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牙,皇甫沛继续说道:“是他们的娘先残杀我母妃,我只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有何不可?”
“残杀你母妃?你这是打哪听来的消息,皇后生性柔顺,怎么可能害你母妃?”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
皇甫沛冷冷的反驳,对于皇甫九天和皇甫威及皇甫怜波早已没有一丝亲情,自然不相信他们的话。
“你如此指控母后,有什么证据?”一直静默一旁的皇甫怜波听到向来温婉的娘亲被人这样诋毁,心生愤怒,开口质问。
“我娘将一尊玉观音留给我,那上头刻了字,已经将皇后的所做所为都写在其中。”
“你说的是这个吗?”拿出在二皇兄处所搜出的玉观音,皇甫怜波没好气地问着。
一见到那尊玉观音,皇甫沛的张狂便出现了裂缝,气急败坏的吼道:“将玉观音还给我!那是我娘的遗物,你们的脏手不配拿它!”
尽管被绑着,皇甫沛却像发了疯似的挣扎着,不愿那尊玉观音被仇人之女捧着。
皇甫怜波朝后头伸出手,吟心双手奉上一个盒子。
她二话不说命吟心打开,里头装的是和方才那尊一模一样的玉观音。
“你再瞧瞧这是什么?”
皇甫沛定睛一瞧,顿时愣住了。
两尊一模一样的玉观音?!
怎么可能?
他明明记得那尊玉尊音是父皇赐给他娘亲的,正因为举世难得,所以他娘一直视若珍宝,万般珍惜。
“二皇兄,这尊玉观音其实是贵妃娘娘在离世前亲手交给母后的,说是要等你长大些再给你,想不到后来母后也走了,来不及把这玉观音转交。”
皇甫怜波说着便将玉观音送到皇甫沛的眼前,只见那尊玉观音的后头也刻着薛贵妃的字迹,上面只写着愿儿长乐一生的字眼,没有其它。
她特地去询问母后生前的宫女,得到的便是这个答案。
这怎么可能?皇甫沛怔愣住。
“二皇兄,你被骗了,这尊玉观音其实是你舅舅想激起你的仇恨,刻意雕刻而成的,若是他不在上头刻上这些瞒天大谎,你又怎会愿意谋朝篡位,而他又怎能煽动你呢?”皇甫怜波将两尊玉观音摆放在一起,教皇甫沛看个仔细。
想到一向疼宠自己的二皇兄竟然因为母家的狼子野心而被拱出来争夺皇位,皇甫怜波的心便酸楚不已。
以往,二皇兄是如何疼她爱她,如今却
“这不可能!”虽然心中有些怀疑,可是皇甫沛不愿相信,眼中充满了血丝。
恨了这么多年,却成了一场笑话,他怎么也不能接受。
可证据就在眼前,由不得他不信。
他摇了摇头,再摇了摇头,将视线落在皇甫怜波身上,喃声说道:“真的错了吗?真的是我做错了吗?”想到这里,原本挣扎不停的皇甫沛平静了,不再挣扎。
静默片刻之后,皇甫沛牙齿突然重重一咬,嘴角流出的一抹鲜红血迹映入了众人的眼帘。
“二皇兄!”见状,皇甫怜波大惊失色,冲上前去想要阻止,却已经来不及了,只能看着艳红的鲜血从皇甫沛的嘴角淌下。
虽然知道皇甫沛处心积虑想要她的命,可在知道他是受人蒙蔽之后,她便已经原谅,发现皇甫沛竟咬舌自尽,皇甫怜波的心揪痛得无以复加,豆大的泪也跟着落下。
“宣太医快宣太医啊!”皇甫怜波一边喊着,一边伸手抱住了皇甫沛,喃喃说道:“二皇兄,你怎么这么傻,我和父皇都知道你是被人蒙蔽的,必然也会从轻发落。”
“傻丫头别哭”抬起虚弱无力的手,皇甫沛试图抚去皇甫怜波颊上的泪水。
“我若不死,这事怎能善了?”对于父皇、太子和皇甫怜波的歉意在那一刻压垮了他,除了以死谢罪之外,他还能做什么?
无力地勾起了一抹笑,皇甫沛的脸上再无狰狞,取而代之的是一抹宁静祥和。
“帮我求求父皇善待皇兄的儿女们”
就像她娘临终时只想着他能平安喜乐的过完一生,他在将死之际,想的不再是那座沉重的龙椅,而是希望自己的儿女不会为他所累。
“我会的你安心。”太医还没来,见皇甫沛已经气若游丝,皇甫怜波心知来不及了,于是忙不迭的应好,点头如捣蒜。
“还有,跟着姬耀天好好过日子,他是个真汉子。”
就是因为知道姬耀天私下找过父皇,他才会心生不安,决定提早行事。
现在想来,父皇只怕都早已经将他的一举一动都尽收眼底了吧!
呵呵,谋算了这么久,到头来却还是一场空。
“还有舅舅他已集结了三万大军不一会便要兵临城下,你们你们”没了仇恨,皇甫沛心中只剩忧心,就怕自己一时的愚蠢会造成不可挽回的后果。
“放心吧,父皇早已秘密调回东边的驻军,悄悄围住了薛家的大军,方才云将军已经传来战报,薛家军已经战败,薛仁川自尽身亡,京城的安危无虞了。”
闻言,皇甫沛勾唇而笑,缓缓闭上眼,将这一世的爱恨纠葛都留给了在场的众人。
见皇甫怜波为了皇甫沛的死哭得这样声撕力竭,心疼不已的姬耀天不顾皇甫九天的目光和众人的侧目,几个箭步抢上前去,将皇甫怜波牢牢地护在自己的怀中。
无论她是生、是死,是喜、是悲,他都会在左右陪伴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