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里的东西突然被抽走,让贺砚回愣在了原地。
在凌粟塞进来个什么东西的时候,他下意识咬住了。
一闻味道才发现不对——这不是他一小口一小口喝了一早上的甜牛奶呢么!
满腔期待都骤然落空的贺砚回觉得自己宛如被整个世界背叛了,他难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那敢怒不敢言的小样子,让凌粟忍不住咧开嘴笑出了声,贺砚回捏着自己的被子低着头,耳朵都快气红了都没敢朝凌粟大声说一句话,只能大口喝着自己的牛奶撒气。
但凌粟笑到一半,突然发现有什么不太对。
他带着几分狐疑,转身往后看去。
就看见他身后店里的小姑娘正用个托盘捂着脸,身后跟着一群穿着校服的十五六岁的漂亮小姑娘,大家都满脸激动地看着角落里的两个人,有些小姑娘甚至还掏出了手机。
被围观的凌粟面部表情十分复杂。
“大家有事吗?”他挤出一个笑,看着面前这一群青春活力眼冒星星的小姑娘,突然觉得背后有几分发凉。
“没事没事,这是刚进店里来的客人。”店员惊醒,一把放下托盘,带着几个小姑娘去吧台前点单。
一群人唧唧喳喳的,不时还往凌粟这儿投过来一个暧昧的眼神,让凌粟忍不住一阵战栗。
“他们以后,说不定能常来。”等他们走后,贺砚回笑了笑,对凌粟说。
凌粟靠着桌子满脸懵:“为什么?”
贺砚回抿唇摇了摇头,笑而不语。
他总不能告诉凌粟说,他听见了有几个小姑娘兴冲冲地表示,她们明天一定要告诉同学这里有一对神仙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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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凌粟不知道为什么,但却还是非常积极地在小姑娘们来的时候,告诉了她们这里可以有学生优惠。
昨晚贺砚回又用他的计算机大脑模拟运算了一波,最后给了凌粟两个看起来非常高级的运算过程以及折扣方案。
凌粟半点都看不懂,和关牧州凑在一起欣赏了半天猜拳猜出来一个。
“这里也安静,过来写作也当然可以啊。”凌粟趴在吧台后面,笑吟吟地跟排队挑蛋糕的学生们闲聊,头顶翘着一小撮呆毛,看上去比中学生们没大了几岁,“过段时间店还得往大了拓一拓。”
“这些都是你做的吗?”有人蹲在柜台前指着里面的小蛋糕问。
凌粟点了点头,趴在吧台上歪着头笑:“是呀,所以每天的量都不多,吃完了就没了。”
“别说量不多了。”吧台边有人坐着打趣道,“自从有了小贺之后了,我就算一早来,也都没吃到过你烤的蛋挞了。”
说话的是凌粟这儿的老客,是旁边一家画室的老板娘,听说还是一个非常厉害的私人收藏家,但无论如何——现在只是一个吃不到蛋挞的心怀怨念的人儿罢了。
“哇哦——————————”在排着队的几个小姑娘瞬间发出了一声压抑的惊呼,目光不住地往角落里的贺砚回瞟去。
凌粟无奈地笑了笑,心想还好贺砚回看不见。
他其实知道也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这段时间vlog里的评论方向也越走越偏了。凌粟原本vlog的内容都很固定,往往不是在做饭就是在吃饭,最多有一些在店里做做咖啡发发呆的其他内容。
但自从多了贺砚回之后
凌粟看着架在贺砚回身边的相机,托着腮开始反省自己是不是最近太嘚瑟了。
虽然他也不知道自己在嘚瑟些什么,但他总觉得生活里突然多出来个什么个大宝贝,又可爱又省事儿,总想着拿出来给大家看看。
上一支vlog里,有粉丝统计出来说三十分钟的视频,他和贺砚回活生生有二十三分五十八秒在互动,并且充斥着腐朽的恋爱气息。
这造成了广大单身狗的极度不满。
凌粟严肃地思考了一个下午,一直反思到送走了店里最后一个客人。
夜色已经渐渐笼罩了整个城市,作为一个任性开店的店主,凌粟决定今天他要提前下班。于是他发了店公告,把门口的小风铃转成了“店主回家睡大头觉去了”的小牌子。
“打卡下班啦。”凌粟一边关灯,一边去楼上自己的小办公桌那儿找贺砚回,顺手还从吧台的小碟子里给他拿了一小颗奶糖。
“贺砚回,下班啦!”凌粟一边兴冲冲地爬楼梯,一边又喊了一声。