,再发卖了就是。”
“娘!你不可以这么说云儿!”
江暮山压抑着气愤,“云儿是……”。
“快别吵了!”
悄悄跟过来的江暮烟有意压低着声音。
“军侯已入住咱们府上,你们要是惊动了他,全家都得跟着遭殃!”
听到“军侯”两个字,秦氏和江暮山都噤了声。
秦氏虚弱地咳了几声,扶起半坐在地上的江暮山。
“儿啊,那小贱人又没地方可去,哭着哭着也就好了。你明天还得当值,先回去休息。”
江暮山无可奈何,只得应了。
江暮烟也扶着秦氏回屋,一边走,一边悄声说道。
“娘,我得出去躲躲,同在一个屋檐下,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万一军侯看中了女儿,可如何是好?”
“娘也担心这事儿,明日咱们商量个去处,能躲就出去躲躲。”
两人的声音渐行渐远。
静悄悄的夜晚,空荡荡的屋子,终于只剩下江暮云一个人。
她的眼泪早已流干,内心却依旧歇斯底里。
为什么?
为什么爹爹要不顾家人安危,触犯刑法?
为什么爹娘和哥哥们要抛下她去另一个世界,让她独自一人面对这肮脏龌龊的尘世?
当初那个琴棋书画无所不能、经史子集无所不晓的京都小才女,张云舒去了哪里?
那个无忧无虑、万千宠爱于一身的千金小姐去了哪里?
为什么?
为什么她会沦落为一个任人践踏的小府婢女?
她讨厌江暮云这个名字!
非常讨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