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命,很容易被他抓住话头。父皇现在不知被灌了什么迷魂汤,竟然开始明显偏向他了。”
李清夷垂下眼,轻声说道:“太子殿下,在下是一介江湖草莽,所以有时做事......并不那样在意规矩。”
“哦?”太子微怔,似笑非笑道:“你的意思是说,让本宫抛弃大统?”
“不敢,您原本便是东宫之主,大统之继名正言顺。”李清夷偷眼打量,见他并无不悦之意,又接着说道:“只是未必需要往常那些繁琐程序。”
“明庭心胸宽广,非常人能及。”太子勾起一抹兴味盎然的笑,又说道:“若是之后走投无路,本宫未必不会考虑。”
“殿下明鉴。”李清夷见他听懂了自己的话外之意,也便不再多说。他并非太子的正经清客,相处之间还有一层朋友的情分在,所以有些事情他不好说的太露骨,点到为止。
太子抬眼看了看朦胧的天色,算算时间应是寅时了,却还未见到涉险的人归来,他心中越发不安起来。
外出寻水的几个仆从还未归来,一旁的李清夷便爱惜地拿鹿皮擦拭起自己配扇,太子目不转睛地看着他的动作,忽然问道:“明庭认识那晏氏无意吗?”
“认识,但也算不上太熟悉,泛泛之交吧。”李清夷虽有些惊讶,但还是直接回答了。
“他是个怎样的人?”太子放松了身体,斜斜靠在背后一棵歪脖子树上。
“大概是个好人吧,”李清夷笑了起来,“世间总是传闻他有一个明镜心。”
“明镜心?何意?”太子又望了一眼天边,那里仍然空白一片,连一个人影都没。
李清夷放下了手中的扇子,仔仔细细地回想了一下:“他成名尚早,又是名家出徒,江湖上对他自然关注甚多。他游历途径无数地方,却从没有人说过他一个不好的字。”
太子轻声道:“我请他去了筑地。”
“什么!”李清夷一惊,转脸看向他急声道:“您怎能把外人牵扯进来?”
“除了他,谁的轻功好到可以进出如若无物?”太子反问道:“本宫与他不过是初识,就算出了什么事情也不至于太过愧疚,但若是你们几个跟了我数年的老人折在了里面,本宫才定是会自责不已。所以去那里的人选,本宫一开始便想好了。”
李清夷被这番称得上是冷血无情的话惊呆了,他既无法否认这番话之中太子对他们的维护,也无法肯定他视一条人命如草芥的态度,最后只能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殿下,您可否想过万一他没有带着东西回来呢?”男人皱起了眉头。
“明庭可是恼了?”卫从徵怔了一瞬,顿时哈哈大笑起来:“本宫从小,无论是母后也好还是外祖也罢,都悉心教导给本宫一个道理。”
然后,他自顾自地接着说了下去:“为了一个必然达到的目的,一些人的牺牲是必须的。”
李清夷心中充满了无力感,他没再说话,两人之间陷入了一阵静默之中。
正在此时,一仆从跑过来通报道:“殿下,晏游侠回来了。”
太子一把拉起还在沉默的男人,向那边迎去。两人步伐缓慢,太子直视着前方低声道:“我知晓你不理解,不过这无碍,什么也阻挡不了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