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不晚,干脆早点睡觉好了。
接下来就是洗漱,忙活了好一会儿,吹熄了蜡烛。
夜黑风高,月色渐浓,刚刚吹灭的烛火余烟袅袅,随风摇摆飘荡。
在地上,也就是刚刚丢在衣服的地上,爬出了一条银蛇,困在结界的那只。
由于衣服散得太开,衣服的一角正好碰到孟江离的地铺。
原本孟江离打算带草席来的,只不过今晚出奇得很,温度特别低,所以自己又铺了层棉絮。
银蛇悄悄爬上棉被,因为衣服的一角已经到了,它也就停在那里,静静地看着。
孟江离睡得很快,翻了个身,正好对上银蛇视线,距离也有一拳。
银蛇转转眼珠子,头上两个小角在月色下泛着幽光,细长的红信子在空气中不停试探。
孟江离呼吸浅浅,嘴角露出淡淡微笑,不知做着什么梦。
银蛇试图上前再进一些,伸长信子去够,也无济于事。
忽然,床上的元城搭下手,碰在床沿,有轻轻的磕碰声,这一声,引起了它的注意,眼神瞬间凌厉。
宫主的目标,不就是床上之人么?
它又爬动身躯,企图去碰他,结果孟江离一辗转身体,衣服的一角被扯到他怀里。顺带着银蛇一下子远离了目标,它愤恨地转头盯着孟江离,一对幽深恶毒的小眼珠子亮着幽光。
它又重新爬回去,这下目标换成了孟江离。
酣然熟睡的男子并不知道自己怀里扯了布有结界的衣服,衣服在,结界在,那么蛇也就可以爬动其中。
银蛇努力爬动身躯,钻过道道褶皱,最后一头钻进温暖的怀中。还没反应过来,他又翻了个身将衣服带在身下。银蛇被牢牢困在怀抱当中,险些被压住。
它十分懊丧,在困境中转来转去,都无法挣脱,都是结界,根本无法逃脱。
难道,难道就只有一种办法了么……
它想着,心中念动口诀,身躯逐渐发生变化,化作一个人形,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孩子。
原以为化作人形可以不受结界限制,但是衣服实在宽大,被她撑开依旧还在里面。更何况眼前这个把她抱的死死的臭男人竟然睡得这么香。
“喂!”
她气愤一推,睡梦中的人醒了。由于元城入定,什么也听不见。只有孟江离一人迷迷糊糊张开双眼。
还没看清楚,又是一阵蛮横的推力,接着就是狠狠的一巴掌,一个小女孩声音传来:“死妖怪,你走开。”
这一巴掌让他一下子惊醒,隐隐感觉到脸上火辣辣地疼痛,他恍若梦中,问:“我在做梦?”又看看不停推她的女子,“你是谁啊?”
“我是你姥姥!”
女孩子又是一巴掌,孟江离单手抓住,松开怀抱,起身坐立,看着气呼呼的女孩子瞪着他,关键这女孩子还是躺在他床上。
孟江离看看她,又看看床上的元城,这一切好像还在梦里。
女孩子骂道:“臭流氓,你放开我。不然我让宫主杀了你,喝你血,扒你皮,做饲料。”说着,双腿想去踢他,不过被结界挡住。
孟江离气不打一处来,本来就摸不清状况,又被人这样一通骂,也不分梦里梦外,抓住她的手,说:“骂我臭流氓,你搞清楚些,这是我的床。还有,黑灯瞎火的,你都没看清楚,凭什么叫我死妖怪。”
越说越气,他手下用力想将她捆起来,女孩子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又紧张又害怕,带着哭腔,说:“你要做什么,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孟江离突然停下手,他恍惚想到什么,入睡前他好像丢了什么东西在地上。
是衣服上的银蛇!
难道,她是银蛇?
他一下子恍然大悟,这不是做梦,这蛇是她。
想到这里,他点了灯,就着灯火看去,果然是银蛇,裹身于外袍下不能随意动弹,结界控制她的活动范围。
“原来是这样。”他自说自话,将她扶起来,女孩子还抗拒地往后扭。
“你别乱动,碰到不该碰的地方,到时候是剁你的还是我的?”他说着,边将烛火凑近她的脸。
一端详才发现这女孩子真是好看。
女孩子颤抖地发声,“有本事你放开我,我们打一架。”
他摇头:“我不打女人。”
她的大眼睛微微有波光,说:“我会杀了你。”
“我又不做什么,你杀我作甚?”说着将烛火放在了地上。
微弱的烛苗在空气中摇曳身姿,将二人的影子映照在墙上。
“你放了我,我就答应你一个条件。”女孩子竭力控制害怕的情绪,眼睛却出卖了她的勇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