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知道。”厉天宏笑道“之前我们怀疑过那个聂春巧是密探,虽然她矢口否认,但终归现在可以证明她”
“她不是那个密探,最起码,不是那个陷害云曦的人。”东方灏盯着他“昨晚他们在皇宫中遭遇太子的重兵埋伏,是谁去通风报信?”
厉天宏惊得猛地绷直后背“庄主这话是什么意思?您该不会是怀疑我”
“听说,你是负责去太子宫殿生事吸引注意力的,连太子在不在宫内你都不知道,就直接闹腾了吗?”
他涨红脸道:“昨晚是我没有查清敌情,但这并不代表我就”
“太子寝宫在皇宫的南面,你完成任务之后是从南宫门离开的?”
“我”厉天宏迟疑了一下。
“你是从北宫门走的。那里距离天牢何其近,为何你当时没有出手帮云曦,而是任由云曦和太子缠斗,最终让那丫头落入太子手中?”
厉天宏抢白道:“我是绕道到北宫门,但我们当时的任务不同,我贸然现身,没有商量好,也许会给他们惹更多的麻烦”
东方灏点点头“这说词倒也说得过去。不过,左风、左剑又为何一入城便被太子的人盯上?”
“我怎么知道。”
“那你又为何能带着他们两人全身而退?”
“我是费了一番心力”
“然后我们今天商定分头行事后,这校场周围的兵力在一个时辰之内增加了三倍,你可知道?”
厉天宏皱眉道:“太子知晓我们会来抢人,当然会加大兵力”
“但围猎场那边的兵力,却撤了一半。”
“那是因为”他突然语塞了“因为因为”
东方灏盯着他沉重地说:“是因为太子知道了我们的计划,知道云曦会到这边来,而聂春巧的生死就显得无足轻重,因而撤了兵。但太子怎么会知道这么机密的消息的?我们几个人从头至尾都在一起,出门前,只有你一个人借口外出放倒士兵盗衣,而离开了一阵。”
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庄主庄主”
“天宏,人一时犯错并不可怕,怕的是错上加错,不肯回头!”东方灏一声断喝,惊得连站在周围等候的其他人都是一震。
厉天宏青白着脸,手指攥成拳头,骨节也泛了白。
“你不承认也可以,但是若等云曦回来后,有了实质证据,你要怎么解释?”
“表叔”厉天宏轻声换了称呼“我是一时糊涂”
东方灏像是被人当头砸了一闷棍,感到痛心,他惨笑道:“好,你是承认了!几时的事?几时你和朝廷的鹰犬勾搭上,和太子的人勾搭上的?”
“半路上我曾被谭谦硕的人追上,力拚却不敌。他说饶我一命,但是要我给他一些消息”
东方灏震怒骂道:“你是习武之人,连起码的气节都没有吗?难道你们不是兄弟吗?”
厉天宏倏然跪倒在地,咬着牙说:“我自认也算是练武奇才,可是在他面前,我就什么都不算了。我也想出人头地,可是在江湖上也不过能博得几分虚名,离开东方世家,谁还认得我?
“但他无论到哪儿,别人都要叫他一声小王爷,好像他天生就该把所有人都踩在脚底下似的!
我心里不甘!谭谦硕向我许诺,只要我能帮太子抓住唐云曦,我至少能领四品官印”
东方灏气得一脚踹在他的胸口上“没想到我东方灏也有看走眼的时候!养了头白眼狼不说,,还养了个没人性的东西!我真应该一掌把你毙了!”
昨夜,云曦听说天宏是从北宫门出来时便心里有了怀疑,和他直接说了,虽然两个人都不大相信天宏会成了太子的奸细,可还是定了今日之计想试一试天宏。
刚才他说太子的兵力调遣变化也不过是虚张声势骗他的,毕竟这一时半刻纵然有情报也不可能传递得这么快,只是没想到随便几下试探,竟真的把天宏的真心话试探出来了。
东方灏顿时心里气馁。他平日管束门下弟子甚严,却不料最看重的天宏竟然出了天大的问题,有心一剑刺死他,但想起这十年来的师徒之情又难以下手。
长叹一声,他拂袖道:“你去向云曦认罪吧。倘若聂春巧和他爹娘都能平安无事,他或许会原谅你。否则我看你也无颜在江湖上苟活,还是别再丢我们东方世家的脸,自己了断吧!”
厉天宏忍不住趴在地上,失声痛哭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