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间,海镜将他抬了起来,一把扔回林中。
风相悦一惊,急忙稳住身子,平稳落地。他拽下海镜的衣服,一抬首,眼中却只余海镜离去的背影,外加一句话飘入耳中,“那件外袍就送给你了,我不会把你的秘密说出去的。”
“混蛋!我总有一天要宰了你!”风相悦咬着牙,将海镜的外袍撕得粉碎,扔在地上,关节已捏得咯咯作响。
他转身向树林走去,刚行几步却又走了回来,狠狠踩了踩衣服残片,才冷哼一声调头离开。
海镜并没有什么行李细软,便没有回悦卿客栈,而是向着海澜庄所在茗城赶去。走着走着,他脑中莫名浮现出风相悦羞恼的神情,忍不住勾起唇角,语中兴味盎然,“幽冥谷谷主,你倒和传说中的不太一样呢。”
此时,悦卿客栈后堂里,一名娇俏少女正舒舒服服躺在靠椅中,抬起双脚架在方桌上,手里握着一把瓜子,吃得津津有味。那桌上的瓜子壳已堆得如同一座小山,顶端时不时跌落几粒,散在地上。
雪玉刚走出房间,便瞧见这副光景,忍不住上前道:“哎哟!我的妙意妹子!你就不能有个姑娘的样子么?看看这满地的瓜子壳,再看看你这模样,今后谁敢娶你!”
妙意将脚放下,还不忘往嘴里塞着瓜子,“少来少来,我看你是心疼你刚扫干净的地吧。”
雪玉瞪她一眼,转身拿来扫帚,“你也知道这地是我刚扫干净的呀?你知不知道打扫这客栈有多辛苦!”
妙意将瓜子往桌上一放,从雪玉手中抢过扫帚,嘻嘻笑道:“雪玉姐,别生气,我来扫我来扫。你知道我好奇谷主去收拾海镜结果如何,所以一直在这候着……实在等得无聊,只有吃点瓜子了。”
“这有什么可好奇的,谷主怎么可能会输?……”
谁料“输”字刚落下,一道白影便刮过后堂,掀起一阵凉风,吹得桌上瓜子壳稀稀落落掉下,随即风相悦房门一开,又“砰”的关上。
妙意和雪玉一愣,二人扭头望了望那紧闭的房门,又转而对视,“谷主回来了?”
“看谷主的样子……难道真的……”妙意惊得一捂嘴,扫帚啪的落地,生生将“输了”二字咽回喉中。
雪玉立即做了个噤声的姿势,冷声道:“你少说几句,若是惹恼了谷主,你我怎么担待得起!”
“你好凶,人家只是随口说说嘛。”妙意撇了撇嘴,从桌上抓了一把芝麻糖,便蹦蹦跳跳回了自己房间,“那我先走了,免得待会又不小心说错话,晚安!”
雪玉一拍桌子,咬咬牙追了过去,“臭丫头!你打算让我一个人收拾么?回来!”
风相悦摔了门后,倏地将竹笠摘下,也不挂回床边,而是信手扔在门边案上,脸上依旧愤懑不已。他一拂下摆,一屁股坐在案边,一想到海镜就忍不住紧咬牙关,凌厉目中夹带了几丝不甘。
他正一脸阴郁,门外忽的响起一阵沙沙声,随即一道人影落入廊中,单膝跪地,“谷主,我回来了。”
风相悦一瞥门外那瘦削身影,平复了心情,道:“珈兰,情况如何?”
“正如您所料,暮雨水寨最近之所以胜绩连连,是因他们拿到了一件利器——血雨夺命针。这个消息目前还被他们死死隐瞒,不为世人所知。”
风相悦眼光一动,修长手指微微收拢。那血雨夺命针乃是天下闻名的暗器,据说只有三寸长,一寸宽,内中却暗含几百枚毒针,且所用毒药均不相同,能够在不知不觉间取人性命,中了暗器的人即便是神医也难以救回。
这暗器不知由谁所创,流落于江湖,因便于携带使用,许多人士竞相争夺,最终却失了踪迹,不想竟落在暮雨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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