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做错了?其实我想过重惩的,可见玉瑟的样子,听了一番冬枝的辩白,感觉那丫头并非故意要推你四姐姐下水,大概也是无心之失,而且这又不是什么好事,姐妹之间有个推攘很正常,就,就没多想。”
“话是如此说,但四姐姐掉入水中,是不争的事实,不管她怎么掉下去的,穆姐姐是不是故意的,又是因何缘故推攘,总之,还是便宜汀芷院了。”
方氏听完女儿的话,有些事情这才反应过来,明白自己似乎又犯了心软的毛病,有些不得劲,“我,我也是看你父亲的意思,才会那般提议的,而且,我的处置,老爷也应允了不是?”
傅清月听到这儿懂了,虽然刚才没进屋,也是听了好一会儿的话,对屋子里什么辩解哭诉的都清楚,父亲不是个优柔寡断的人,到最后他都未曾开重口处置郑氏母女,尤其是祝玉瑟,早已说明他的意思,母亲不过是顺势而为罢了。
“父亲对后院,一向是抱着风平而浪静的态度,哪里知道有些弯弯绕绕是不可避免的,防微则杜渐,因小却失大,母亲没必要老是揣摩别人的意思来做决断,那您这个正室夫人,当的得多憋屈!”
“我···”知道女儿不喜欢自己看丈夫的脸色行事,方氏一时有些词穷,可夫为妇纲,丈夫是天,这世上几乎每个女子都是如此,她也不例外而已。
“说来你刚才怎么不进屋子?要是进去,说不定还能提醒我一下呢。”
“那怎么提醒,母亲若说个处置,连父亲都满意,我却出来反对,那不成咱们母女打擂台,让别人看笑话了。”
傅清月挽着方氏的手继续往素兰轩的方向走,“此事算是四姐姐吃了大亏,又丢脸面,就算母亲已做了处罚,杨姨娘估计也不会善罢甘休的,这枕头风吹起来可有劲了,母亲不必为此惋惜。”
“你这丫头,揶揄什么呢?”方氏嗔笑道。
事已至此,多言无益,何况终究不涉及切身利益,母女俩只是闲话几句,并不太放在心上,搀挽着回素兰轩去了。
另一边,郑氏风风火火地带着祝玉瑟回到院子,一进门,直接退下屋子里的丫鬟,就是一声呵斥,“跪下。”
祝玉瑟一愣,似乎没明白过来什么,但见郑氏脸色着实难看,眼神又锐利,知道自己犯了过错不假,便跪下低着头,眼神有些躲闪。
“躲什么躲?自己做的什么事,如今闹成这样,还不敢认嘛!”方氏说着坐到梳妆台前,背对着人,刚才一番哭诉,镜子里显现出来的妆容花了些,见此忙蘸些胭脂水粉的补救一下。
祝玉瑟这才抬头,诺诺道:“娘,别生气了,谁让傅清容昨日那般欺负我的,我只是想教训教训她而已,谁知道会这样···”
见她死鸭子嘴硬,方氏才抹了一半的胭脂,动作就停了下来,说道:“我说过多少次,咱们母女俩在傅家根基未稳,不能轻举妄动,一旦闹出什么事来惹你傅伯伯的晦气,那杨姨娘再背后一撺掇,尧郎一气之下,将咱们母女赶出府去,到时候怎么办?你是这好好的小姐不当,想回那大街上做乞丐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