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允笑笑,说:“终究这也是痴心,风月有时尽,越是盛极,越是累人。有形之大莫过于月,无形之大莫过于风,风月已尽,便是散场的时候了。”
“不要,我不要散场,我不要……”
“不要哭了,我会陪着你的。”
第二日,孟玉琦果真没有再去宗堂读书,宋吟笙只道:“休息两日也好。”这时,王府终于派人再度传来书信。
信上说:天顺王欲要坐上叛乱,遭人举报,龙颜大怒,尽数关押,因忠永王与天顺王乃是姻亲,固受牵连,现已查明,天顺王府实乃无辜,终白于殿前,明于天下,大难已去,诸事已过,只需还押公主娉婷入京受审,便可与叛逆大罪再无牵扯。三月前,因事关重大,不能言明,定使弟妹疑惑,现既已得知,便可大宽其心。另,妹玉芷已定于三日之后嫁出国土,嫁与南藩之主,妹亲允,曰以己一人,换取两国安宁,何幸也!弟妹欲来相送,恐已不及,只盼他朝,妹能还归,再图相见。兄五日之后,定当归园。
宋吟笙看到这封信,如蒙大赦,心中大慰,忽又想到孟玉芷,不觉又暗暗伤感,唏嘘不已,将信传给孟玉琦,孟玉琦看了,也是一般心思。
莫允看着两人的表情,笑道:“既是如此,自当举杯。”
“嗯!”孟玉琦应道。
宋吟笙说:“我先令人将娉婷公主押解回京,再来同你们喝酒。”说着,便去了。
三人喝得大醉,一直在踏雪轩睡到了晚上,迷迷糊糊,莫允似入梦一般,看到云雾弥漫之间,两人正在对弈,仔细一辨,正是梅翎和韩圣鸾,韩圣鸾看到他,笑着起身,说:“才过了这一会,你怎么就回来了?”
莫允道:“魂来了,身子不还没有来吗?还是要去的。”
梅翎笑道:“他们,可好?”
“好与不好,你在这里,又岂会不知?”
“本来,你是要用一生来修度这些劫难的,可是,因为我的下界,扰得你只一日便圆满了,你可莫要怪我。”韩圣鸾道。
“一生也好,一日也好,但凡有心,便是一个时辰也就够了。”
“果真,比原来觉悟了许多。”梅翎道。
“嗯,是觉悟了,你当真看透了情爱,倒叫我们如何?”
莫允嗤笑一声,说:“我看透了情爱,我去做神仙,你们不能看透,便依次转世,历练去吧!”正说着,忽然觉得有谁在推他,醒来一看,却是朱墨。
“怎么了?”
“公子,老爷来信了。”
“爹爹?”
朱墨递来烛台,莫允打开看了,只说一切平安,只是甚为挂怀,又知京中有事,恐遭连累,不如舍弃西苑,前去投奔。
莫允叹口气,取来纸笔,书写回函。
五日已过,众人收拾妥当,准备迎接孟玉轩回府,等到了黄昏,却哪里又车鸾的踪影,忽然远处轰隆隆,传来脚步声,似是很多人的样子,孟玉琦一愣看向宋吟笙,宋吟笙一愣,瞧向莫允,莫允道:“,该来的,总算都来了。”
人影出现,带头的是一位身着蟒袍、气宇威严的少年,身后跟着三位大臣,一位正是扬州知府王晋,再身后,便是几千官兵。
莫允倒记得这阵势,记得这排场,只是,远远比抄自己家的时候要来得更凶更猛。
原来,娉婷公主在圣前胡口乱说,揭发检举忠永王府,说得甚有其事,再加上扬州知府王晋添油加醋,谋反之罪更是罪大滔天,宁可错杀,不可枉纵,故此,皇上派了皇子带着要员,亲来扬州捉拿“叛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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