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宋沅坐的更直,他低着头,后颈的皮肤被衣领后的商标磨得发红,他很轻地挑着眉梢,自顾自地说:“听说你找了新的经理人,长得怎么样?”
因为宋沅没有抬头,他看不见闻野的表情,所以宋沅默认,闻野开始接触新的人了。宋沅本来就很刻薄,在光线昏暗的房间,那点见不得光的恶毒蔓延的更快,宋沅听见自己干巴巴的声音:“不要和不太熟的下属一起吃饭,被摸清脾气之后会影响后续的管理。”
“还是你没打算和他当上下级?想做点别的——”
闻野笑了出来,黑暗中,衣服和被褥摩擦的声音带着不合时宜的暧昧,闻野身体向后靠,他看着宋沅,酒精逐渐侵蚀冷静。
“我真的不知道你想干什么。”闻野的眼神冷下来,像在看十八线演员拙劣的表演,“从头到尾做选择的都是你,但现在你坐在这里,一副很舍不得我的模样。”
“所以是什么意思?”闻野的嗓音带着干哑,他停了一会儿,才说:“你现在是喜欢我吗。”
缓缓涌出的热气渗透了宋沅的身体,垂在床上的手不自觉攥紧了被角,他还没有开口,就听见闻野接着说:“最好不是。”
闻野没看宋沅,他低垂着眼,看着自己发红的指节:“如果我做出离开这个动作就能让你喜欢我,那很久之前我做的那些——”
闻野抬起头,缓慢地眨了一下眼,漫不经心地说:“就真的一丁点儿都不值钱了。”
宋沅松开了攥着被角的手,他不知道怎么回答,唯一符合标准的两个答案都被堵死,他走到了死路。看着闻野的眼睛,宋沅手足无措的做出选择,他靠近了一些,试图去吻闻野。
闻野沉默地看着不断靠近的宋沅,直到滚烫的呼吸纠缠在一起,闻野伸出手,把他推开了。闻野从床上下来,他站的有些不稳,最后扶着灯架堪堪稳住身形。他居高临下地俯视宋沅,表情带着嘲讽,扯出了一个笑容:“那天闻述问你的时候,你也是这个反应吗?”
宋沅的表情和闻野想象的一样,就像被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漂亮的眼睛里罕见地出现迷茫的情绪:“你怎么知道——”
“是撞破你戏弄我的把戏觉得很不愉快是吗?”闻野还在笑,但眼睛却冷下去,“我再说一遍,出去。”
宋沅坐着没动,他眼睛很亮,紧抿的嘴角足够让以前的他心软上千次,但没有这次。
闻野不再和宋沅对峙,他转过身,往门口走,但有人比他更快,提前一步堵在门口。
宋沅的脊背紧贴着门板,手扒在门把手上,过分用力的指尖发白,他仰着脑袋,用只是看起来很强硬的态度问闻野:“你去哪儿。”
闻野没有说话,他伸出手,想要去碰门把手。
“你哪儿都不能去。”宋沅把门把手挡的更严,喉结很轻地动了一下,身体看起来有些僵硬。
闻野垂着眼看他,黑压压的瞳孔里找不到亮光,虎口上的伤口扯得宋沅生疼,但他却笑了出来:“你不用这么看我,我还有更刻薄的话没说。”
“为什么不说话?”宋沅的声音带着掩饰不住的颤抖,但闻野没有要跟他说话的意思,为了看起来没有那么狼狈,宋沅把身体的所有重量都撑在门把手上。
“现在是跟我没话说了是吗,觉得我这个人没意思,连一句话都不想跟我说了对不对。”宋沅的语速变快,脸上没有什么血色,但脖子却泛红,青筋微微突起。
闻野不再看他,他伸手去拉门,宋沅却一把抓住他的手腕,指腹紧压着的脉搏剧烈跳动,宋沅攥的更紧。
“你现在,跟我说话。”占有欲让身体和大脑迅速失控,宋沅的眼睛很红,什么东西在胸腔不断膨胀,只要碰一下,就会炸开。
闻野近乎冷漠的眼神成为最后落下的针,宋沅拽着闻野的手腕,放到嘴下,脉搏在他舌尖上跳动,过分安静的空气烧断了宋沅大脑里紧绷的线,他很重地咬了一下去,直到血腥味漫出来,出逃的灵魂开始重新归位。
宋沅很快意识到,他又做了最差的选择。
闻野的呼吸也变得轻,他毫无感情地俯视宋沅,窗外的光穿透彩色的双层玻璃,微微突出的玫瑰浮雕投出影子,落在闻野的侧脸。
血丝从伤口里渗出来,剧烈跳动的脉搏像即将喷发的火山,闻野伸出手,这一次,他很轻松地把宋沅推开了,转动被宋沅焐热的金属把手,走出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