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沅让闻野住在刚建好没多久的湖心别墅里,房子的面积很大,靠近客厅的那面墙换成了一整面玻璃,站在那儿可以看到市中心的电视塔。
宋沅二十三岁生日那天,闻述答应他,晚上八点要和他在电视塔最顶楼的旋转餐厅吃饭,宋沅开心的不得了,他专门买了新的衣服,皮鞋,还有手表。
然后他看见了穿着黑色西装的闻述,还有跟在闻述身后笑容明艳的路可盈。
“不知道给你买什么礼物。”闻述转过身,接过女人手里的纸袋,“下班的时候刚好碰见。”
路可盈的长发松松垮垮的绑在脑后,有一缕掉在额前,她抬起手把碎发别在耳后,然后笑着说:“学弟,不介意我跟着过来送祝福吧。”
夹着文件夹的路可盈穿着印有公司logo的文化衫,她站在闻述身边,把衣着隆重的宋沅衬得幼稚又可怜,就像一个举着满分卷子,渴望得到表扬和关注的小孩。
“穿的也没有多隆重。”闻野打断宋沅,他躺在地上,双手交叉垫在脑后,“黑色衬衣而已,就是颜色选的不好,像是去参加葬礼。”
“我穿的不是黑色。”宋沅皱着眉反驳。
窗外的阳光折射到水泥色的天花板又落进眼里,闻野半眯着眼,“黑色衬衣,蓝色的石英手表,还有深褐色的亮面皮鞋。”闻野侧过头,咧着嘴笑了笑:“是我和你一起去买的。”
宋沅沉默了一会儿,才说:“我怎么不记得。”
“是啊。”闻野侧过身躺在地板上,冷硬的大理石地砖硌的他脑袋有点痛,他接着说:“而且那天晚上你喝多了,搂着我的脖子一声一声的叫好哥哥,还非要让我亲你来着。”
宋沅知道他在胡言乱语,他从床上下来,垂眼看着横躺在中间的闻野,抬起腿打算从闻野身上跨过去。腿抬到半空,躺在地上的闻野忽然伸手抓住他的脚踝,干燥的热度包裹着他的皮肤。虽然没有用力,但宋沅的腿却不自觉软了下来,在快踩到闻野的时候,宋沅身子往前一扑,整个人倒在闻野身上。
骨骼与地砖相碰发出一声闷响,但被压在身下的闻野一声也没吭。
宋沅双手撑着地直起身,他垂着眼安静地看闻野,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你扑到我身上的。”闻野大喇喇的躺在地上,嗓音带笑:“干嘛用这种眼神看我。”
“是你拽我的脚。”
“我怕你踩到我。”闻野接话接的很快,“结果你还是摔在我身上了。”
宋沅微微皱着眉,他嘴角绷直,看起来有些不太高兴:“因为你拽我,我才会摔倒。”
“这样啊——”闻野的嗓音压得很低,放在身侧的手臂抬起又放下,他顿了顿才说:“那下次不扶你了。”
宋沅从他身上爬起来,往客厅走的时候,身后忽然有人叫他的名字。
“宋沅。”闻野的声音很轻,他对宋沅说:“你不关心我一下吗。”
宋沅转过身,闻野还躺在地上,只是脸转过来对着他,眼皮半敛着看不出神情。宋沅赤着脚站在门边,有些肥大的睡裤垂在地上,遮住他的脚趾。
“很痛吗。”宋沅没动,站在原地问他。
闻野看了他一会儿,动作缓慢的从地上坐起来,才有些委屈的说:“好痛啊。”
宋沅只是静静地看着他,脸上带着几分无可奈何。
闻野长出了一口气,他抬手揉了两下自己的肩膀:“好吧,我是开玩笑的。”
“你怎么从来不上当啊。”闻野看着宋沅的背影,笑着问他。
宋沅没回答他的问题,客厅传来细细碎碎的响动,闻野站起来,走到客厅,看到正在穿上衣的宋沅。他低垂着眼,手指捏着靠近锁骨的纽扣,平直的锁骨下是三颗小巧的黑痣,看起来旖旎又暧昧。
一直到宋沅出门,闻野还一言不发的站在客厅里,有那么一瞬间,宋沅想再问问他后背到底痛不痛。但口袋里的手机突然震了两下,是一封来自公司的邮件,宋沅重新沉浸在工作中,很快把刚刚那个念头忘记了。
因为投标项目出了点问题,宋沅临时约了对方的副总陈如业吃饭。饭局持续了三个多小时,宋沅和陈如业分别讨论了定制西服,手表,红木家具,还有女人,在对方扯开紧绷的衬衣扣子,大声嚷嚷着要把红酒换成白的的时候,宋沅很轻地笑了一下。
事情进展的很顺利,在宋沅一口喝掉酒杯里的白酒时,陈如业一边笑一边夸他爽快,拢不住的肚子随着颤了好几下。
“时间也不早了。”陈如业晃晃悠悠的站起来,单手扶着椅背,“那我就先走了,合同明天一大早给你送过去。”
宋沅也跟着站起来,强忍着胃里翻江倒海的不适,他笑着走过去:“我送您吧。”
陈如业一边往外走,一边回头冲他笑:“你可真是和你爸一模一样,还怕我明天反悔不成?”
“怎么会。”宋沅往后撤了一步,不着痕迹的躲过男人要揽上来的手,“那您一会儿路上小心。”
陈如业看了他一眼,笑着推开玻璃大门。
宋沅跟着走出去,才发现外面下起了雨。
雨下得很大,雨点被风吹得歪斜,然后噼里啪啦的砸在地上,留下大大小小的水洼。冷风把宋沅吹得有些头痛,他拿出手机,给司机发了一条定位信息,叫他现在过来接。
“小宋啊。”陈如业不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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