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温明无言以对。
书辞见状忙把沈怿拉到一边,“你少说两句吧!”
他不以为意地哼了声,将头偏到别处。
书辞不好意思地朝温明干笑:“他这个人就是这样的,姐夫你别往心里去。”
气氛一度有些僵硬,温明尴尬道:“那我,明天和你们走一趟吧。”
“没关系。”书辞无奈地摆手,“你去了也没什么用,人家压根不会放你进去。”
“……”
事情就这么定下来了。
回家的路上,言书月跟着紫玉行在前面,一言一语的闲谈,书辞则同沈怿落在了最后,相隔一段距离。
她举着灯,心不在焉地照脚下,“你方才替我说话,我挺感激的。”书辞望向他,“不过还是不要跟我姐夫作对了,别看他脾气好,公事公办起来六亲不认。他本来对江湖人就有些偏见,万一觉得你是帮凶,要押你回衙门拷问那就不好办了。”
“他没那个本事。”沈怿负手在后,步伐平稳,“而且,我也只是实话实说。”
书辞拿眼睇他:“你领个情会死?”
他扬了扬眉:“我又没说不领你的情。”
沈怿将她手里的灯提过来:“你明天真要去找言则?”
书辞嗯了声,“上次爹爹在牢狱中能够相安无事,多亏了温家,这个人情债总得还。”
他似笑非笑地摇摇头:“你们家今年还真是……”
后半句意味不明,书辞站住脚刚想问,沈怿却走得很快,她只好小跑着跟上去。
“你慢点。”
第十九章
眼下正是草长莺飞的时节,远远近近皆是一片碧青。
临近花朝,香市上的买卖很热闹,都城隍庙外香客云集,男女老少提携而至,花香里夹杂钟鼓声,春暖风和。
然而隔着不远的都督府门前,却是行人寥寥,威严肃穆。
书辞和言书月在后门处与护卫禀明来意,一听是为言则而来,对方并未为难,很快就领着她们进到院中。
都督府建筑宏阔,其中曲曲折折甚是宽敞,她俩辗转被带入一间小茶房内。
“二位姑娘请稍候,我这便去通知言大人。”
书辞道了谢,也不敢擅坐,和言书月一起百无聊赖地在屋中走来走去。
很快,方才的护卫去而复返,一脸抱歉的告诉她们:“言大人今天一早就被王爷派去宝阳镇了,怕是要七日之后才能回来。”
“七日后?”言书月着急道,“这么久?”
“这还是按脚程快算的,若是遇上大雨,恐还得多耽搁几天。”
她颦眉咬住嘴唇,看向书辞,“怎么办?”
书辞一听倒是蛮高兴的,劝她要不放弃算了:“姐,回家去吧。既然爹这么巧不在,说明是天意。”
言书月颦眉抿唇,思忖了良久,忽然抬头问那个护卫:“请问这位小哥,王爷在么?”
他点点头:“王爷在偏厅看书。”
书辞见她这语气有不祥的预感,拉着她到旁边去,低声问:“你怎么想的?该不会是要去找王爷吧?”
言书月为难道:“温大哥一家上次对爹爹有救命之恩,他的事我们不能不管的。”
“你想的太简单了。”书辞无奈道,“肃王的脾气邪兴得很,到底是好是坏咱们谁都不清楚。这些达官显贵和你我认识的人不同,说风就是雨。况且人家还是非亲信一概不见,怎么去?”
一直在旁站着的护卫忽然给出主意道:“您可以让人传个话儿呗。”
闻言,书辞倒是眼睛一亮:“你能给传么?”
护卫耿直地笑了笑:“我顶多给你带路,不能给你传话。”
“……”
不得不对他这种看好戏的行为产生鄙夷。
两个人面面相觑。
那护卫突然又说话了:“要不,我给姑娘你带个路?偏厅院里,总有能传话的人。”
书辞犹豫了一下,朝言书月竖起食指:“我只去看一眼,人家若是不肯帮忙,我也没办法。”
她点点头,当下就说:“我和你一起去。”
“别了,又不是人多势众。”书辞不放心地看着她,“你在这儿等着,最好哪儿也别去。”
“哦……”
护卫见状,有礼的给她让了让:“姑娘,请吧。”
他在前面领路,书辞在后面跟着,出了小茶房,左拐右拐。
下了回廊,没走多久便看到那个所谓的偏厅,隔得老远瞧不真切,只见大门敞开着,门外连个听差的下人都没有,空无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