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下面的竞拍已经结束,“傻钱多”乐呵呵的被引着往后面的厢房而去。
庄柏估摸着时间,循着上一世的轨迹,慢悠悠放下茶壶,带着两位壮汉,向楼外恭房而去。
乌漆嘛黑的恭房中,他一边放水,一边听着蝶爷的现场直播:
“殿爹,开始了开始了,鸢尾已经‘不小心’嗑了药了,吼吼吼吼。”猥琐的清脆少年音自脑海中响起,“你一定不知道那药是谁下的。”
“她身边人下的。”
“对对对!不愧是殿爹!是她身边那位‘忠心’婢女下的,我已经开始脑补各种爱恨情仇啦,不愧是女主,就是事故频发。”
庄柏眯起肥肉层下被挤得不大的小眼:“有人进去了吗?”
“还没还没,小美女正在十八摸。殿爹,这醉芳楼可是好地方,爷在这里呆了一个月,看了贼多无.码动作片、虐恋情深片和高智商宅斗片,好爽。”
庄柏不理会他的絮叨,提上裤子、略正衣冠,在庭院中放了会味后,便打道回府。
没了竞拍下妓子初夜的引,也就没了进入后厢房的因,因此消了他与鸢尾之间的果。庄柏叹息一声,带着八位护卫晃悠悠离开醉芳楼。
在醉芳楼门口,与一位步履匆匆的藏青锦袍男子擦肩而过,庄柏似有所感,回首。
果真不久后,蝶爷与他印证:“来了一位身着藏青蟒袍的小哥儿,身材贼棒,两人天雷勾地火,红被翻浪,开干啦,吼吼吼。”
“他是谁?”一个答案在庄柏心间跃然而出。
“三皇子,这方小世界的男主。简直是情话小达人,甜言蜜语信手拈来,听得爷一颗壮汉心都酥了。”
三皇子啊……庄柏反复咀嚼,也不知此人与原主的流放,有多少关系。
今夜,是平静的一夜,也是不平凡的一夜,因为庄柏布置了一月的暗线在今晚齐齐引动。
本是半月前被抄家、之后被斩首的翰林院三公子,突被曝出来被斩的是替身,本人已提前跑了;本是三日前殒命的十一公主被人揭下皇榜,今夜确定救活了;本是今夜准备上折子奏请还乡的老太医酒喝多了、忘记写了……
如此林林总总数十处不一致处,让庄柏这个本应花钱买揍的傻胖子混迹其中,也就不是那么显眼。
在被挑战者初来此世,还未来得及搜集完所有变化前,庄柏率先掌握主动权。
第二日,一觉醒来的鸢尾双目含泪,哀悼自己失去的初夜。
温香暖玉梨花带雨,我见犹怜,自是引得三皇子好一顿保证与安慰。
鸢尾思及昨夜里的种种,实在想不起一向小心谨慎的自己,为何会误中春.药。突然,她的脑海中晃过昨夜顶楼包厢内传来的灼灼目光,以及那尊硕大的肥胖身影,心里不知为何有些在意。
一腔怒火堵得她双目泛红,在百般央求三皇子查询昨夜是谁给她下的药后,不忘提供心中的嫌疑人:“……那个胖子盯了我许久,我猜有八成可能是他,若证实他是凶手,你可定要为我报仇。”
三皇子当然连连点头。
昨夜在来的途中,他便听手下人报得是鸢尾自己“不小心”拿错了茶壶,且根据他来时与他擦肩而过、正待离开的胖子表现,那人与此事八成无关。不过若惩治他一番,能让自己心爱的女人放下心底的负担,那么就让那胖子白背这口锅又有何妨。
也因此,当庄柏从一.夜酣梦中醒来,听得蝶爷汇报后,还有些蒙圈:wtf!
这是理由?!
人干事!
所以陷害他之人,便是这位鸢尾与三皇子?
可这鸢尾是天道女主啊,他不能出手伤其性命。最重要的是,这女人还是个虐恋情深文的女主,本来就惨,他如何让她惨上加惨。
那三皇子更不用说了,炮灰男主,本就只剩下半年多寿命,他要如何进行报复?!
庄柏眯眸,指尖灵活的甩着折扇,“蝶爷,继续盯着,我不相信会只是这两个人这样简单。”只是一位暂无实权的皇子而已,当真能顺利干成陷害流放这样的大手笔不成?
“啊?莫不是有内.幕?”少年音陡得兴奋拔高,“这个爷喜欢,作为首席狗仔,蝶爷我好久没扒八卦了。吼吼,放心,小爷一定会把这件事给你挖到底朝天。”
事实上,这件事也确实没有让庄柏等太久。或许是三皇子急着让自己心爱的女人出气,也或许是他办事效率就是这样迅速,三天后,当庄柏正在家中旁观自己这一世的母亲和三位姨娘兴致高昂的打马吊时,接到了圣上圣旨,着他前往西北边境参军,扬其父威名。
“小公子,接旨吧。”白面无须的大太监以不屑的眼角斜睨着庄柏。
庄柏抖抖面上的三层肥肉,故作狼狈的跪伏于地,“谢主隆恩。”
让一位大将军的遗孤前往西北边境参军,若以常人眼光看,绝对是恩宠,但如果这个遗孤是大将军的独子,且这个独子是一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两百余斤大胖子,那绝对是另类意义上的赶尽杀绝。
母亲与三位姨娘吓的瘫软坐在地上,直到天使远去,才抱头痛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