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啧啧道,“从小到大都是这样,而且还是好的不灵坏的灵,逢年过节让她说一晚上财源广进,都抵不过她讲一句‘娘,我瞧着明天可能要下雨’。”
“……”
她无奈地耸耸肩:“走吧走吧,先去帮忙。”
温明早已晕得人事不省。
一时找大夫的找大夫,抬人的抬人,呼救的呼救,场面怎一个乱字了得。
折腾了大半夜,王府终于安静下来,随着衙门里的人陆续撤走,灯也一盏跟着一盏的熄灭。
将书辞送回家,再回府已是子时过后。
沈怿推开书房的门,抬手给自己倒了杯茶。之前追得太急,现下渴得紧,他一连喝了两三杯,直到一壶饮完,才招呼下人煮茶。
门外却有个身影站了半天,踟蹰不前。
“你磨蹭什么?”他眼皮都没抬,“门槛上的漆要是磨掉了,回头我拿你的血糊。”
高远深吸了口气,一脸视死如归地走进来。
他倒也干脆,袍子一撩,“砰”就跪下了。
“是属下办事不利,请王爷责罚!”
沈怿信手将抽屉拉开,垂眸看去——果不其然,那个装在锦盒里的青铜碎片已经不在了。
“起来吧。”他关上抽屉,往椅子里一坐,“这个人的轻功我见识过,你这点水平的确追不上。”
“是是是,属下的轻功哪里比得了王爷。”高远忙不迭开始拍马屁,“那王爷,可少了什么没有?要不要立刻下令全城通缉?”
沈怿皱眉瞪他,只觉得自己这个心腹傻得无药可救:“人家蒙着面,你通缉什么去?”
高远默了默:“属下愚钝……”
他把茶杯搁下,语气清淡:“不过不要紧,我知道是谁。”
高远诧异:“王爷知道是谁?那属下现在就抓他来审问。”
沈怿冷笑一声:“这个人,你碰不得,眼下,我也碰不得。”
高远反应极快,当下猜出是谁,“王爷,肖大人屡次和咱们作对,这笔账,您不打算和他清算么?”
“常在河边走就一定会湿鞋。”他靠在帽椅里,神情一派闲适,“肖云和是棵大树,要这棵树倒不是一日两日的工程。若非有今日之事,只怕还摸不到他的软肋。”
高远听得糊涂:“肖大人的软肋?”
“他派人在找禄全的东西,眼下既然已经拿到了,那禄全于他而言便没了价值,等秋后问斩,肖云和一定会夜长梦多,所以这几日他必然会杀人灭口。”沈怿扬了扬下巴,“你要赶在他下手之前,把人给救出来。”
高远忙应了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