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一簇高峰耸入云霄,山间枯木层叠,落叶纷然,怪石嶙峋,一派萧瑟景象。
在山内寻了大半天,海镜沿着一道被人踩出的小径走入了山林极深之处,却都没有什么发现。就在他打算歇息一番时,不远处现出了一个洞穴,似乎有水声从其中隐隐传来。
海镜眯了眯眼,放轻脚步向山洞走去,一声树叶的响动灌入耳膜,让他立即警觉地隐在了树丛中。
枯黄的枝叶摇动,忽然从中被分开。风相悦一手扶着竹笠,一手握着剑柄,大步从中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清冷如水的珈兰。
海镜心头一喜,没想到正巧与风相悦遇上,便暗中打量着他准备做什么。
珈兰来到洞穴附近,“谷主,荀先生信上提到的洞穴,应该就在这里。”
风相悦略一点头,见那洞口布满被人踩踏过的痕迹,面色一敛,立即带着珈兰走入洞中。海镜也悄悄走出,轻手轻脚跟在他们身后。
他的动作虽然很轻,依旧被风相悦敏锐地发现。风相悦握着剑柄的手霍然一紧,猛一回身,两道锐利的目光便刺了过来,“谁!”
海镜见状,也不躲藏,大大方方走出,冲风相悦绽开一个笑容,“几天不见,你不认识我了?”
惊诧之色自风相悦面上一瞬而逝,随即他“刷”地拔出长剑,带着一缕锐风指向海镜,“……你怎么会在这里!”
珈兰也警惕地抽出软鞭,冷冰冰的眼中满是戒备。海镜见他们如此,便摊了摊手,笑得人畜无害,“放轻松,我今天不是来找你们打架的。”
“那你究竟为何而来!”风相悦拧了拧眉,身体没有一丝放松。
“和你们一样,为了调查血雨夺命针。”海镜说着,一步步向二人走来,笑得亲切和善。
珈兰倏地挡在了风相悦身前,手中软鞭一扬,冷声道:“我们才不会信你的鬼话,你休想动谷主一根手指!”
海镜一瞥珈兰,仿佛不明白他在说什么一般,“我已说了我是来调查夺命针的,为什么要动他?你们若是还要在这里纠缠,就请便吧,我可要进去了。”
话音落下时,海镜已穿过二人走进了洞穴深处。珈兰一愣,压根就未能察觉海镜何时掠过,便转头望向风相悦,却见风相悦正凝注着海镜的背影,一脸低沉。
“……谷主,恕属下冒昧,您为何不拦住他?”珈兰明白以风相悦的实力,绝不会像自己一样毫无察觉,但不知为何风相悦并没有出手阻拦。
“这洞中恐怕大有问题,让他走在前面为我们开路也未尝不可。”风相悦将长剑收回,缓缓迈步,不远不近地跟在海镜身后。
珈兰急忙快步跟上,一边走一边打量着四周。越往里走,洞中越发黑暗,不一会儿海镜便燃起了火折子,满面笑容,脚步轻盈,似是对前方充满期待。
飘扬的火光中,只见一块块灰暗的石头擦身而过。随着脚步加快,轰响的水声越来越大,洞中流动的气息也愈发潮湿。大约走了一盏茶功夫,海镜便顿住了脚步,只因前方现出一道洞内瀑布,清亮的水帘飞流而下,坠入下方水潭,飞花溅玉,珠烁晶莹。
那水潭深不见底,如一块黑曜石嵌在地面一般,暗光流动。水潭两侧,则环绕着陡峭绝壁,绝壁上方没入一片黑暗,让人看得不甚清晰。不多时,风相悦与珈兰也来到了潭边,狐疑地打量着周围,没有行动。
“没有路了?不可能……”海镜沉吟半晌,忽的纵身而起,施展轻功点在水面,靠近了瀑布周围。
将附近细细观察一番,他终于发现瀑布两侧的岩壁上各有两道圆圆的小孔。
“看来这里有什么机关。”海镜喃喃道,探手便要抚上小孔,一阵风啸却蓦然划破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