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只觉得身上有几处地方莫名地难耐,方刈刚才伸出舌尖舔舐嘴唇的画面,已然成了我脑海中挥之不去的特写。
夜宵也不想吃了,更不想闻着这味儿,我顾不上喝酒,叫了林叔帮着把一应食物收拾干净,点上来一片麝香。
方刈始终笑吟吟地望着我,小口小口地喝着酒,半天了也没喝了半杯。
麝香在温暖的空气里充分地发散着。
“阿刈……”我扯松了浴衣,端着酒杯凑到他身边,衣服的甜香、麝香的糜烂、梅酒的秾醉,还有……方刈身上微微薄汗带出的,荷尔蒙的味道。
“嗯?”他啄了我的脸颊,带着梅酒气息的呼吸,灼热。
我可怜兮兮地抬起酒杯,衣袖自手腕滑落,露出一节纤细的雪色臂腕。
他静了半秒,马上读懂了我的期待,“哼——”。
纤细的手腕被他同样端着酒杯的手猛地一绕,他笑得风流又邪气,“和我这纨绔子饮交杯酒?”
“我就是要跟你喝。”我勾住他的手腕,仰头将酒饮尽,连同那朵蜜渍红梅一起,“我不管你有没有和别人喝过,我不在乎,反正我就要喝。”
“小傻子。”方刈无奈地饮尽了酒,“交杯酒要一起喝,重来。”
他重新倒了酒,与我手腕交缠,我们慢慢地、一口一口地、喝尽了这交杯酒。
我窝进他怀里,高兴得不行,一杯接一杯地给自己倒酒。梅酒度数不高,可我酒量着实不怎么样,没一会儿就喝得亢奋又熏然,拽住他的衣襟傻笑,“嘻嘻,把、把方刈弄到手了,好、好开心啊!”
“嗯,你真厉害。”他拿袖子帮我擦着不小心流逸出嘴角的酒。
“是、是吧,嘿嘿~方刈真好看,我都没见过、比你更好看的男人,像、像湘君一样。哼!那时笑话我,还不是,还不是栽在我手里……”
“对,栽你手里了。”他帮我拢了拢扯松的衣襟,遮住了我故意用来引诱他的一片雪色。
怎么能这样?!我才不管呢,方刈就是我的人,我说要引诱他就是要引诱他!
把他推倒在软垫,方刈措手不及,混乱之中又想扶着我又害怕自己酒杯里的梅酒泼到我身上,只好甩手扔了杯子,白瓷酒杯骨碌碌地在垫子上滚出一道弧线,染下一片月牙形的黏腻香液。
我手中仅余的半杯梅酒在迷醉的玩闹之中撒在了方刈胸口,连同一朵湿软的蜜渍红梅,酒液顺着起伏的胸膛纵横乱滑,红梅在他的呼吸与心跳的震颤下泫然欲泣。
他深吸了一口气,低哑着声音似笑而非,“我小心着怕把酒泼在你身上,你倒是不客气。”
“嘻嘻~”我笑着俯下身。
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回事,可我就是酒量不好,只要喝了酒,气血激荡,就会想和他这样那样,最后还不是被他反客为主,累得窝在他怀里一动也不能动。
铜炉里的麝香早就点完了,温泉池吹来淡淡的硫磺味,偶尔有风裹挟着雪片吹来,清醒着我们的脑袋。
“回房间吧?”方刈提议。
我没有回答他,反倒更关心另一件事:“梅园的花开了吗?”
他想了想,“应该开了一部分,明天再去吧?”
我勉力动了动自己的手脚,确实很酸痛,只好说:“那好吧。”
“那边角落里也种着梅花,”方刈扬了扬下巴,“你缓一缓,我们过去走走。”
“唔~~”我在他怀里扭来扭去,方刈以为我不愿意,柔声安慰说明天一定带我去梅园,我想什么时候去、去多久都可以。
“可是阿刈也是梅花。”我抬起头,望着他帅气的脸,眼睛忽然就亮了。
“小怜干什么,啊——嗯……”
他松松抱住我的双手狠狠收紧,不住地颤抖,我撑着他的胸膛支起身子,坏笑道:“这样,阿刈身上就也有一朵梅花了。”
他满脸无奈,抬手摸向脖间,“小怜在哪里给我留了印子……”
“这里呀。”我抓起他的手点上那片绯痕,“给大家主画了朵梅花!”
“小怜太调皮了……我明天怎么见人?”
我立刻撅起嘴,“你明天不是跟我去梅园吗?要见谁?”
“……对,不见谁。”
我第一次把方刈堵得无话可说,报复成功的成就感与残余的酒精一起销噬着我的理智。嬉笑着抱住他的脖子,我早就没了自控的专注力,嘴里无意识地流溢出娇声软语:“我好累呀,大哥哥抱我回房间,和我睡——觉——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