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在船头,喻只初将那泥人拿出来打量了几回,一个劲的问芙蓉,葫芦会不会喜欢。
这泥人很是精致,城里的能工巧匠实在是太多了,看那荷花层层叠叠,让芙蓉觉得何仙姑都多添了一分仙味。想来葫芦这小孩,又没给他买过泥人,他应该很喜欢。
因杨康家的宅子小,丈母娘柳氏还有媳妇何秀花不待见刘会生小孩,给孩子摆的宴席,就在王婶子家门前举行。这时候已经摆了四五张桌子,桌子上放着些南瓜子,几个零零散散的客人坐那磕着瓜子,聊着闲话,另有几个小孩子围着桌子躲猫猫,笑声像清脆的铜铃。
刘会因为产子的缘故,不能受风,孩子也太小,只包在襁褓里,放在刘会的床前。所以刘会并不在酒席上出现。
王婶子家的院子里挖了个坑,上面架着一口大铁锅,这锅芙蓉倒是见过,以前过年宰羊时,曾经用它烧过热水,给羊褪毛。
沿着院墙,码着一溜菜,冬瓜,海带,韭菜,三黄鸡,活生生的鱼,都极新鲜,那鱼甚至还在盆子里吐着泡泡。上翻下滚的,很是调皮。冷不丁的,还能溅人一脸水星。
石米镇为孩子做酒席,要做好几桌饭菜招待亲友,若是自家人忙不过来,周围的邻居,几个妇人,便会来帮忙,或是切菜,或是洗菜,配菜打下手,图的是邻里互助,也沾一沾喜气。
这会功夫,早有两个妇人蹲在墙角择洗那些大葱,又有俩人在杀鸡,王婶子家的案板也被抬到了院子里,预备着一会儿好切菜。
各种小碟子,小碗。盘子码了两箱,放在长条桌的下面,这都是从镇上租借来的,不管是办白事还是红事,专门有人往外租借这些东西。
看来准备工作是差不多了,却不见厨子,做这样的席面,分工细致,最为重要的,当然就是厨子了。这个厨子得冷菜热菜都会做,汤汤水水的也会打理,算是个全能型选手。抬头看看天。半晌午了,是时候准备着了。
王婶子忙着招呼客人,来的客或是提着两封果子,或是提着一篮子鸡蛋,或是拿二斤红糖。算是贺礼,不一会儿,这贺礼就堆了一桌子,见芙蓉回来了,王婶子便笑着道:“这不,杨波在屋里呢。一会儿他做饭。”
原来杨波是今儿的主厨。以前只听说他在酒楼里学厨,也偶尔吃过他做的菜,这么大的席面。不知道他能不能应付的下来呢?
杨老爷子躺在屋里一直咳嗽,杨波坐在床前,听着他的唠叨:“买那么些鱼啊鸡的做什么?你瞧瞧那些亲戚,不过拿来二斤红糖什么的,就来蹭顿饭。你大哥到底没钱,这酒席还是咱出的钱。应该省着点,弄点素菜配两个馒头给他们吃吃散了就行了。”
“爹,大哥有了儿子,这是喜庆的事,再说了,你瞧瞧镇上,谁家办酒席不弄几个荤菜?没的让人家笑话。”
杨老爷子急的不行,四处找东西要砸杨波,找来找去,只找到半截子蜡烛,便拿起那蜡烛抽了杨波几下:“吃的灯草灰,放的轻巧屁,你看看,为了给你大哥的儿子办酒席,羊都被卖了两只,我就不应该生那个大儿子,一文钱好处捞不着他的,还净给我添事。”
杨波被他爹说的直吐舌头。
“杨大叔,你就别小气了,如今你有大孙子了,应该高兴。”芙蓉笑他。
杨老爷子不理她,却看着喻只初道:“喻少爷来了,快坐吧,家里乱,别嫌弃。”
“今天来,就是想看看石米镇给小孩子办酒席是个什么样儿,杨大叔允许我来凑热闹吧?”杨老爷子赶紧笑着道:“让,让,你能来就好。”
见芙蓉站着不走,杨老爷子便咳嗽了几声,直咳的泪花子都出来了:“我说芙蓉,你傻站着做什么?一会儿你坐不坐席?”
“坐啊。”
“那你还不回家拿点像样的东西来,或是果子,或是布匹,或是鸡鸭鹅的,你想白吃啊?”杨老爷子一直咳嗽,还不忘拔他的小算盘。
“爹,芙蓉天天来咱家帮忙,我娘还说,她常常给你捎东西吃呢,你别这样说话,拿不拿那一点贺礼又能怎样?”杨波赶紧打圆场。
杨老爷子却不愿意了:“亲兄弟明算帐,贺礼的事不能含糊。”
芙蓉回到家,装了一篮子鸡蛋,准备提过去当贺礼,听说,月子里的妇人,吃鸡蛋是很好的。
喻只初一脸欢快的逗着葫芦:“你猜我给你带什么东西了?”
葫芦摇摇头。
喻只初笑道:“你猜猜,你姐说了,肯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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