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二章

    中场休息时，我从同学的闲聊中听到颜睿弘在学校的干部职务被拔掉了，这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学校的干部一堆，常见的班长、副班长之外，还有一堆康乐股长、资讯股长什么碗糕的，就差没有像日本一样养小动物兼唱歌的生物股长，颜睿弘担任的是学艺股长。

    虽然股长不股长的不重要，可是不当学艺股长的话，就没有办法光明正大的跑教务处见到他暗恋的别班女同学了，所以颜睿弘整天趴在桌上懒洋洋的，老师也听汤宸玮说了，所以没有为难他要他坐好。

    马的，会不会太好笑，都在理化课吃了那么多女生了，还在担心看不到暗恋的女生喔，我是觉得把握补习班的理化课比较实在。就好像干爹们斗内企鹅妹，让她来台湾没多久都在台北买房子了，自己却还是肥宅处男，不如把钱省下来到外面吃吃喝喝多认识女生吧！不过我是不反对斗内直播主小钱啦，不要像社会新闻常常出现盗刷老妈信用卡几万块的那种就好，尤其是可以斗内一些快饿死的三流作家。

    接下来的上课，根据我们的讨论，加上带有恶意的意味，老师让被推举出来的几个风云人物在讲台上列队，分别是汤宸玮、陈昱豪、黄若立、新同学庄政权、甄书竹、简宜蓁、杨思妤，还有助教紫棋姐。

    “我就不用了吧。”紫棋姐刚刚才表演完被新同学在班上用背后位进入的羞耻戏码，脸红着极力抗拒。

    “来玩啦，不然下星期你还在不在都没人知道。”汤宸玮的意思应该是新的助教来了之后，紫棋姐就要回去她本来负责的工作，帮别班点名、影印资料等等，但是在我耳里听起来却有另一个感觉，好像是：“不听我的话，下礼拜你的工作可能就丢了。”

    我是相信汤宸玮没有那么坏，他就是单纯想藉机玩弄一下紫棋姐而已，但紫棋姐可能也会错意了，一脸苦瓜脸地还是被汤宸玮拱了上来。

    李祯真老师为了能随时掌控班上的活动进度，理所当然要加入；我和李法虽然上前表演的机会不少，但由于我和她生性低调，而且个性不太讨人喜欢，所以没被同学们拱上台。

    “老师整理了国中常见的化学反应式给大家，不过死背是最没有效果的，所以大家来玩个类似大风吹的游戏。”我看着台上密密麻麻的反应式，心想背心经还比较有搞头，改天到酒店把心经背给小姐听还有机会摸奶，背这些反应式除了考试是有什么用处？

    说完，老师就拿出签筒给这几个男女抽签，汤宸玮抽到的是水H2O，紫棋姐和杨思妤也是，陈昱豪则和黄若立都抽到二氧化碳CO2，庄政权和简宜蓁还有甄书竹抽到氧气O2，最后一只签也是老师自己的，是二氧化碳。

    “现在班上同学各自写下一个化学物质，元素也可以，化合物也可以，等一下公布后，台上的这些人必须在最快的时间内配合每一个同学提出的化学物质，组成合理的反应方程式；成功的话全队加1分，失败的话全队扣1分，下星期起，为时一个月，上课的座位让总得分最高的15个人先讨论先选，得分较低的15个人最后才选座位。”老师大概是发现到目前为止某些班上同学参与的积极程度相差太多，所以才想出这个方式。要知道，虽然只有一个月，但课后补习本来就剥夺了苦闷的国中生休闲的时间，要是还不能选自己喜欢的座位，甚至要坐到讨厌的人身边，简直是生无可恋啊。

    “过程中，台下的同学说出自己选定的化学物质后，简介一下它的性质，然后不能再开口，台上的人也一样，只能把台下的同学拖上台，看是要当作反应物还是生成物，表示反应方向的箭头就以讲台的中线代替，反应物就站中线左边，生成物就站中线右边，一分钟之内没完成就算失败，化学物质可以重复，但是反应式不能重复，而上一题中符合答案却没上场的，下一题就要上场。”李祯真老师乐在其中地规划着自己设计的活动，本着不想输也不想接下来一个月坐在讨厌的人身边的诱因，全班同学倒也是跃跃欲试。

    “首先，陈佩如。”老师点了座号1号的胖妹陈佩如。

    “氢气！是元素中最轻的。”我是不知道她的创意来源，不过氢气的性质和她刚好相反啊，女生中体重最重的却选了一个密度最小的化学物质。

    说完她就挤开故意搞笑巴着桌子不让开的范怡妗，这才上台站到了中线左边，甄书竹随即也站到她身边，然后汤宸玮站到讲台右边，形成了氢气加上氧气形成水的反应式。

    “好，恭喜答错！”李祯真老师带着贼贼的笑大喊道。

    “什么鬼！”汤宸玮反应最激烈，甄书竹和陈佩如也不解地看着老师。

    “同样的化学物质放了这么多，就是要让你们除了种类之外，还顾虑到数量的关系，完整的反应式应该是2份氢气加1份氧气，生成2份水。”老师忍住笑意看着已经惊讶着睁大眼睛表示被阴了的汤宸玮。

    “陈佩如就只有一只，那我们怎么表示完整反应式？”汤宸玮问道。

    “啊，她的体重不就表示她是2份了嘛，我真是傻！”汤宸玮随即拍着自己的头懊恼道。

    “马的…”陈佩如呲牙裂嘴地瞪了他一眼。

    “表示氧气的甄书竹可以半蹲啊，这样就可以看成1份氢气加半份氧气，生成1份水。国中程度通常要你们把反应式以整数表示，但其实系数写成分数也可以的。”李祯真老师好整以暇地在白板上写下得分。

    “靠，谁想得到啊。”汤宸玮一开始就得了负1分，还在抱怨着，陈昱豪随即：“嫩，不要找藉口。”调侃了他。

    “平时想得出那么多整老师的方法，怎么会没想到如何解决系数的平衡呢？”老师轻蔑地看了汤宸玮一眼，这一眼燃烧起了汤宸玮的斗志。

    我现在才发现，化学反应式这么多，老师却让台上的成员代表的是只有三种常见的化学物质，那能完成的反应式非常的少，重点应该不在于物质的种类，而是系数的正确与否，这堂课要教我们的应该是系数的平衡。另外就是台下的同学能否选择合理的物质，例如如果有人选钠，那就怎么也不可能完成反应式，因为钠可以加水产生氢气和氢氧化钠，但是产物氢气和氢氧化钠并不在台上。

    “接下来，2号的范怡妗。”

    “过氧化氢，常温下是浓稠液体，水溶液俗称双氧水。”范怡妗虽然疯疯癫癫的，但是上次一起来我家之后，和我的关系变得不错，也觉得简宜蓁外流李法照片的事很缺德，联合杨思妤排挤简宜蓁有一阵子了。

    果然，上台后她站到左侧，经过二氧化锰催化后，2份过氧化氢分解成2份水和1份氧气，表示水的杨思妤随即站到右侧，理论上表示氧气的简宜蓁该上场了，但在这里果然看出她们的心结，最后是新同学庄政权尴尬地半蹲帮她们完成这个任务。

    接下来轮到紫棋姐的时候，她出包了，李祯真老师调侃道：“紫棋你是不是想说反正下星期你就不会来代班了，恶搞这些弟弟妹妹也没关系？”老师讲完后陈昱豪也带头起哄，瞬间嘘声一片。哈，没想到老师也叫她紫棋啊，她的本名都快没人记得了。

    “没有啦，啊我就忘光了咩…我国中学这里的时候日本刚战败投降…”紫棋姐垮着脸，愧疚地看着被她害到负分的几个人，不过没有人会为难她的啦，平时可是会拿免费零食喂食我们的亲切大姐姐呢！

    “接下来是25号，颜睿弘。”

    “丙烷，是液化石油气─也就是家用桶装瓦斯的主要成分。”说完颜睿弘又像行尸走肉一样双手垂下，生无可恋地走上讲台。

    靠靠靠，丙烷是禁句啊，这个猪头！

    丙烷的完整反应式是1份丙烷加5份氧气产生3份二氧化碳和4份水，台上的氧气和二氧化碳还有水都只有3份，你这是要把全部人一锅端的节奏啊！而且他的学号已经是30人中的倒数几号，这次再被扣分的人就很难再挽回了！

    汤宸玮知道颜睿弘失业又失恋中，没有为难他，只是赶快帮讲台上的人整队，补习班的讲台本来就没规划要给那么多人上台，通常只有老师一个人在上面，偶尔遇到李祯真老师这么活泼的，才会让学生上台解题或和她进行一些活动，所以现在讲台上一时相当拥挤。

    颜睿弘站在左侧，身边是甄书竹和简宜蓁、庄政权，其余的人全在右侧，虽然大家拿捏着男女分际，但还是免不了身体接触。

    这时候汤宸玮第一个在心中推算出丙烷正确的反应式，发现全部的人一起上也没办法以整数的方式表示1比5比3比4的结果，退而求其次，想要只留下各一位表示氧气、二氧化碳、水的成员，然后颜睿弘以5分之1的形式，和他们形成5分之1：1：5分之3：5分之4的比例，这样一来，就可以用分数完成1比5比3比4的比例。

    我总算领悟国中阶段不让分数出现在反应方程式中的用意，是不想让学生认为化学分子可以被切割，但系数的比例不只是分子个数的比，以后学到化学的计量单位─“莫耳”时，就可以用分数的形式来表示莫耳数。

    汤宸玮使上吃奶的力去压颜睿弘的头，身高将近180的颜睿弘，要剩下5分之1，就是36公分，除非趴下；即使李祯真老师放水从宽认定，至少也要蹲下才像个样子。

    汤宸玮瞻前不顾后的结果，颜睿弘的头一时竟往甄书竹的胸前埋去，吓得往后退了半步的甄书竹撞上庄政权结实的胸膛之后，又往颜睿弘弹了回去，一个踉跄就要跌倒。

    颜睿弘本能地伸出手去接甄书竹，却双手都袭上了甄书竹的胸部，最后甄书竹是没摔倒，但全班都看到这尴尬的一幕。

    甄书竹的胸部没有瑜姐或李祯真老师那么丰满，但以接近发育完成的国中女生来说，她算是有料的那种，比李法小一点点，但是形状非常明显，即使穿着校服衬衫也看得出至少B罩杯。

    颜睿弘整双手都埋进了甄书竹的胸前，甄书竹委屈地整理了一下衬衫，也不敢太明目张胆揉揉被弄痛的胸脯，只能假装轻抚肋骨，趁人不注意再往奶子揉一揉。

    她往陈昱豪看了一眼，发现陈昱豪根本没在看她，而是和台下的黄若立在那边挤眉弄眼无声地聊天，反应有点失落。

    在汤宸玮的努力之下，颜睿弘虽然不知道他的用意，还是顺着手势蹲了下来，眼睛的前方就是甄书竹的胯下，即使之前他们已经在课堂上“深入交流”过了，这样的猥亵姿势还是让他不自在地不时换脚掩饰尴尬。

    之后汤宸玮连推带拉才把闲杂人等赶下台，留下表示水的他和二氧化碳的陈昱豪，两人都屈膝微蹲表示5分之4和5分之3。

    眼看就要过关了，颜睿弘看到他们只是微蹲，自己却整个蹲在地上，赶紧也学他们把身体站了起来，甄书竹发现不对，转身过去面对颜睿弘又要把他的头往下按，这时甄书竹双手举高，坚挺的胸部在这个姿势下向前挺出，即使穿着衣服，明显耸高的胸部还是无所遁形，颜睿弘看着就在眼前的女性胴体，身体自然地往前弯了下来，大概是那边也不小，随即就被发现是勃起了，所以才不由自主地往前弯腰。

    在他和甄书竹激烈地身体接触后，他总算乖乖地蹲在地上，甄书竹也鼓满双颊成包子脸，然后才长出一口气，老师判定他们算是惊险过关。

    很快的全部同学都操作完毕，老师开口道：“接下来请大家各自练习，要记得先从最复杂或在反应式中多次出现的物质先平衡。”

    然后老师交代紫棋姐：“颜睿弘就交给你了。”

    颜睿弘大概是刚刚都没在听课所以不太会写，抑或是还没从学校的打击回过神来，有点心不在焉，我想老师是要紫棋姐盯着他吧。

    老师转身在白板上交代要写讲义哪几页的题目，都是反应方程式系数的平衡，虽然有隐约声响干扰，但我很快就完成了，便四周打量一下同学们的进度。

    从发出声响的方向看去，本以为是同学不会写在讨论，没想到却看到紫棋姐伏在颜睿弘裤档上，右手握住他的jī巴正在吞吞吐吐。

    我几乎和老师同时发现这个奇景，两个人都呆住了，互望了片刻我才会意过来，大概是刚刚颜睿弘勃起，又整天心不在焉，紫棋姐以为是李祯真老师叫她帮颜睿弘解决一下，她没来过我们班上，以为这是我们“正常”的上课风格…

    我忍住心中的笑意，老师也尴尬地不知要不要中断他们的一对一辅导，但随即她就被此起彼落叫救命的声音打断，决定当作没这回事，毕竟她美其名是授课教师，在补习班的资历却远不及工读的紫棋姐，紫棋姐年纪也小她好几岁，两个人不管是谁误会谁都会引起心结，所以李祯真老师就让这对颜睿弘来说是美丽的错误继续进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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