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芙一手捂着腰,心道这是路中间吗?你眼睛瞎了看不见人是怎的?
可偏偏口不能言,再多的辩驳也只能往肚里咽。
男人见她不说话,越发觉得好欺负,推着车走过她身边时故意往过蹭了蹭,贴着她的身子走了过去,最后还不忘回头打个呼哨挑了挑眉,露出一个令人恶心的猥琐笑容。
白芙没有理会,转身往回走,走到刚好第十步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哗啦啦的声音。
男人的手推车倒在了地上,左手手腕儿鼓起一个大包,痛的他跪倒在地连连惨叫。
活该!
白芙转了转掩在袖中的金针,唇角微微勾起。
师父说不能用医术害人,她之前一直谨守这条规矩。
可是出来的久了,遇到的坏人太多,她发现自己除了医术以外,竟是一点儿反抗的本事都没有。
身上的银子被人骗走了,她去报官,却因为是个哑巴,又不识字,什么都说不清,只能眼睁睁看着那人得意洋洋的从县衙走了出去。
若不是蒋巅当初还留了玉佩和发冠给她,她拿着去当了些银子回来,只怕就要流落街头了。
白芙气不过,拿到银子后第一时间去药铺里买了很多药材,炮制成各种药物,然后去给那骗子下了一剂泻药。
那泻药虽然要不了命,但估计怎么也要让人拉个三天三夜吧?不知道那人拉完了还能不能从马桶上站起来。
白芙想想就觉得高兴,也不觉得自己做的有多么不对,自动将师父所说的不能害人改成了不能害命。
况且她这也不算害人,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不然她一个女子孤身在外,难道就要任人欺凌吗?
白芙哼了一声,将金针收起,在一家商铺门前站定,从随身的小药箱里拿出一个小册子和一支用绢布裹了的炭笔,将商铺门前挂着的匾额上的字抄了下来。
抄完后她又走到另一条街上,拦住一个看上去十分斯文的路人,指着小册子上的字啊啊啊的说着什么。
那人以为她是要问路,随口说道:“顺合饭庄啊?就在前面那条街上,你从这儿走到头再左拐就是了。”
白芙拿着册子点了点头,十分感激的样子,等那人走后对着册子上的字在心中默念:顺,合,饭,庄,顺合饭庄,顺合……
“啊……”
肩上传来一阵勒痛,药箱被人一把扯了过去,白芙被带的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她顾不得身上的伤赶忙爬了起来,向那抢了她药箱的小贼奋起直追,边追边啊啊啊的喊叫着,指望着路人能帮她一把。
可如今年景不好,大家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碰见这样的事躲来还不急,又哪里会伸出援手。
眼看着那人就要跑出她的视线,白芙急的眼眶都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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