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就别扭,简直无法忍受。
薛战便坐了下来,由着她替自己重新包扎。
萧鱼坐在他的身旁,捧着他的手先将这包着的汗巾给拆了,待看到这蛮汉布满茧子的掌心,好几处伤口,不由得蹙起眉头来。先替他清洗干净,用干的巾子擦了擦,又接过春晓递来的金创药。
再要撒药粉的时候,抬头看了他一眼,小声提醒道:“会有点疼。”
……忽然想起上回她替他挑木屑的事情了。
是了,他是男人,不怕疼的。萧鱼便不再犹豫,立刻撒了上去。
她的脸在明亮的烛光下,眼睫纤长,皮肤白嫩。看着她专注又熟稔的模样,薛战忽然开口道:“年年,除了陶埙和甜食,你还喜欢什么?”
他一直觉得他对她很好,却好像从来没有问过,她喜欢什么。
她啊?萧鱼替他包扎得漂漂亮亮,一双素白的小手灵巧的打了个结。抬头看他,眼睛亮亮的,语气轻快的说:“臣妾喜欢的东西很多啊。喜欢看书、画画,喜欢花花草草,女子的爱好都差不多的。”
不过……怎么忽然问她这个啊?
萧鱼想了想,说:“那皇上喜欢什么?”
见他久久没有回答,一双眼睛静静的看着自己,萧鱼被他盯得有些发毛,才听得他略微一笑,轻轻的说:“年年……朕喜欢你啊。”
这倒让萧鱼不知该说些什么。这蛮汉,一向就是没皮没脸的……萧鱼低头,将已经包扎好的绷带又打了一个结。
之后感觉到手背一阵温和,萧鱼一顿,看着覆在她手掌上的那只大手,完完全全的覆盖。
她愣了一下要抽出来,他却是用力的握紧,根本无法挣脱。
然后头顶传来男人低沉的嗓音:“年年,朕其实,也挺好的,你说是不是?”
哪有人……这样夸自己的?萧鱼唇畔一扬,忽然有些想笑。一抬头,目光便跌进他温柔似水的眼眸中。
……
萧起州虽与礼部侍郎梁尚有些往来,确已证实,私屯兵器一事,萧起州并不知情。原是审问梁尚,要他供出同党,未料这梁尚在入狱后的第三天,便在牢内悬梁自尽。此事自然没有影响到萧起州,现下他刚当了父亲,正是喜事临门之际。
待孩儿满月时,帝后特意赏脸,来了这护国公府吃满月酒。
萧鱼给小侄儿准备了许多的小衣服小鞋子。
萧鱼是女眷,一道入内去看孩子。薛战却是不大感兴趣的,虽说那萧起州是他的大舅子,可那是萧起州的儿子,又不是他的儿子。只是看她一到萧家便笑容灿烂,眼里只有娘家人,倒是未将他这个丈夫放在眼里。
薛战心下颇有不悦,可大丈夫如何与一个小女孩儿计较?便是要计较,也得回去再说。
薛战则去前院闲逛。
护国公府布局宽敞,雕饰华丽,不仅有将门世家的硬朗,又有书香门第的底蕴。前院用抄手游廊连通,西北角就有游廊直通西侧花园。
薛战身姿伟岸。湖石叠山,苍柏古松。雄伟男儿的锦袍一角随风掀动。
站了一会儿,看着不远处颀长如竹的身影时,才眸色一沉,阔步走了过去。墨色锦靴顿了一下,未回头,只淡淡吩咐身后的何朝恩:“不必跟着朕。”
何朝恩颔首,守在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