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谢婉贞气不打一出来,“我就知道是紫音那丫头搞的鬼,也不看看自己是什么身份,如今坐上这冷家少夫人的位置,就不把我们沈家放在眼里了!”
蔡忠老脸一白,“夫人,小女绝对没有轻视沈家的意思,小女只是一片孝心,想接我们二老养老,还望夫人明鉴!”背弃旧主,这是多大的罪名啊!
“娘亲,别再说了。冷少夫人绝不是那样的人!”阎轻狂口气不善,“不过是个误会,将忠叔的名字去掉便可,何必大惊小怪!”再让这谢婉贞说下去,恐怕这蔡忠本来不想走也要被逼走了。
“梦儿……”谢婉贞语塞,她搞不懂为什么这阎轻狂为了蔡忠一而再,再而三跟她唱反调。
“忠叔,你先去瑶花阁吧!一会儿我过去找你。”蔡紫音一家明日一早就走了,蔡忠与女儿分别多年,难得一聚,应当抓紧时间多待一会儿。
“大小姐,我……”蔡忠看懂阎轻狂眼里的暗示,心下有些感动。“是!大小姐!夫人,小人先行告退了!”
待蔡忠离去,谢婉贞忍不住呛声,“梦儿,蔡忠只不过是个下人,你何必对他如此客气?”上次因为方奇一家的事情如此,这次又是如此。
阎轻狂沉下脸来,“娘亲,我以为这几ri你有所觉悟,怎么至今还是如此糊涂?”阎轻狂说话毫不留情,“亏你出身名门,怎么会如此是非不分?”
谢婉贞脸色一白,“你……你说什么?”
“赵姨娘,你来评评理!”谢婉贞这榆木脑袋,不狠狠敲一下恐怕不会开窍,当家主母如此糊涂,让她怎么放心离开?
“这……”被点名的赵欣然有些为难,一边是夫人,一边是大小姐,得罪哪方都不太好。
“赵姨娘,你说!你倒是说说我怎么个是非不分了?”谢婉贞也来气了。
赵姨娘两头为难,却又不得不回话。“夫人,大小姐,都是为了沈府,你们母女俩何故为了一个外人置气?”
“夫人,忠叔多年来对沈家衷心耿耿,早年蔡紫音成亲时送来拜帖,这忠叔因为顾念沈府大总管的职责,连女儿成亲都没去,而今怎么可能会因蔡紫音一句话就撇下沈府离去。”
“大小姐,这紫音原是夫人的最看重的贴身丫鬟,当年为了冷大少执意离去,夫人没少为此生气,如今紫音乘着冷少夫人的头衔对夫人出言不逊,您得体谅夫人的心情。”
赵欣然一番话让两人都平静下来。谢婉贞对蔡紫音有偏见,这才迁怒蔡忠。而阎轻狂本来就只是假装生气,她需要借他人之口来消除谢婉贞的心结。
“娘亲,是梦儿不懂你的心情,梦儿错了!”阎轻狂先服了个软,见谢婉贞脸色转柔,又继续说教。“不过你身为当家主母,处事得公正廉明,若因一己私心有失偏颇,如何服众呢?”
阎轻狂说着走到谢婉贞身后为她捏肩,“对娘亲来说,忠叔是下人,为沈家付出是理所应当的,但是梦儿并不这么看。梦儿之所以让家生子以五百两银子赎回卖身契,一是沈家今时不同往日,养不起那么多下人,二是趁此机会肃清一些对沈家有二心的人。人心难测,我们不能指望每个家生子都如忠叔一样衷心,你明白吗?”
谢婉贞被阎轻狂的主动亲近弄得心软,她这女儿自沐王府那一撞之后整个人就性情大变,对她也不如以往亲近,如今女儿难得肯主动亲近自己,她万万不想因下人与女儿生分了。“你这丫头总有道理。可你也说了,人心不古,你又怎能保证蔡忠日后不会有二心呢?”
阎轻狂嗤笑。“谁也不能保证。所以我们得掌握主权不是么?”
“数你有道理。”谢婉贞*爱地拍拍阎轻狂的手,“有你做主,娘亲安心多了。”
阎轻狂手势一僵,“不,沈家日后还是要娘亲你来做主。”
“你长大了,交由你当家也是理所当然。”谢婉贞对阎轻狂的表现十分满意,“娘亲糊涂了,许多事情不若你看得通透。”
阎轻狂敛眉,那是因为我是局外人。“家生子赎回卖身契的事,今日就安排下去吧!早些遣散也好。各院人手也好重新安排调配。”阎轻狂转移话题。
“放心吧!这事儿就交给我与赵姨娘处理吧!你安心忙别的事。”谢婉贞微笑。
“由娘亲和赵姨娘看着,我没什么不放心的。”阎轻狂看了眼赵欣然,后者回她一个感激的笑容。
“瑶儿,这些天可辛苦你了。”沈梦瑶自接了账本后,每日都用心对账,阎轻狂轻松不少。
“能帮大姐分忧,是瑶儿的荣幸!”沈梦瑶露出甜美的笑容。
阎轻狂仔细打量了下这个名义上的妹妹,清秀可人,聪明伶俐,倘若不是这明国轻商,想必这沈梦瑶日后也会成为众多贵族公子追求的对象。
处理完梨香院的事,阎轻狂又如约到瑶花阁和蔡忠会面。
---------------------------------
蔡忠自觉心中有愧,见到阎轻狂就直直下跪请罪。
阎轻狂这次对蔡忠的举动视而不见,宽慰的话都说过了,心结只有自己能解开。“忠叔,这几日沈府内忧外患,事情较多,大家心情都受到影响,如今风波暂平,是时候重拾情绪,各司其职了。你身为沈府大总管,更应该以身作则。”
蔡忠跪在地上低头不语,阎轻狂一席话意义太多,蔡忠内心五味复杂。
“起来吧!随我去库房清点库银与物质。”阎轻狂淡淡地开口。
“是!大小姐!”蔡忠低声应到,起身抬头,脸上已不见先前那份沮丧。阎轻狂欣慰。
躲在回廊转角的蔡紫音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罢了,是该尊重父亲的选择。蔡忠从小立志当个优秀的管家,身为女儿,又怎能不支持。
阎轻狂这一忙又是一整天,这沈大小姐可真忙,比她阎轻狂本人还忙。阎轻狂带着这样的感叹疲惫地睡去。
与阎轻狂一样忙碌的还有沐王爷朱鄞祯。不同的是,沈大小姐忙着整顿沈府,而沐王爷忙着拯救江北苍生。
---------------------------------
朱鄞祯自从受命带兵到江北救灾,整整两日了,几乎没合过眼。江北水患严重,受灾面积之广,灾民数量之多,简直让朱鄞祯焦头烂额。除去粮物,药材饮水都是急需的物品。而现在他们面临的最大问题就是道路被淹,等待救援的物质全被挡在水路之外,他们目前所处的高地变成一个孤岛。
此时的朱鄞祯正与谢子渊在帐篷中商讨对策。
“雨水已经停了好几天,怎么这江水非但不退反而越涨越高?”朱鄞祯眉头紧锁。
“回沐王爷,据水利沈大人勘测,是上游江坝决堤,江北四周又多洼地,是以江水无处排泄。”谢子渊也是面色凝重。
“朝廷每年拨款修缮堤坝,怎么还会出现决堤?”朱鄞祯脸色冷然,这其中显然有猫腻。
“王爷,堤坝早在半年前就出现裂缝,只是无人重视。这番连月大雨,江水高涨,已有一角坍塌。”展阳将他打探到的消息回禀给朱鄞祯。
朱鄞祯眯起双眸,“江北郡守在哪里?”好大的胆子,居然敢私吞银款,欺下瞒上,倘若不是他亲自到此地,恐怕这堤坝一事还被蒙在鼓里。
“在百米之外的营地。”展阳回。
“传令下去,将江北郡守一家人全部拘禁起来,待本王禀明皇上,听候发落。”朱鄞祯沉声命令。
听到此言,谢子渊一脸嘲讽,“沐王爷是又要玩满门抄斩吗?”
朱鄞祯微愕,明白这谢子渊是暗指沈家的事,“谢将军此话怎讲?江北郡守犯下弥天大罪,本王让他一家祭这万千灾民难道不妥?”
谢子渊冷笑,“沐王爷心如明镜,别滥杀无辜就好!”沈家一事,谢家不插手不是不闻不问,而是谨遵君臣之礼,恪守本分。如今沈家虽逃过一劫,这笔账却还是在的。
“谢将军,本王做事无须同你解释!”朱鄞祯不悦,对谢子渊的阴阳怪气不爽。
“当然,微臣也不敢过问王爷的事。只是皇上派微臣与王爷一同救灾,有些事情王爷不得不与微臣协商才是!”谢子渊可不怕朱鄞祯。
当初若不是谢义贤阻拦,这谢子渊早冲到沐王府要人去了,还能由着谢婉贞母女蹲天牢吗?幸好沈梦璐机灵,劝服皇上躲过灭门之灾。不然,谢子渊眸中闪过杀气,管他是沐王爷还是谁,他都不会轻饶。
“谢将军,一码归一码。沈家的事本王自会向沈小姐解释。”谢家手握重兵,连皇帝都对他们礼让三分,朱鄞祯也不敢轻易得罪。
“微臣的外甥女可高攀不起沐王府,沐王爷还是莫要招惹。”谢子渊冷冷拒绝,沈梦璐虽是谢家外室,可怎么也还不至于沦落到当王爷侍妾的地步,也只有沈默那种草包才会想出这种馊主意。
倘若这沈梦璐当初真的答应从了这朱鄞祯,那岂不是丢尽了他们谢家的脸面。当年沈默父子上门求亲的时候,谢子渊就颇多不满。
只可惜谢义贤顾念祖上的承诺,不顾门第之见将谢婉贞下嫁,堂堂将门嫡女成了这草包民妇,谢子渊恨得咬牙切齿。好在沈梦璐有觉悟,不失为谢家后代。
莫要招惹?朱鄞祯勾起嘴角,谢子渊这话说的恐怕为时已晚。他清楚地记得沈梦璐眼中对他的怨怒,只怕他不招惹,这沈梦璐自己也会找上门来吧!他可不认为这沈梦璐是那种会忍气吞声吃闷亏的人。
“谢将军,眼下救灾要紧,谢将军对本王有何不满,等我们回京之后再慢慢算吧!本王随时恭候!”朱鄞祯不愿在此事上多做纠缠,转移话题。
谢子渊也不是那种无理取闹的人,他也明白当务之急是缓解江北灾情。至于他的外甥女,等日后他再去会吧!谢家后代多为男子,女孩甚少,沈梦璐即便是外室也无妨。沈家如今落魄,将沈梦璐编回谢家族谱,也是无可厚非。
二人各怀心思,又重新坐下来商讨救灾事项。
---------------------------------
亲们,我们雪藏已久的沐王爷又粗线啦!大家鼓掌欢迎!爬爬爬爬爬……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