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春和这一摔自然引起了旁人的注意,夫子们还没出声呢,其他参加考试的小姑娘纷纷看向了她,陈家在扬州就是土霸王,陈春和身为嫡女旁人自然都认得她,一时间都指指点点交头接耳起来。
陈春和何时受过这样的待遇?
见小九捂住小荷包,一下子起身,“好哇,是不是你丢的?你故意的!”
小九牢记裴凤卿的吩咐,现在就她一个人,退后散步离陈春和远些才道:“不是我丢的,我有杏仁糖没错,可我的荷包没有坏,也没有掉出来。”说完还将荷包解下来拿到手里举给陈春和看。
张妈妈绣小鸭子很有一手,一针下去就活灵活现,小姑娘也很喜欢,这会子依旧是鹅黄色的小鸭子荷包。
众人的谈论让陈春和愤怒异常。
“我不管,我说是你丢的就是你丢的,你现在立刻给我道歉!”
“出什么事了?”
一名大约三十出头的女夫子从人群中挤进来,生得圆脸横眉,瞧着有些严肃的模样。陈春和和小九都还没说话,就有嘴角快的小姑娘让刚才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听完,夫子上前拿过小九的荷包。
四角俱全崭新并未破损,将荷包还给小九。
对着陈春和道:“她的荷包并未破损,再有,虽然刚才她站在那里,但这个地方谁都站得,这杏仁糖也不止她一个人有,她不必向你道歉,现在离考试还有小半个时辰,你快些回去换了衣裳才是正紧。”
更难听的话还没说出口,就算真是这位小姑娘丢的,也只怨你自己眼神不好,怎么可能道歉?
这陈春和夫子当然也认识,并且很知道她的身份。若是平时,在大庭广众下虽然不会偏袒她,但至少会搅稀泥偏袒她,但今日不同。这位瞧着不出显,可她却拿着金色的牌子!虽然不知道家里是何人,但陈家,可没拿到这牌子。
陈春和在扬州那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这花枝虽未进却是早就内定了的,今天不过走个过场而已,这花枝的人,上到副院长下到扫地的,哪个没拿过陈家的礼?陈春和本来扬着下巴等着小九的道歉,谁知夫子竟说了这样的话。
拿东西的时候一点都不手软,现在翻脸也未免太快了!
陈春和不傻,这白眼狼明显就是偏袒对面那位,又联想到先前周梦馨说的话,这位可能是宫里的贵人,宫里的贵人就要偏袒她?陈家就是扬州的天!
“你算个什么东西?滚一边去!”
根本就没把这位夫子放在眼里,这种小虾米事后在收拾她。目光定定地看着小九,一字一顿,“现在立刻马上给我道歉,你要是不道歉,我让你出不了扬州城!”
小九不解,软软道:“出不了扬州城?你是要欺负我吗?”
陈春和被她的话给气了个倒仰,“没错,你要是不道歉,我就要欺负你,你快点给我道歉!”小九摇头,“又不是我丢的糖,我为什么要跟你道歉?”又再一次确定道:“你真的是要欺负我吗?”
眼睛晶亮亮的,颇为期待的模样。
愤怒中的陈春和没发现,树下的顾云倒是发现了,本准备下树的动作一顿,继续呆在树上看神童准备要做什么。
看来是真的不准备道歉了。
陈春和咬牙,“对,我就是要欺负你!”
家人仆人都不能进内区,陈春和抬脚就想去外面叫人,谁知小九竟比她还快一步往外走,“喂,你是要逃跑吗?!”小九不理,自顾自的往外走,陈春和见状连忙追了过去,其他看戏的人自然也一股脑的跟上。
裴十三的位置很好找,正对门口的亭子里就他一人坐着,周围围了一圈的带刀侍卫,其他人都聚集在周围,楞是没一个敢上前说话的。裴十三也不理会他们,那些眼光对他一点作用都没有,自顾自的斟酒小酌,很是惬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