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长安与楚海骑马,九骑黑骑护卫在他们身前,孙婆婆驾驶马车楚秋坐在里面,另有九骑护在他们之后。
一行人浩浩荡荡前进着,一路上这原本劫匪成堆的地方竟是没有一人胆敢站出来劫道。这十八骑的威势可想而知!
雪山之巅,大雪纷飞,一袭道袍的妇人就那么坐着,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
她的身后有人,可那人却没有注意到她此时的脸上热泪纵横,连脸上的风雪都被热泪融化。
时间过去很久了,身后的年轻女子终于忍不住,开口叫道:“师父……”
“嗯……我没事。”师父说道,语气略慌。
白衣女子张张嘴,却还是将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可我,还没问你啊!
“素桐,宁家……真的只剩下宁长安一人了?”道姑问道,语气里带着些不相信,带着些颤抖。
李素桐轻轻嗯了一声,心里却是有些堵得慌。
“报应,报应啊!”道姑突然仰头笑了起来,那笑却是那么的悲戚,两行滚烫的热泪似乎再也止不住了。
李素桐看得心里揪痛开口想安慰却又不知道怎么安慰。
纷飞的大雪很快就将两人堆积成了雪人,在这山顶上两人仿佛与天地合为了一体。
等到大雪减缓,道姑终于再次开口,“素桐,你的修为已经不浅了,我该教你的已经教了,如今你该出去闯闯了,顺便打听打听宁长安的消息,那孩子一定没事的。”
“可师父宁长安明明被那人掳了去,我们若是不救他,他可能会……”
“无妨!我刚才已经为他卜了一挂,卦象显示他并无生命危险反而是有一场大机缘,至于你和他……”
“师父,那我出去了,你要去哪里啊?”李素桐见师父又要说那话忙是开口打断了自己师父的话。
道姑知道李素桐是故意的,也不在强求什么,只是低声说道:“我在这大雪山上苦修这么多年,为的就是为他们还清当年的债,可谁知道如今还是被人找上门来。现在,我也该去送送他了,这么多年没见没想到再见却会是这样的情况,思得,你可还惦记着这雪上的雪尼吗?”
李素桐在后面瞪大了眼睛。她很清楚自己师父嘴里的思得是谁,可是听自己似乎这话,貌似自己的师父和那宁家的家主有什么不一般的关系啊!
她不敢继续猜了,她怕自己的猜测是对的!
月夜,眼前的废墟就是曾经的宁家了。
那个昔日繁华热闹的都安第一大家如今就只剩下这堆瓦砾了。
道姑如约到了这里,她望着眼前这废墟的模样,眼泪再次落下。
眼泪是滚烫的,可这面前的黄土却是冰冷的。
她自以为苦修这么多的年心早已经是不会再有波澜的,可是眼前这一幕让她明白她自己所谓的修行不过是逃避。那黄土,那简陋墓碑上的字每一个,每一样都像是刀子在不断地扎着她的心,一刀一刀,一遍一遍。
“思得……哇……呜呜……”
道姑终究没有放下红尘,从未放下过。
这一袭长衣不过掩饰,不过是逃避。而现在的她再也掩饰不了,逃避不掉了。
难!难!难!
忍把痴情偷换流年
岁月怎堪
瞒!瞒!瞒!
两心难悦红线难牵
入梦万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