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不在掌握

，那人说多年后吾会在这里遇见他的传人，得到吾之传人的讯息。”忆秋年喝茶：“你是他的传人吗？”

    是谁？

    “一笔千秋卧龙行。”忆秋年抚胡须。

    意外的名字。

    自从年轻时擅闯鬼没河，差点没带着好友不二做一起栽在里面之后，秦晓川已经很久没有听人提起过这个名字！

    他好像应该很意外，但其实又并没有太意外。卧龙行这个人，是他所知道的预言家中，真正能将百年后所有发生的事收入眼底的人物。如果是卧龙行，能够预见秦晓川之存在，并不让人意外。甚至于卧龙行昔日宠物蠹鱼孙，秦晓川以前就怀疑过这尾鱼，为什么恰好就在河边等到了自己。

    秦晓川慢慢抽了口凉气。传人这个说法不是他当初用来蒙骗尹秋君的吗？

    所以永远都不要小看一些自以为已将情况掌握在手的人。

    “嘶……我想请教前辈一件事。”暂时不去想太多，他直接将话题引回来：“何为风？”

    在论剑海里见识到了不少奇异的剑意，以风入剑的剑者并不在少数，但没有一个能闯入前十。

    抛下木杖，回到瀚海重新握住妖剑之后，似乎被一莲托生不小心封存了数十年的用剑之心又重新回到秦晓川的心底。他最近经常想起自己最初连握剑都不会的时候，是如何用剑斩杀那些学武数年的蒙面人。答案就是风！武器在划过空间的时候，在接触人体之前，会产生风。以前，秦晓川是可以用双眼看见风的轨迹的。

    那种本能和感觉在真正学武之后，反而有所消退。就像是面对一个常识，当抛弃结果去思考其中原理时，才能领悟究竟隔着怎样的高峰。什么是风？自然的原理。那，剑又是如何融入风中？仅仅轻柔而无形就足够了吗？

    其实，这就是道。

    秦晓川踏上求道之路，却有点不知道该如何求道。

    “风……”

    忆秋年看上去很有些意外。这个他问题不是第一次听，所以答案也就顺口而来：“风是自然。”

    “什么是自然？”

    “自然就是自然。你的剑意，本就出自‘自然’。”

    妖剑之剑来源于灵，本身最初的材质非常一般。而灵，产于自然！

    “你的剑意，让我想起一个人。”提起自然，忆秋年心中一动，放下茶杯摸摸胡子：“所以吾决定，带你去见另一个人！”第一个人是谁，剑痞没有明说。但第二个人是谁，却让秦晓川心中一动：“见谁？”

    忆秋年道：“来，先跟吾去爬孤独峰。”

    在这个时候。

    孤独峰位于中原西北一侧，并不是一个很广为人知的地名。同样的，风之痕此人在武林中毫无名气。但如果提起另外三个字“魔流剑”，这就是二十年前纵横武林凶名赫赫动辄杀人的一尊魔神！

    孤独峰，峰下一泓秋水静谧无波。

    沿路山石林立，如树向苍天的利齿，处处带有风化之痕迹。走到半山腰，就能抬头看见苍冷的山峰直插天空！却在中间像是被剑劈开一道缝隙，缝隙间风声缭绕，回荡不绝。

    “据吾所知，这世上再无任何一处所在，能比这处地方更适合让人领悟风之真谛。”

    忆秋年站在山腰，态度潇洒自若，抬手吩咐：“去罢！”一点提示也不给，这就要人上了啊！

    秦晓川抽了抽嘴角，硬着头皮往上爬。

    轻功腾跃，很快来到峰顶。山峰顶端出人意料的平整，方圆一里一块平地，不见任何尖锐山石。

    地上的碎石也异常的圆润……但是孤独峰，擅闯者，死。

    秦晓川踏足峰顶，首先就感觉到四周环绕有连绵不绝之势的风。风很轻柔，一点也不像半山腰时听见的呼啸声那样惨绝。这里确实是一处奇异之地，像是无时无刻不被风包围，或轻柔或冰冷或残酷！

    一柄黑鞘的剑正正挡住去路。

    一只修长的手，缓缓覆盖在剑柄之上。

    一名身材高大、黑衣冷酷、黑发披肩几缕桀骜竖起的人，面如白玉，唇角冰冷，目光看似平静如孤独峰下一池无波空旷的秋水，不含杀意，却已带起风中杀意：“剑魔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